為了表達心的「歡喜」和「激」之,沈婠親手削了個果盤。
最外面一層是橘子瓣兒,金黃的皮被巧妙地切出造型來;往裏一層是整整齊齊碼放的西瓜條,大小勻稱,且全部去籽;再往裏,是切塊的番石榴;中間堆疊著鮮紅的聖果。
放到水晶托盤裏,不僅澤明亮,還引人食指大。
沈婠率先端到沈宗明面前,笑容帶著一膽怯,卻有掩蓋不住的親近。
「爺爺,您嘗一嘗?」
「婠婠……」沈春江想提醒老爺子夜後是不吃水果的,可話還沒出口,便見沈宗明挑了一塊番石榴放進裏。
楊嵐挑眉。
沈嫣憤憤不平。
沈春江則是驚訝不已,父親有多固執刻板,他是最清楚的,很會為了什麼人打破慣例。
沈婠的反應卻很正常,作為一個「不知者」,臉上除了高興沒有其他。
還笑著回頭,朝沈春江安道:「爸,別急,下一個就端給你。」
以為沈春江之前的那聲「婠婠」是想第一個吃果盤。
男人哭笑不得。
楊嵐臉不太好,拿著遙控不停換臺,藉此轉移注意。
沈嫣抱臂冷笑,「呵……」裝模作樣!
沈婠當然知道沈宗明一定會給這個面子,畢竟,中午和沈嫣發那麼大一場「戰爭」,老爺子都不曾出面。
沒錯,當時沈宗明是在家的。
那麼大聲音,沒聽到的可能幾乎為零,但他始終沒有出現,就連沈婠被沈嫣「摜」到地上,掐住脖子的時候,他都不聞不問。
若沈春江沒有及時趕回來,那後果如何,誰也不知道。
沈宗明既然打了一棒,自然也該給個甜棗。
所以,沈婠才敢這麼篤定地請老爺子吃果盤。
「阿姨,」走到楊嵐面前,一派恭敬順的姿態,「您也嘗一嘗?」
楊嵐隨手拿了顆聖果,「謝謝。」
「嫣姐姐?」
「沒胃口,你放著吧。」
沈婠點頭,適可而止。
九點。
老爺子上樓休息。
十點。
沈春江和楊嵐回房。
偌大的客廳,沈嫣和沈婠各據沙發一頭。
電視里正播放一片喜劇電影,兩人看著,卻誰都沒有笑。
沈嫣率先失去耐,抬手掀翻了茶幾上的果盤,好在地上鋪了厚實的羊地毯,所以,盤子沒有碎,自然也沒發出大的響。
不過,還是被值夜的傭人聽到,匆匆忙忙跑過來查看。
見狀,停滯不前。
一個是蠻的二小姐,一個是剛獲「新寵」的三小姐——都不好惹。
這下,沈宗明對沈婠的「不討厭」以及沈春江對諸多袒護的好就來了。
古往今來,這傭人,端是最會見風使舵,看人臉的。
沈嫣顯然也發現這一點。
直接吼了聲:「滾!」
傭如蒙大赦,溜得飛快。
沈婠打了個呵欠,起,也沒看地毯上被糟蹋的果盤,徑直上樓。
「你給我站住——」
沈嫣追上去。
沈婠回頭,此時已經站在旋轉樓梯上,而沈嫣落在後面,頓時矮了一大截。
「你……」仰視的角度令沈嫣很不自在,彷彿連氣勢都矮了。
沈婠卻兀自笑開,眼底閃過一抹詭譎的亮:「我摔倒的時候,你好像很開心?那不如,你也嘗嘗這種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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