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環就道:“不過,這會子,聽那幾個小廝所,那位客人也要走了。本來大爺還一心挽留他的,無奈只留不住。”
含香一聽,即刻就問:“是麼?那位客人果然就要走?想他必然是墨疏的朋友。我得趕過去,且會會他去。”
“二,您果然想去清風館了?”含香聽了,就搖頭。“不。我是要去通往那府門口的必經之路。待那客人見了我,我就自報家門。不然,他心里定以為墨疏和風荷有多恩呢!”
金環聽了,就掐算時間,想了一想,便對含香道:“二,您若要去,這會子就可去了。不過,您是一人去呢,還是要我跟在后面?”含香就道:“你不用去了。我一人去就是。”
話說,墨疏和風荷二人鄭重將王白送至清風館,直往府門口走。王白擔心韓府的墻院下,自己的兩個隨從會突然從天而降,將墨疏和風荷給嚇著了。因就對墨疏和風荷苦苦說道:“柳兄,嫂夫人,且不必再送我了。若再送,真正我就要生氣了。”
墨疏不明所以,聽了這話就道:“王兄,你是我的結拜兄弟,這夜已深,我擔心你,怎好不出來送你?”
王白聽了,就佯裝生氣道:“可是我這人自小有一種古怪的脾氣,不管多好的朋友,到了辭別之際,俱不喜歡人一而再、再而三地相送。反正,過了明日,咱們還是可再見的,這樣一送再送的,只讓我的心里,升出許多的惆悵來。柳兄,你可懂我的話?”墨疏聽了這些說與,心里就要笑。他是知道王兄的拗子的,聽了這話就道:“好,我不勉強你。”墨疏因又囑咐跟著的小廝們要小心,只管將王白安全送出府外。王白聽了這話,這才舒緩道:“嗯,那你們回去吧。”王白借著月,又深深看了幾眼風荷,方又不自地笑道:“嫂夫人,待我有空了,我會常來府上叨擾。到時,還請嫂夫人不要嫌棄才是。”風荷聽了,就笑:“王公子您能來,那是蓬蓽生輝。”王白聽了這話,便慘然一笑,滿意回頭。墨疏見了,也就與王白又說了幾句,方牽著風荷的手,緩緩離去。
王白子孤傲,自然不愿讓柳兄派來的小廝們跟著,因就從袖中掏了一點銀子,賞了他們,只管讓他們先行。果然待這甬路上空無一人了,王白便亮了嗓子說道:“王廷,牛漢,你兩個還不快快現,我知道你們潛在這里多時了!”不過,王白連喚了幾句,也不見王廷和牛漢答應。
王白心想:果然這兩個跟屁蟲沒有過來?他眼睛一流轉,就看見一個矯健的人影,似乎已覬覦了他好一會。那影拂在花墻上,一個鷂子翻,卻又往韓府別而去了。王白見了,心里陡然就困起來。此人是韓府暗中安排的看家護衛麼?只略略看了幾眼,就知此人手不凡。這還沒容他多想,就聽見后有輕微的腳步聲傳來。王白心里又是一驚。他回了頭,發現月之下,立著一個穿著猩紅衫子的子。
陡然之間,王白見了月下的這個詭異人,心里自然覺得奇怪。此看著也年輕,應該不是柳兄口中曾提及的姑母。但從柳兄口里,他只知道他唯白風荷一個妻子。況柳兄也無什麼姐妹親眷。王白心想:自己好歹就要出府了,不管是哪個,自己禮貌點頭避過即可。
因此,王白便對著含香略略點了點頭。豈料,含香打量著王白,看著此人的形容,更是向前道:“敢問,這位公子便是我相公請來喝酒小敘的那位王公子麼?”
王白聽了這話,心里自然好奇。見含香口出‘相公’二字,便詫異地問:“姑娘,你是這府上何人?”
含香便道:“我麼,便是這府上柳墨疏的二房。”王白一聽,心里更是吃驚,因問:“什麼?柳兄不是只有一位妻子的麼?如何又多了一個你?”
含香聽了這話,心里就在冷笑。因就對王白道:“王公子,我卻是就是柳墨疏的二房。不但如此,我的姐姐便是墨疏的大白風荷。說來,我們姐妹其實就是共伺一夫的。”
王白聽了,心里暗嘆:柳兄到底是怎麼回事?分明,他夫妻二人看著是那樣鶼鰈深。可好端端兒的,哪里冒出一個二房?柳兄呀柳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嘛!
縱然心里疑,可王白也知道,這是柳兄的家事,自己是穿不得的。因此,王白便對含香說道:“我是柳兄的結拜兄弟。但這到底是柳兄的家事,我并不能過問的。”王白說著,也就帶了沉沉的疑,大步出了韓府。
待過了門前,王白又往前小走幾步,就見前方的大槐樹下,輕盈跳下兩個人。王白看也不用看,便知這二人是隨從王廷牛漢了。
王白就道:“你們兩個,可曾察覺這韓府里頭的不對勁來?”
