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楊駿聯絡的人很警醒,應當是過相關訓練,我們追到安富坊就追丟了。”
“七寺廟里有四是存在幾十上百年的老建筑,映雪寺、千花寺和新樣寺則是近四五年新蓋的,香火嘛,有的還旺。不過新樣寺有點詭異,那地方人跡罕至,又非名山大川,不曉得是怎麼選的址,反正耐人尋味。”
一大清早,陸九萬就收到了一壞一好兩條回復。壞消息是楊駿那條線暫時斷了,甚至可能已打草驚蛇;好消息是七寺廟均不同程度抄出了屬于長興教的東西,有的是法,有的是符篆,比較妙的是白澤衛在紅蓮寺堵住了一個長興教信徒。
“他后頸往下,有個徽章刺青,是一圈花纏繞著篆字‘興’的圖案。”百戶曹敏修是個勤勤懇懇的棒小伙,他夠著自己脊骨示意,“紅蓮寺的說,他是在那掛單的行腳僧,法號知慧。”
“知慧?”陸九萬撓了撓頭,原諒每次過去都是找覺,還真沒留意過寺里有多和尚。
“嗨,就是個小卒子,只知道跟我高宣教義,說什麼‘我主不渡孽豎’。問他跟誰聯絡,死活不說,唐副千戶拎去刑房了。”
陸九萬嗤笑一聲,教他:“你下次就說,我衛專砍逆賊。”
曹敏修傻樂了下,笑道:“其實我不太明白。按說新樣寺查出的最多,可人卻在紅蓮寺落網,總覺得吧,哪怪怪的。”
“那是因為他們一人負責一個點,每次聯絡地點都會變。”正說著,唐惜福著手走了進來,揮手讓曹敏修出去涼快,解釋道,“長興教是真謹慎,按什麼順序來的不清楚,知慧都不知道其他聯絡點是哪兒,聯絡人是誰。”
陸九萬角一,真不知該評價長興教狡兔三窟,還是多此一舉。一方面這種作讓人不易清況,容易,比如這次除紅蓮寺外均撲了個空;另一方面一旦有心人記下聯絡點,長興教的布局基本被一鍋端。
沉著猜測:“單這七的話,頭尾頭尾,或頭尾尾頭都行得通。他有沒有說多久去一趟紅蓮寺?”
“不不不,你還記不記得鄭康安提過,鄭越每旬都去進香?他本月是初十過去的,那紅蓮寺的聯絡已經結束了,該換地點了,但他們現在并沒有換啊!知慧僅負責紅蓮寺,有時候月余去一次,有時候倆月都去不了一次。”唐惜福聳了聳肩,“算不出按的啥順序。據說去之前會有人過來通知他。”
“既然有人通知,為何不是通知他的人去聯絡點?”
“因為要聯系的不止一個人。這一旬,他們都要陸陸續續接待信徒,需要有專人在聯絡點蹲守。而且信徒不會見到聯絡人,他們是隔著帷幔或屏風說話。”
“也就是說,一旦暴,除了借來的寺廟,他們可能并不會損失什麼。”陸九萬嘆為觀止,“瞧這算盤珠子打的,多!”
“事就這麼個事,假和尚就一傳話的,他只知道記下初幾跟信徒聊了什麼,連信徒是誰都說不上來。”唐惜福十分自覺地拉陸九萬的零柜子,“楊駿那邊有什麼線索麼?”
“在安富坊追丟了。”陸九萬任由他抱走自己不吃的甜食,嘆息,“程心念住附近我安排了人,暫時不用擔憂的安全。”
“安富坊?”唐惜福珍惜地啃了口油鮑螺,低了聲音,“那里住的可多是勛貴和高。他是故意把咱們往那里引,還是巧在那里?”
陸九萬搖搖頭,琢磨了一會,突然道:“我記得護國公府也在那里。”
“是在那里,占地還不小。”唐惜福憑著多年搭檔經驗,通了那靈犀,“你還是懷疑白玉京?”
