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好幾日沒見到趙玄雨了,最近因為新招的衛軍里出現了刺客一事,宮里鬧得沸沸騰騰的。
自那日在宮門口無意間見到了馬車上的趙玄雨后,皇闕就再沒有見過他。只知道,他在忙著些什麼很重要又很困難的事,可是卻不想,再次聽到他的消息時是會令那麼地憂心。
當傳出了不久前太子比武招賢的侍衛里出了刺客的消息時,皇闕首先想到的就是那天遇到的那個阿布和那個墨男子。畢竟阿布就曾經刺殺過趙玄奕一次,而那天又在比武擂臺附近看到了阿布和一個比賽的候選人有所接,所以想來他們在衛軍中安一個人也是很有可能了。
可是后來,皇闕在聽玉清城說了最近擁護趙玄奕和趙玄雨兩黨的人斗爭激烈的,并且,在抓到刺客后,刺客表出來的所有證據都指向了趙玄雨之后。皇闕約明白,或許那個抓到的刺客也并不一定是真正的刺客,而那些所謂的證據,不過是趙玄奕為了嫁禍趙玄雨所設。
不知道那位看似明威嚴的皇上怎麼看待這件事,但事實證明,不論何時,他始終還是偏向趙玄奕的。因為,他盡管沒有立刻把趙玄雨再遣回邊疆,卻是關了他閉,讓他在將軍府中不得出來。
開始的幾天,這事傳的沸沸揚揚。可幾天過去了,卻沒有了更多的進展。趙玄雨依然被足著,而皇上似乎是忘了這件事,不再做任何的理。這一次兩黨的爭斗,似乎,趙玄雨敗了一局。但結果也并未再如太子黨所期那樣繼續惡化。這是就這麼淡下來。
而與此同時,宮里卻忙活起了另一件事,就是準備接待遠道而來的西真國使者。西真國只是北方一個數民族的小國,此次前來,也是為了向大朔王朝表達敬意,表達愿兩地和平之意,并商談一下兩國通商之事。這事,本來跟皇闕這個小小的宮廷舞也沒什麼關系,可偏偏這西真國來的時候還要帶上一只舞團,來獻舞。
而這只舞團來了之后,也是肯定要來樂府的。玉清城本著能夠見識更多人的想法,更是提出了等舞團來后,要讓那舞團在樂府多流幾日。也為了不丟面子,玉清城也難得地一改往日的悠閑,很認真地監督起們排舞排樂起來。
從樂府練舞回來,得了些空,皇闕便又閑逛到了上次與趙玄雨相遇的那花園的小池塘那。一天的繁忙讓到有些疲倦,尤其是在聽到了趙玄雨的閉還是沒有被解除后。看著那池塘,想起初見時趙玄雨就在里面,轉頭時對著像個孩子似地笑著。而又想想前幾天在宮門口看到的他,胡子拉碴,眉頭蹙。這皇宮,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地方,看上去如此的鮮,可事實上卻又是這般令人后背發涼。
在池塘邊坐下,跳了一天舞的腳有些發酸。了鞋,把腳泡到了那池塘里。秋的池水有些發涼,如水的一霎驚得皇闕了腳,卻還是將它泡了進去。不一會兒便不再覺得冷了,反而有些愜意。
皇闕坐了一會兒,向后仰頭躺了下來。這個地方真好,無論是遇見的人,還是原本的,都那麼令人放松。
突然,一雙靴子映眼簾,猛地做起來,回頭看向來人。
玉清城走了過來,在邊坐下。
“剛剛排完舞后,見你沒有跟那小丫頭回去,一個人走了,我就跟來看看了。”說著,他看了看泡在池水里的腳,道:“剛跳完舞就把腳泡在冷水里,腳可是會酸痛的。”
皇闕將腳從水中抬了起來,就這麼抬著晾了一下。
玉清城看著抬在半空中的玉足,小巧玲瓏,潤潔。原來,冷艷的皇闕就是這麼一雙玉足,跳出那些妙的舞姿的。這雙玉足的魅力可不小。
突然,皇闕又猛地把腳砸下水去,濺了一旁的玉清城一的水花。
“喂,皇闕,你!”玉清城被這一下弄得措手不及,看著被濺的一水花的白,他實在是不知該說什麼了。
“哼!”皇闕微仰著頭,得意地沖他投了個眼神。
“你這是干什麼?”玉清城抖了抖擺。
“你看。”
“賞而已。”玉清城卻不以為意道。
皇闕收回了腳,穿起了鞋。隨即對著玉清城正道:“趙大將軍還是沒有被解除了足令嗎?”
