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不方便,所以晏楚和只替了外套,防止睡著,他將的右手放到被子外面。
晏楚和坐在床邊,視線不經意掃過床頭柜,他看到上面零零散散擺著幾片板狀,邊角有些彎曲,似乎經常使用。
晏楚和覺得那像藥板,于是目多停留了一瞬,也就是這一瞬,讓他眼神凝住。
他對藥了解不多,但賽樂特和西酞普蘭這種典型抗抑郁藥,他還是知道的。
藥片已經快要吃完,桌角還堆著未拆封的,可見沈歲知并不是最近才開始用藥。
他沉默許久,半晌抬手輕眉骨,心中緒正復雜織,后卻傳來靜。
沈歲知半夢半醒,察覺到旁邊有人,于是鬧騰著翻,含糊不清道:“喝水。”
晏楚和回頭看一眼,沒應,起去客廳倒了杯溫水,耐心地等喝完半杯,再度回被窩。
晏楚和淡聲開口,也不知道是說給誰聽:“等你明天酒醒,估計也把今晚忘干凈了。”
沈歲知困得神志不清,也沒忘反駁:“不會,我什麼都記得,清清楚楚……”
“你不記得。”
“瞎、瞎說。”
晏楚和替掖好被角,面不改,仍是副冷冷清清的模樣,“不是瞎說。”
他垂下眼簾,著逐漸跌進夢境的沈歲知,嗓音低緩——
“不然你怎麼會以為,當初在A市,是你第一次見到我?”
作者有話要說:晏老板:人的騙人的鬼。
今天有紅包。
蘇桃瑜和葉彥之到時會放番外單獨講,冤家p友轉真。
第7章
沈歲知覺得又悶又熱,稍微作,手腕和腳腕傳來鉆心的痛。
睜開眼,可是手不見五指,懷疑自己瞎了,但這可能不大。
沈歲知想站起來,可惜所在的地方實在仄,連彈都做不到,覺得這覺悉,低頭蹭蹭手腕,果然被礪麻繩捆綁。
于是沈歲知知道,自己又夢魘了。
當初克服幽閉恐懼癥花了整整兩年時間,但時影是終生的,直到現在看見大號行李箱,仍舊會四肢發手腳冰涼。
沈歲知闔上眼,想要竭力摒棄那些記憶碎片,但困在行李箱中的顛簸是真,繩子磨破皮嵌進的刺痛也是真。
看到年的自己被捆住手腳、封住,被摔進泥濘與臟水,被鎖在房間中命懸一線,像個旁觀者,見證自己越來越臟,失去希。
也沒人來救。
沈歲知已經不知道是第幾百幾千次做這場夢,早就從剛開始的竭斯底里變如今的麻木漠然,只等熬到夢境盡頭。
反正不會有人記得這些,沒人知道,沒人在乎,除了自己。
人都是一步一步冷下來的,始終在原地自我修補,無數次崩潰之后,又無數次重建,就是這樣走過來的。
砰,陳舊破敗的門被破開,空中浮塵像另一場雪。
——沈歲知睜開眼,醒了。
逐漸適應室線,宿醉的頭疼簡直要命,下意識抬手太,舉到半路發現不對勁,定睛一看,右手拇指與食指界至掌側,甚至橫手背都被紗布裹得嚴嚴實實。
不至于變粽子手,但也夠難的。
沈歲知有點斷片,拼命回想昨晚發生的事,有人揩油,把對方給揍了,還整得滿手,最后……似乎是晏楚和來救的場?
得,這人欠大發了。
撐起子,見手機就在床頭,便過來看時間,才七點,醒得有夠早。
不過總不能帶著酒味去上課,于是沈歲知放棄賴床,從床上利索爬起,順手給手機充上電,隨后去衛生間洗了個澡。
因為右手有傷,只好拿塑料袋給包起來,洗頭就磨磨蹭蹭耗了近二十分鐘,洗漱好出來都過去一個小時了。
沈歲知拆掉塑料袋,把頭發吹干后換好服,這才坐在化妝桌前,開始拯救了無生機的臉。
中途蘇桃瑜給打電話,沈歲知開免提把手機放在旁邊,忙著手上的活,勻出多余力跟通話:“喂?”
“你睡清醒了沒啊,頭還疼嗎,斷片了嗎,哦對還有你手上的傷理了嗎?”蘇桃瑜沒想到這麼快就接聽,不放心地拋出一連串問題,道:“要不再躺會兒緩緩?”
沈歲知被這連環炮似的問法給搞懵了,醞釀幾秒,概括回答道:“除了輕微斷片,我覺得我還行。”
蘇桃瑜倒一口冷氣,好像回想起昨晚還心有余悸,“我的好姐姐,你是不知道你昨晚多瘋,都快揍紅眼了,見也不松手,攔都攔不住。”
沈歲知用遮暇懟黑眼圈,“我哪次手能被攔住?”
“也是出奇,我喊你半天你沒反應,晏楚和一過去,你就蔫了。”蘇桃瑜嘖嘖兩聲,“人好心勸你停手,你還臭著臉罵關你屁事,真是,晏楚和沒掉頭就走簡直奇跡。”
沈歲知開始畫眼線,“那我后來怎麼跟他走了?”
“噢,他直接把你扛肩上了。”
“……”
沈歲知看著自己岔到太的眼線,陷沉默。
花了三秒鐘接這個事實,隨后卸掉眼妝,重新開始,“后面的事我記不太清楚,反正他帶我去醫院理了傷口,最后把我給送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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