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在額角的手掌冷黏膩,仿若三月寒冰，蘇妹睜著一雙婆娑淚眼，突然一把攥住了周旻晟覆在自己額角的手。

纖瘦的指骨因為用力而泛白,死死的扣著周旻晟的手,就像是浮溺之人抓住了最後一稻草。

「明日是那老賊壽辰，本王聽說渭南郡王府的人也來了。」緩慢將腦袋湊到蘇妹的脖頸，周旻晟著那輕的子，突兀勾起一抹輕笑道：「聽聞渭南郡王府的嫡長雖只金釵之年,容貌卻極好。」

細緩低沉的話語聲沉在蘇妹的耳畔,讓不住的了子。

「不要……不要說了！」不知想到了什麼，蘇妹猛地一把推開面前的周旻晟,瞪著一雙眼,面蒼白。

「呵。」垂眸看了一眼自己手背上頭被蘇妹掐出的指痕,周旻晟嗤笑一聲道：「這麼點小事都扛不住，還想伺候本王？」

「……你知道？不可能！」咻然抬眸瞪向面前的周旻晟,蘇妹呼吸急促的否認道。

蘇妹五歲進宮,五歲之前的事自個兒都記得模糊，而關於的世，整個周宮之中更是無人知曉。

「本王自然知道。」手掐住蘇妹的下顎，周旻晟居高臨下的看著道：「渭南郡王府先祖軍功赫赫，得封異王,世代承襲,只可惜現今渭南郡王蘇衍昆卻是個無庸之輩,偏聽偏信,癡迷道法，連自個兒的親生兒都能丟棄。」

「你說，本王說的對不對？」猛力將蘇妹低垂下去的小臉抬起，周旻晟輕蔑的瞇起雙眸道：「渭南蘇家嫡，艷若桃李，名冠渭南城，嘖嘖，小蟲子，跟你真是雲泥之別呢。」

紅著一雙眼瞪向面前的周旻晟，蘇妹哽咽著嚨，滿眼怒火。

對，不過蘇家的一個棄，哪裏比得上人家正兒八經的嫡長！

「生氣了？」挲著蘇妹的下顎，周旻晟抬手點上右顴骨的一點硃砂印記道：「若不是這點硃砂痣，你現在便是人人羨艷的渭南郡王府嫡長，哪裏還用得著來伺候本王這廢人。」

「……奴婢不懂王爺所言。」用力的咽了一口口水，蘇妹偏頭躲開周旻晟在自己右顴骨的手指，然後抖的撐著子從地上起，清艷小臉之上纖長睫輕，清凌凌的淚珠子從眼角掉落，簌簌的滴落在周旻晟的手背之上，灼燙而炙熱。

抬手掐住蘇妹纖細的手腕子，周旻晟拉住的子道：「急什麼，本王的話可還沒說完呢。」

「奴婢子不適，想去歇息片刻，還王爺諒。」用力的掙扎著想出自己被周旻晟箍在手掌之中的手腕子，蘇妹紅著一雙眼咬牙道。

一把將蘇妹纖瘦的子往自己的方向拉了拉，周旻晟垂眸對上那雙紅腫秋眸，突兀一把掐住了的雙頰使勁起來。

「做，做什麼……」被周旻晟著臉，蘇妹說話時的憤恨聲音都變的含糊不清。

一把下蘇妹的子，周旻晟將雙在的腳旁固定住掙扎的子，然後俯，將潤的舌上紅腫的眼眸細細吮吸。

「……放開……」著子被周旻晟半在下，蘇妹抖著雙手抵住他纖瘦的膛，整個人後仰的厲害。

掐住蘇妹的後頸將人的腦袋往前，周旻晟咬著那一點細眼臉，微微用力之際都能覺到裏頭輕的渾圓眼瞳。

濡的覺輕過眼臉之際帶起一陣慄痛楚，蘇妹攥住周旻晟前的襟，後背抵在實的青石板磚之上，冷的發寒。

「嗯？怎麼不出水了……」吮著蘇妹眼角，周旻晟的聲音細緩輕啞，仿若呢喃低語。

眼臉一陣刺痛，蘇妹下意識的閉了閉眼，眼角邊緩慢沁出一層細膩水霧，瞬時便被悉數吮去。

「青天白日的，我就說這賤人不安分，你還不信我！」房廊，從尚功局急匆匆拉著易幟趕來的文鴦指著那與周旻晟糾纏在一的蘇妹，輕蔑的開口道：「怎麼樣阿幟，你現在相信我說的話了吧？」