玉清城撇了撇,“看來你真的很在意他。”
“朋友而已。如果是你,我也會吧。”皇闕淡淡道。
玉清城卻聽得一笑,“那我算是皇闕的朋友咯?”
皇闕微偏頭,撇了撇,“勉強算”。
玉清城用玉簫敲了敲的頭,“那麼勉強”。
“不勉強。為了表達我的誠意 ,我給你做點東西吃吧。”皇闕故意道。
玉清城一聽,臉頓時變苦起來,“算了吧,這個還是算了。”
皇闕好笑地看著他,“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沒咯。像是被冷理了。其實這樣對他也好的,做個閑王不也好。”
皇闕搖了搖頭。以以前看過的宮斗小說來說,這種事可不是會這麼簡單就解決了的。
“你是為什麼進宮的啊?”皇闕抬臉道。
“不過是一個閑散江湖人罷了。”
“那你以前就認識趙玄奕?看你們關系好像好的。”
“以前是只談風月的朋友。”
“現在呢?”
“他是太子殿下,我是一介樂。我們是曾經只談風月的朋友。”
“果然,我沒看錯。你在這宮中,是個只自己的人。”
皇闕的這句話讓得玉清城一怔,怔怔地盯著看了起來。
“怎麼?”覺到他的目,回頭看向他。
“沒事。莫要多,便不會無。”玉清城收回目,淡淡道。
“那你,想過再出宮去嗎?”皇闕微微遲疑了一下,還是問了出來。
玉清城詫異地看了看,然后正道:“我隨時可以出宮。只是,這里有令我掛念的東西。”
“原來你也還有這樣的”
“你為什麼進宮呢?”
白了他一眼,“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真的皇闕。”
“呵,倒是我忘了。哎,那現在的你想不想出宮去?”
皇闕很想說“想”,可是卻又像突然想起了什麼,頓了一下,又搖了搖頭。
“看來,你也和我一樣有了掛念的東西。”玉清城笑了笑,皇闕沒有看到,他這笑里,藏了一苦。
“你想去看他嗎?”
自太子再次被刺,而趙玄雨被足之后,皇闕的反應,玉清城一直看在眼里。不是跳舞時候心不在焉,頻頻出錯,就是是不是地會發呆。最讓他意外的,是居然在晚上跑出來一個人練武。若是他還不知道的心思,那也就奇了。而對于會舞的這件事,在皇闕進宮來時榮牧天提醒他皇闕并不簡單時,他其實就是知道的。只是,之前的皇闕一直沒什麼舉,如今的皇闕又換了個靈魂,倒也沒什麼了。
照理來說,如今的皇闕竟然已經忘了以前的一切,重不重拾以前的一切也無所謂了才是。可如今這般拼命練武,顯然是被什麼刺激到了。而最近能夠刺激到的事又只有趙玄雨被這一件事。這實在也不難想了。
“走吧,回去了。”坐了一會兒,皇闕起要離開。
“今晚練武時候就來這吧,我也來。”
皇闕回,挑眉看著依舊坐在地上的玉清城。只見他笑嘻嘻地站起來,不急不緩地理了理有些褶皺的擺,緩緩回道:“你要再像往日一般練,那真不知道等西真國的舞團來的時候你還能不能好好跳舞了。我可不想你給我們大朔朝的樂府丟了臉。”說著,他還頗為臭地捋了捋頭發,朝著皇闕拋了個眼。
皇闕角搐了一下。雖然說玉清城是個有著傾城之的玉面公子,一個不折不扣的大人,可是這作,也太作了點。
“滾一邊去。”皇闕冷冷地撇他一眼,道。
但玉清城卻可以看出來,實在是被他惡心到了。他看著那不自在的模樣,不由哈哈大笑起來。