“楊駿沒跟他提過‘波斯’。白玉京從哪兒知道的這點?”陸九萬皺著眉分析,“要麼是兩邊信息有偏差,要麼是還有人算計他。當然,也可能是白玉京自編自演,一時得意說了。”
唐惜福拍拍手上的點心渣,一臉無語:“你這一和三是一個意思嘛,一個是沒安排好,一個是了餡,總之白玉京就是大壞蛋是吧?你為何不懷疑楊駿說了謊?”
陸九萬一臉看白癡的表。
唐惜福嘆了口氣,認命地撈起帽戴好:“我再去查查他。兩年前白玉京才十六七,倘若他真跟長興教有關,不太可能滴水不,總會留下點蛛馬跡。萬一查出點什麼,你記得幫我開駕帖。”
白澤衛雖是狗特務,可要想名正言順逮人,得拿到刑科開的駕帖才行。逮一般人還能糊弄,逮繼承爵位的白公爺,沒有駕帖怕是會招禍。
“王文和那邊,已經在查了。畢竟是王浩恩邊的人,查他估計得花點力。”陸皮大發慈悲拿油紙包給下屬裝了幾樣點心,“我再去紅蓮寺看看,那地方我,沒準兒能找到點線索。你要是有急事,直接去找老趙。指揮同知他們不負責此案,可以越過去。”
來自東宮的點心極大了唐禿子,他帶著一臉滿足晃出了值房,繼續為上司當牛做馬去了。
陸九萬著他的背影,撓了撓頭,總覺得自個兒似乎忘了點重要事。捋了下公事,分明忙而不,各司其職,所以大約真是忙暈頭了?
今日天有些,小風颯颯地吹,把腦子塞了麻的人都吹神了。
“白玉京……”
陸九萬喃喃著,不期然想起了六年前的崢嶸。
那年,榆林之戰的戰報傳京師,有人說大燕邊軍全軍覆滅,有人說白家父子孤立無援,亦有人說北狄人已攻進了大燕腹地。
消息飄進坊里時,鐘春雪正在做飯。煎糊的豆腐和忘焯水的番登上灶臺,讓人瞧著就覺人生實苦。庭前花樹簌簌飄著碎花,陸九萬風風火火沖進家門,嚎了一嗓子:“娘,我爹是不是在護國公麾下聽用?”
“當啷!”
鐘春雪聽著夸張了好幾分的戰報,手上的鍋蓋不知何時掉在了地上。慘白著臉喃喃:“他說要給我掙一副誥命回來,他說要我堂堂正正活著,他怎麼說話不算數呢?”
那天,陸九萬頭一次知道那迎風流淚,對月傷懷的親娘竟然會騎馬。
子回屋不知拿了什麼東西,而后利落翻上馬,向著城門奔去。夕余暉在上披了一層金紅,像是熄滅前劇烈燃燒的火焰。
十六歲的陸九萬沒能等回母親。
仨月后,在胡同口接到了風霜滿面的父親。
“娘呢?”
“為了救我,走了。”
“你當時在做什麼?”
“我背著護國公。”
“那護國公呢?”
“傷重不治,馬革裹尸。”
邊塞的風隔著千山萬水吹進崇文門里,割得陸九萬俏面生疼。
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春閨夢里人。于陸正綱來說,從此后,夢的卻是春閨。
一個女人,要復仇,除了臉蛋還能用什麼做武器?她遇上他時,她是被滅族的叛族之女;他遇上她時,他是占島為王的海盜頭子;他憐惜她,疼愛她,在她眼里他卻是毀滅她與自由的惡魔。
她是得天獨厚的丞相嫡女,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卻偏偏愛上了不該愛的人,她把江山當做嫁妝,換來的卻是恩將仇報,被打入冷宮,重活一世,她不再愛他,卻終究逃不過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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