文鴦尖利的聲音刺蘇妹的耳，讓混沌的腦子煞時清醒。

「嘖。」咂了咂，周旻晟不盡興的放開蘇妹，側眸往旁邊看了一眼，那渾暗的眼眸之中顯出一抹明顯戾氣。

蘇妹攥著周旻晟的襟，整個人還躺在地上氣，那頭順而下的漆黑墨發縈繞在兩人之間，曖昧而纏綿。

「哪裏來的野狗，在本王面前吠？」撥開蘇妹繞在自己小臂之上的纏發，周旻晟慢條斯理的抬著蘇妹的後頸將人從地上挽起。

聽到周旻晟那不客氣的話，文鴦瞬時便了脾氣，手指直指向那周旻晟跳腳厲喊道：「夫.婦的玩意，竟然還有臉了。」

罵完，那文鴦還不解氣，踩著腳上的宮鞋就往周旻晟與蘇妹的方向疾走而去，卻在離兩人幾步之遙的地方腳下一，摔了個結實。

長年無人打理的青石板磚之上裂痕青苔遍佈，凸起的細翹石劃在文鴦的臉頰，鮮四溢，痛的滿地爬滾尖。

贔屓慢吞吞的爬著四肢，從文鴦的裾下著腦袋鑽出，左顧右盼一番之後乖順的爬回到周旻晟腳邊。

一把按住蘇妹的腦袋止住起的姿勢，周旻晟抬腳踩上腳下文鴦那張模糊的臉，滿眼嘲諷道：「嘖嘖，真是像條狗一樣呢。」

「啊……」被周旻晟碾著傷口，文鴦痛的大喊。

「你看，現在誰才更像是個廢人呢，嗯？」微微俯，周旻晟輕蔑的勾起角，說話時的聲音溫細膩，卻暗含戾。

蘇妹被周旻晟錮在懷裏，側眸看著文鴦那張模糊的臉，一雙印著淺桃花瓣的眼眸驚懼睜大，腦海之中出現的是上輩子那個高高在上，冷眼心戾的九五之尊。

一手環抱著蘇妹的腦袋，一手掐著的後頸，周旻晟輕過抖的子道：「抖什麼？」

「……有些冷……」哆嗦的攥住周旻晟的襟，蘇妹戰戰兢兢的說出這句話后，沉的天際瞬時便落下了幾滴豆大雨滴，打在白細的鼻尖，進，冷寒。

「落雨了，正好沖乾淨這些污穢東西。」慢吞吞的收回自己踩在文鴦臉上的腳，周旻晟看著那塊被自己碾張大的傷口，輕了瓣。

不遠，易幟著雙立在原，看著那滿臉的文鴦，被嚇得連路都走不了。

抬眸看向易幟，周旻晟輕蔑的勾起角道：「我的好妹妹，你說那剩下的鑽螻蟻，該怎麼辦呢？」

攥在周旻晟襟的手一，蘇妹囁嚅著瓣，半天也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罷了，一隻螻蟻，放了便放了吧。」單手將蘇妹扛起扔在肩上，周旻晟帶著人徑直便進了卻非殿。

房廊，易幟終於癱下子，他看著那像只蟲一樣匍匐在地上扭的文鴦，額角細的蹭下一層冷汗，僵直片刻之後才在文鴦哭天喊地的罵聲中上前將人扶起帶走。

噼里啪啦的雨滴帶著敦實悶響打在青石板磚之上，與那粘稠跡混在一，淺淡的隨著污泥一道繞過一隻半舊荷包，細流而去。

卻非殿中，蘇妹被周旻晟在矮木塌上，睜著一雙眼，神驚懼。

垂眸看了一眼蘇妹那張蒼白小臉，周旻晟慢條斯理的從上起坐在矮木塌的邊緣，然後褪下腳上那雙沾著跡和碎的長靴扔給蘇妹道：「洗了。」

手忙腳的接住周旻晟扔過來的那隻長靴，蘇妹看著自己沾滿黏膩漬的雙手，整個人的神還有些恍惚。

看到這副模樣的蘇妹，周旻晟漫不經心的褪下腳上的羅翻滾上矮木塌，然後抬起一雙纖瘦手掌一把按住蘇妹的臉用力道：「洗完了鞋去**蛋羹。」

纖長睫輕，蘇妹垂眸對上周旻晟那雙幽深眼眸，被一團的綿小臉上小上噘，含含糊糊的本說不出話來。

定眼看著蘇妹那上下蠕的瓣，周旻晟了，猛然就一口咬了上去。

「唔……」

抱著懷裏的那隻長靴，蘇妹被周旻晟的往後一倒，纖細的子躺在矮木塌上陷下，下是綿的被褥，那鬆的覺更襯出在上的周旻晟的實板。

不滿的將那隔在兩人之間的長靴搶過往一旁扔去，周旻晟用力的著蘇妹的小臉，那白膩從他的指間印出，無孔不一般的粘連在他的手上，彷如要侵骨。

「好疼……」被撕扯著瓣，蘇妹的聲音細弱而模糊，聽在周旻晟的耳中便都變了膩輕哼。

卻非殿外的雨下的愈發急了幾分，蘇妹蜷在周旻晟的懷裏，瓣紅腫，眼角桃，纖細的子可憐兮兮的一團。

抬手上蘇妹右顴骨的一點硃砂痣，周旻晟細細著，突然俯輕了道：「真好看。」

偏頭躲過周旻晟，蘇妹捂著自己一片濡的小臉，更加將子蜷了幾分道：「王爺千金之軀，日後還是莫拿奴婢玩笑了。」

「玩笑？」輕嗤一聲，周旻晟斜了一眼那慢吞吞從矮木塌上爬起的蘇妹道：「本王不拿你玩笑，難不還去找宋嬤嬤玩笑嗎？」

「……宋嬤嬤風韻猶存，王爺若是有意，奴婢定會幫王爺牽線。」攏著從矮木塌上站起，蘇妹隨手撿過那隻長靴抱在懷裏道：「奴婢去為王爺洗鞋。」

說罷話，蘇妹垂著眼簾，趕步出了卻非殿。

看著疾步消失在卻非殿門口的蘇妹，周旻晟捻著指尖的濡水痕，面陡然便暗沉了下來。

「去。」抬手從矮木塌下拎出一條黑蛇，周旻晟抬腳踢了一下道：「咬不死就別滾回來。」

黑蛇一改先前的慵懶姿態，扭著子，趕快速出卻非殿，往雨幕之中游而去。

卻非殿外，蘇妹躬著子走進雨幕之中，的拾起那被雨水浸的半舊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