這笑聲不大不小,卻剛剛好讓路過的雪漾給聽到了。這地方本來偏僻,可若真是要找卻也并不難找。雪漾小心地躲在不遠的一座小假山后面,仔細聽著他們說的話,看著他們的樣子。約聽到了“今晚”、“這里”的一些字眼,又見玉清城哈哈大笑,而皇闕一臉嗔怪的模樣。自以為聽到了他們相約今晚要來這私會的事,徑自冷笑著。
心里想著:哼,這皇闕真是不知檢點,早都已經是太子殿下的人了,又去勾搭趙大將軍,如今見人家失勢,竟然又和清城公子私會起來。今晚在這里私會,哼。不知道這消息若是讓太子殿下和蔓兒那丫頭知道了,會怎麼樣?男宮中夜會,私相授,可是犯了宮條的。皇闕啊皇闕,讓你裝清高,不一樣要栽。
這麼想著,就小跑著跑開了。
當然,皇闕和玉清城是并不知道他們在一起的簡短對話竟被人聽到了,還誤會了,等著將他們捉呢。
雪漾興沖沖地到了太子殿,向趙玄奕稟報了所見之事。本想乘此機會一邊貶低皇闕,也一邊能有機會能靠近太子的。再不濟,想,至也是能得到些賞錢呢吧。可是當趙玄奕聽說了這件事后,雖然震怒地甩了個杯子,卻并沒說任何話。沒有說要怎麼懲罰皇闕,沒有注意到,也沒有給哪怕一丁點兒的獎賞。他只是沉著臉,讓退下。
出了太子的宮殿后,越想越覺得不甘。
而正在這時,看到那位總是粘著太子的文嘉郡主朝著太子殿走了過來。一想到太子有可能是要包庇皇闕,就愈發覺得不甘了。
鼓起了勇氣,沖了出去,擋在了文嘉面前。
“文嘉郡主吉祥。”
“嗯嗯嗯。平平。”文嘉郡主似乎因為這要去找最傾慕的太子哥哥,所以一臉興,正急不可耐地朝著太子宮趕著呢。對于這個突然闖出來的宮,雖然不耐,卻也不想浪費時間多做計較了。
“文嘉郡主請留步。奴婢,奴婢有事要向郡主稟報。”雪漾低著頭,小心地說道。
文嘉郡主皺了皺眉,疑道:“有事稟報?什麼事?”
雪漾看了看文嘉郡主邊跟著的人,湊近了文嘉郡主一些,小聲地把看到的和臆測的那些事添油加醋地跟說了一遍。
“哼,這個皇闕!”文嘉郡主氣急地跺了跺腳,隨即又角勾笑道:“哼,我看你還能囂張多久?我今晚就來個捉雙,拿了你。”
雪漾站在一旁,也隨著文嘉郡主冷笑著。心中想著:皇闕,這回,可有你好的了。
而在雪漾走了之后,趙玄奕關上了房門,狠狠地摔著東西。
皇闕啊皇闕,難道你就這麼看不上我,除了我誰都行嗎?我才剛把那個討厭的趙玄雨解決了,你就又和玉清城牽連上了,你讓我拿你怎麼辦才好?還有清城,都是我給他自由太多,如今,都敢來和我搶人了。哼,你們,好好好!
他一邊冷笑,一邊著氣憤地摔著東西。
待得怒火微微平息下來了些,他開始思考該怎麼理這次的事。又想到,剛剛那個知的舞,他忙了個人進來,吩咐道:“去,看好剛剛那個人。讓別說話,今天說過的話,我不想讓第二個人知道。”
趙玄奕本來還在想著怎麼說服如貴妃,讓同意了接皇闕,他也好早日把皇闕納了。可不想又有這麼檔子事,若是讓他額娘知道了,可就麻煩了。雖然他恨的無,可是卻還暫時狠不下心來毀了。也只是想著能盡早把接到邊來而已。而如今趙玄雨一黨因為這次的事暫時的安分著,自己的地位也正是安穩的時候,他正是時候可以向額娘提這件事的。只是,沒想到,沒想到曾經的好友玉清城反倒了這其中的阻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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