王廷就回:“皇上,小的這回謹遵皇上吩咐,卻是不曾了韓家大宅。那府里有什麼靜,小的們哪里知道?”
王白就嘆:“分明我剛才在那府,看見一個手極敏銳的高手。起初,我看花了眼,還以為是你們兩個里的一個呢!”那牛漢聽了,想了一想,就道:“皇上,這韓府也是海陵也是一等一的大戶人家,這府里添置幾個高手,一算不得什麼吧?”
王白聽了,心想:反正還有幾天還離海陵,待明日見了柳兄,再好好問。同時,王白的心里也為風荷抱屈,柳兄果然心猿意馬,在府里又安了一個二房?王白自詡看人很準,他已經和柳兄結拜了兄弟,自然不想看到柳兄在道德上有什麼閃失。
王白便對王廷和牛漢二人道:“行了。你們趕隨我走。這會子,這樣晚了,我也喝了酒,卻是覺得很困。”王廷和牛漢二人一聽,就上前道:“皇上——那小的過來扶著您。”
王白便道:“我不過這樣一說。到底我還支撐得住。只是,你們二人隨我出來,秦府那里果然就不曾察覺出什麼?”王白又想:不知自己那替在宮里到底呆得怎麼個形景。牛漢就回:“皇上盡管放心。小的猜想秦大人并未瞧出什麼,若果然看出什麼不妥之,只怕那京城里,便不是那樣安靜了。”
王白就道:“行了。再過幾日,你們須跟著我往揚州了。只是我也納悶了,難道這楊家的后人,真的不在海陵?”王白不甘心,因又對王廷牛漢二人道:“不過,我并不死心,你們還需給我好生打聽。”二人聽了,自然是口中道了聲:“是。”
話說,墨疏和風荷送了王白出府,回到房,風荷看著桌上杯盤皆空,就對著墨疏嘆道:“不想,這做的糕點,竟都吃完了!”墨疏聽了,就笑:“你是你招待的好。風荷,今生能有你陪在我柳墨疏邊,著實是我的福氣。”
風荷聽了,卻是移過話題道:“墨疏,我總覺得那位王公子,有點說不出的古怪!”墨疏聽了,就問:“哪里古怪?”
風荷就道:“當然不是相貌上古怪。我只是覺得,他雖誠摯和你往,但心里還是了好些不讓你知道的事!”墨疏聽了,就道:“那也隨他。不過,我是真心他這個朋友。”風荷就笑:“我知道你是真心。若不真心,也就不將那衛夫人的字帖送了給他了。我知道,那本字帖,你放在書房里,只是當做鎮房之寶的。”
墨疏聽了,就也笑:“是呀。”風荷就假裝吃醋道:“幸而他是男人,不是人。這要是人,想你必然為他神魂顛倒。”墨疏聽了這話,就搖了搖頭,說道:“這是什麼話?有你,我已足夠,再不想其他。”
今夜一過,天就亮了。墨疏早早起來,洗漱完畢,吃了早飯,就要出府。風荷見了,就笑:“墨疏,你可還是去會那位王公子?”
墨疏就道:“再過幾日,他便要走。這一走,興許以后我便再也見不到他了。到底要與他再聚一聚。”
風荷聽了,就嘆:“墨疏,那你就去吧。只是,有一樁事我須提醒你,再過幾日,吉便也要從外地回了。”吉替墨疏出遠門,這個風荷也是知道的。的心里,著實也牽掛吉的安危。墨疏聽了,就嘆:“我的心里,卻也在為吉掛心。他這一日不回,我的心卻也懸著。我已經命人出去接應他了。他若有危險,會與我飛鴿傳書的。這一個月,我并未接到一點書信,可見他大抵還是安全的。”
風荷聽了,也就在榻上想了一想,方對墨疏笑道:“行了,你去吧。且莫要讓王公子久等。他既是京城中人,又非商賈,以后總還要回京城,你以后想要見他,卻是很難。”
墨疏聽了,就笑:“海存知己,天涯若比鄰。風荷,我去去就回。”風荷就問:“那麼,午膳你可回來吃麼?”墨疏就點頭:“回來,你等我就是。”
風荷聽了,就點頭:“那我等著你。”
墨疏出了府,一時,含香就過來了。見了風荷,含香就道:“姐姐,昨兒個晚上,我可是在園子里見了一個陌生的男人!”冷不丁地說著,卻是風荷聽過來心里吃驚。因問:“陌生的男人?什麼時候?”含香見風荷還裝懵懂,就笑:“那時天兒早就黑了,我睡不著,就想游魂似的在府里各溜達。可巧就見了那個男人。他見了我,還同我說了幾句什麼。”風荷聽到這里,也就點了點頭,對含香道:“我知道了。你說的那個男人就是墨疏招待的一個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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