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雙娥藏在桌下的手用力按著膝蓋,指甲快將綢布給摳破,方才東珠匆匆跑回來,只說是遇上了侯爺讓過來候著,那時已經覺得有些不妙。
可怎麼也沒想到,顧雙華竟會用這樣的方式回來,原來那人本沒有變,還是一心想著出風頭,將男人使喚的團團轉。
顧遠蕭將顧雙華領到顧雙娥邊坐下,見大妹一臉的怨懣,輕按了下的肩,道:“我待會兒再過來,娘和我說的事,我記著呢。”
顧雙娥氣得將頭一偏,抿著不搭理他,顧遠蕭嘆了口氣,這時皇帝邊的侍已經上來催促,只得先離開,又深深看了顧雙華一眼,示意要照顧好自己。
等顧遠蕭在皇帝邊落座,立即就覺一道灼灼的目落在自己上,偏頭去看,覺得那期期艾艾著他的有些眼,可也無暇細想,便轉頭回來,習慣落到顧雙華所在的方向。
馮夕滿心的期盼落了空,垂下腦袋一臉泫然泣的模樣,這時,一只手覆在發涼的手背上,抬起頭,發現皇后含笑看著,臉靠過來聲道:“姑母知道你的心思,放心,一切都有姑母為你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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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雍和園里,熙熙攘攘、郁郁蔥蔥,一派熱鬧春。
皇后讓宮將那幾盆心栽培出的奇花捧出來供大家賞看,一時間花香芳馥,引得彩蝶翩旋不散,贊嘆聲連連。
世家子里有自詡才子風流之人,為在帝后面前掙得個彩頭,便站出來提議以這幾盆花為題,來作詩賦。
只可惜才子們眼中看花,心里想著卻是如何能討得君主歡,做出的多是些頌詠朝主的俗句,皇帝卻聽得開心,吩咐各個打賞下去,引得更多人躍躍試地站起,都不愿失了這個臉的機會。
信王越聽越困,手叩著桌沿,長長地“啊”了一聲,惹得皇帝轉頭瞪他一眼,不敢再造次,只得手托著額角靠在椅背上,頗為無聊地朝顧遠蕭那邊看。
這一看,他便來了興趣,只見他這兄弟心不在焉地著一只酒杯,眼神卻是定定落在坐滿名門閨秀的那游廊。
信王順著他的目找過去,果然看見侯府三小姐在方規矩坐著,不敢面前的糕點,卻頗新奇地盯著那群世家子斗詩。
若微笑拊掌,顧遠蕭便微微皺眉,若聽得意興闌珊,或是撇不屑模樣,顧遠蕭便松角,自得地飲一口酒。
信王了鼻子,臉上仍掛著玩味的笑容,目里卻藏了些許幽深。
這時,馮皇后站起道:“本宮知道今日能邀前來的,各個都是名門翹楚,也都是大越朝未來的棟梁。本宮與陛下也想趁著這機會,考一考你們的才學,方才算是是文試,現在就來個武試如何?”
這話一出口,正愁做不出詩的那群人立即來了神,目炯炯地等著皇后出題。
馮皇后眸一轉,指著不遠河渠中的魚兒道:“就考你們箭吧,每人只能三箭,去那河中魚兒,中者有賞。”
眼看著不人站出來,皇后笑著招了招手,竟讓侍拿上來一把鐵鑄的重弓,這種弓箭一般只用來攻城遠,程遠、力度大。可現在卻是用來近,而且還是全膩、游不停的小魚兒。
那幾人面上出些許難,忍不住在心中腹誹:文試不過幾句酸試,武試怎麼就這麼難,這不是欺負人嘛。
可埋怨歸埋怨,誰也不會輕易放棄這個機會。于是依次上前去試,有的力氣小的,連持弓都巍巍,好不容易瞄到準頭松弦,奈何魚膩,輕輕一擺尾,箭頭所沒之,只余得水花飛濺,而原本的俎上,早不知鉆進哪泥里逍遙。
連著失敗了幾個,總算有衛國將軍府的嫡次子奪得頭籌,而后又有箭進的中,得意洋洋地上前領了賞,待到再沒人走出來,皇后拍了拍手道:“果然是我大越男兒,各個都是英姿颯颯,箭法不俗。不過要說到箭,你們可無人能比得上長寧侯。”眼角往那邊一瞥,似是隨意道:“云霆,你來給一手,教教他們如何?”
顧遠蕭忙袍站起,走到場中央朝皇后恭敬道:“臣不才,但求盡力而為。”
然后他掃了眼滿場期盼的目,轉輕松持起重弓,姿立得筆直,正要拉弦出箭,皇后又喊道:“等等。”
微微一笑道:“你若是同他們一般的規矩,實在是顯得勝之不武,不如這樣……”將一名侍到邊,又遞了張帕子到他手里,道:“若是長寧侯蒙住雙眼,可還有把握能中?”
顧遠蕭微微皺眉,這水中魚可不像天上鳥,魚兒游的太快,又有水聲干擾,本難以聽聲辨位。
皇帝也搖頭,按了按皇后的手背道:“云霆箭法再,也不是神仙耳目,蒙著眼怎麼可能中,皇后就莫要為難他了。”
皇后嗔然地將皇帝的手拿開,示意他自己自有安排。然后,指使邊的侍捧著帕子走過去,又著護甲上的寶石道:“本宮也知道蒙眼太過為難,可若是有人幫忙,以長寧侯的本事,應該也不難做到。”
拍了拍旁的馮夕,示意站起,道:“本宮這侄最是聰慧機敏,本宮就將借給你做個幫手。只要你們兩人配合得當,中不是難事,還能讓大家開開眼,一睹長寧侯的英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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