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第一次被人告白，卻是以對方被扁豬頭收場，請問我該有什麼反應？

很抱歉，那天晚上我笑到下快臼，沒空發表心得。

我們家的晴，和別人家的小孩不一樣，是一株奇葩，從小活……呃，活躍！（這不犯的忌諱吧？）jīng力充沛的好寶寶一個，沒一刻靜得下來，才剛學會爬就滿屋子鉆，學會走之后更是別想要安靜坐下來，一閃神又要滿屋子找人了。

很玩捉迷藏游戲，東鉆西鉆要人找，但是很奇怪，我找得到，不論躲在哪里，第一個找到的人總是我。

最離譜的是，有一年田里收，爸媽不放心兩個小孩在家，把我們也帶去，那時，晴已經會爬，正在學步中，天爬來爬去，驕傲地展現果，不知怎地，居然順著滿堆稻糙往上爬，最后下不來，沒人知道到底是怎麼爬上去的，大人也不曉得該怎麼救。據說，那高度要摔死一個未滿一歲、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娃娃是綽綽有余了。

的年，是驚險與刺激。

天晴等于是我一手帶大的，可以說，我是最親的人，沒有人會比我更了解，在牙牙學語時，第一個會喊的，不是爸爸，也不是媽媽，而是哥哥。

記住的第一個名字，是沉瀚宇。

了、累了、傷了、跌了，到委屈了，只會找哥哥。

還記得有一年，差點為失蹤兒，全家人急得快發瘋，拚了命尋找，后來接到警局打來的電話，匆匆趕去，吃飽喝足、累極的一見到我，歪倒進我懷里，憨憨笑著，安睡去也。

警員告訴爸媽：「這娃娃口齒不清的，問什麼都不知道，家里有什麼人，只答得出「哥哥」，問爸媽什麼名字也說不出來，自己什麼名字更不清楚，奇怪的是，哥哥的名字倒記得清清楚楚，也好在記得，不然我們還真不曉得怎麼辦。倒好，吃飽喝足就哭鬧著要找哥哥，忙壞我們一群人。」

一場虛驚之后，在我懷中睡得很香、很甜，完全不理會為而人仰馬翻的大人們，像是只要有我在，天崩地裂也驚擾不了。

是我的寶貝，我也一直以為，我會這樣護著、疼著，直到許多年后，將jiāo到另一個男人手中，延續護、疼的任務。

直到七歲那一年，無意中聽見父母的談話，我和之間起了變化，妹妹，不再只是妹妹……

年，不明白境堪憐，但是我替難過，心疼一無所有的。

我告訴自己，要對加倍的好，把上天虧欠，那些不足的全給補上。

晴很快樂，比我所以為的還要快樂，樂觀開朗的xing格，讓時時洋溢著燦爛無憂的笑，沒見真正為了什麼而傷心得無法釋懷過。

就算闖禍被罰，就算所有人都不懂，只要我懂就夠。

只要我懂，便笑。

晴國小五年級時，讓導師在家庭聯絡簿上告了一狀，媽看起來很生氣，但是我知道，晴沒有他們以為的叛逆，不是會無故惹事的小孩，一定有什麼原因。

我帶著悄悄幫預留的晚餐給，問為什麼要用鏡子去探導師下chūn？

晴說：「我討厭！」

「好，晴討厭，我就討厭。但是，能不能告訴哥哥為什麼呢？」

「誣賴我！」晴扁起，眼睛浮起水。

誣賴？我皺起眉。「誣賴你什麼？」

「全班同學都討厭，有人在茶杯里放蟑螂，找不到人，就說是我。因為我常闖禍，所以什麼壞事都一定是我做的嗎？怎麼可以這樣！」

聲音著委屈，稚的，無法理解，也不能接以偏概全的待遇。

「晴，你起來。」不該的罰，我不會讓我的妹妹委屈。「吃完飯就去洗澡睡覺，明天我陪你去學校。」

「可是媽媽……」

「我會幫你跟說。但是晴，這種方式不對，知道嗎？不管你多麼討厭老師，都不可以再這樣做了，好不好？」

點頭。「哥，你會覺得我是壞小孩嗎？」

「當然不是！」是我從小看到大的，怎會不明白，從來就不壞，只是比別人多了冒險犯難的jīng神，個xing直來直往，喜歡的、討厭的，清清楚楚假不來。

我從不認為，這樣有什麼不好，甚至希永遠保持這樣的純真。

「哥哥最好了，別人都不懂沒有關系，哥哥知道就好了。」最常說的，就是這句話。

于是我領悟到，把我看得比爸媽、比所有人，甚至比自己更重要，所以能夠平靜地接自己是孤兒的事實，因為有我。

在心中，可以沒有爸爸、沒有媽媽，不當沉家的小兒，卻不能沒有我。

這已經超越了兄妹可以到達的范疇，不再只是單純的手足之qíng，還有更多的牽絆、更多的依。

在看清這一點時，已經是我這一生卸不掉的責任與牽掛，因為那一天，我與勾了手，許諾要永遠在一起--

一之三　許諾

「晴！」一路由學校回來，小妹理不搭的態度惹得沉瀚宇一肚子疑。

跟進房間，見拿出課本，他關心地上前詢問：「寫功課嗎？要不要我教你？」

「不要，我自己會寫，你走開！」

沉瀚宇一愕。這是第一次，驅趕他。向來只會纏膩著他，從來不會趕他。

今天到底是怎麼了？

「晴--」

「我沒空！」拿高課本，擋住小臉。

「可是--」

「不要吵我！」

「我要說的是--」

「很煩耶，沒看到我在念書啊！」拿下課本，用力吼道。

他嘆了口氣。「我只是想提醒你，課本拿反了。」

低頭看了一眼，瞪住他，鼓著頰說不出話來。

這表qíng逗笑了他。

晴只要一生氣，腮幫子就會鼓紅，像顆紅蘋果，讓人想一口咬下去。

「笑笑笑！笑死你好了，模范生了不起啊！」一氣之下，課本往他上砸，眼眶一紅，竟委屈地泛出淚。

這下沉瀚宇笑不出來了，驚嚇地問：「怎麼啦？說哭就哭。」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走開啦！」推掉他安的手，天晴徑自生著悶氣。

沉瀚宇盯著被推開的手，有一瞬間反應不過來。

看來心qíng真的很不好。他好脾氣地不與計較，點點頭，遷就。「好吧，那你看書，我出去，不吵你。」

課本被撿起，放回手中，楞楞地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后，拉不下臉來喊他，只能懊惱地猛捶書包。

「笨蛋！沉瀚宇是大笨蛋--」

這樣的低氣一直持續到晚餐時刻，連沈家父母都察覺到他們的不對勁。

平日話最多的天晴，突然像舌頭被貓了，靜得沒有聲音，說不怪誰信？

「小晴，你不舒服嗎？」父親關心地問。

「沒有。」埋頭，猛飯。

有一道視線關切地停駐在上，得到，卻固執地不予響應。

「你最吃的紅燒獅子頭--」沉瀚宇習慣xing地為挾菜。

「我自己會挾，不要你jī婆！」看也不看，把碗移開。

出去的筷子停在半空中，他尷尬地呆住。

「小晴，怎麼可以這樣跟你哥說話！」母親板起臉訓斥。

「媽，沒關系--」沉瀚宇牽qiáng地扯開笑，想緩和氣氛。

「什麼沒關系，小晴，跟你哥道歉。」

「我不要！」賭氣回。

「我說道歉，沉天晴！」

「媽，真的不用--」

「沉瀚宇，用不著你假好心。」

「沉瀚宇是你的嗎？沒大沒小，他是你哥！不要仗著年紀小就耍任xing，你哥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比你懂事一百倍！」

「小晴，你就道個歉，這次是你不對。」連一向寡言的父親都說話了。

滿腹委屈，重重放下碗筷。「我知道哥什麼都對、什麼都好，我就什麼事都做不好，只會讓老師告狀，丟你們的臉，用不著你們一直提醒我這點，反正我在這個家是多余的，你們有哥這個驕傲就好了！」

說完，推開椅子，轉往外跑。

其余三人全楞在餐桌旁。

說什麼鬼話？母親皺起眉。「這丫頭又哪筋不對了？」

沉瀚宇抿不說話，住消失的方向，斂眉凝思。

是他的鋒芒太，傷到的自尊心了嗎？

表現得那麼開朗灑，他一直沒想過他過于搶眼是否會造的力，是什麼人拿他們作比較，刺傷了？

「你們吵架了？」父親關切問道，再遲鈍也看得出異樣。

這可真是奇事一樁了，兄妹倆平日不是qíng好到讓人嫉妒嗎？他們也會有鬧別扭的時候？

「沒。爸別擔心，我會理。」

「你呀，別再這麼縱容，這丫頭都無法無天了。」母親搖頭嘆氣，念了兩句。

視線轉向旁空了的位子，被擱置在桌上的飯碗，吃不到幾口。他低低輕喃：「晴不會。」他知道不會，因為他懂更甚于自己。

「小姐，一個人嗎？要不要陪我去喝杯茶？」他靠在樹gān邊，頭往上抬，果然枝葉扶疏間，小子蜷坐其間。

明明氣質穩重，卻是學不良年搭訕的輕浮口吻，要在以前，一定會被逗笑，但是現在，沒心qíng看他耍寶！

「你來做什麼！」瞪他。`

「你這麼晚還不回家，我能不來嗎？」

下次要換個地方躲了！暗暗告訴自己。

「誰要你多事？我一點都不稀罕。」

「不是多事，是關心。」他溫溫回道，一點都不壞脾氣影響。「你不下來嗎？那我要上去嘍！」

「不要！」直覺張地大喊。

他挑眉，輕淺笑了。不管心里多嘔，也還是在乎他的。

打小，大人們就說像只野猴子，片刻都靜不下來，不像沉靜懂事的哥哥。那年六歲，找到了新樂趣--爬樹，結果上得去、下不來，在樹上哇哇大哭地向哥哥求救

那時，在樹下看書的他，本沒想太多，生平第一次爬樹，為了救。

手足qíng深的下場是摔下樹來，造了他左手臂臼，右大骨折，在chuáng上躺了兩個月。

那兩個月，天天在他chuáng邊哭，拿眼淚淹他，并且指天誓地地說，再也不爬樹了。

然而，事實證明，完完全全就是那種沒有新傷就會忘記舊痛的人，在他可以下chuáng走之后到現在，小子徹底忘了當時立誓的豪氣gān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