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們后面檢票的是一群年輕男人,幾人聚在一起煙不離手,小金鏈大黑墨鏡戴著,時不時整兩句讓人聽不清的西海岸嘻哈。
姜初宜轉頭瞟了一眼,正好看到某位大哥一閃亮的全鉆烤瓷牙。
“……”
淡定地移開視線。
不知道前面排隊的人多還是出了什麼岔子,等了半天前面隊伍都不一下。好不容易熬到進場,給檢票的是個小姐姐,這里為數不多著裝正常的人,多讓姜初宜有了點安全。
小姐姐提示:“口罩和墨鏡需要摘一下哦。”
姜初宜照做。
“咦,你多大了?”小姐姐顯然沒有認出姜初宜,又多看了兩眼的份證確認,“未年不能進場的。”
“我二十多啦。”姜初宜戴好口罩。
“哦哦,你看著太小了。”小姐姐溫溫地笑著,把東西還給,問道:“是單嗎?”
“是。”
小姐姐遞給一個手環,“在上面寫一下聯系方式和名字。”
姜初宜拿起桌上的筆,照做。
見寫完,小姐姐幫戴上手環,笑得促狹,“手環可以和新朋友換哦,祝您玩的開心。”
…
…
Club已經開始熱場,姜初宜給高檸發消息。
剛剛一直催準時到場的人,現在倒是不急了,隔了十分鐘才回:「自己先玩會兒,有事找你。」
杵在原地,環視一圈。
小助理蠢蠢按捺不住興,只等姜初宜點點頭,便立刻飄走融黑的人海。
耳邊噼里啪啦炸開的電音仿佛在每神經上瘋狂蹦迪,姜初宜待了一會就覺有點不上氣。找了個稍微安靜的角落,拿起香檳灌下去,盡量讓自己好過點兒。
作為一個貪杯的人,旁邊也沒人管著。姜初宜難得能這樣放縱,幾杯下肚,很快就喝的有點小飄。
打發走兩個搭訕的人,剛把酒杯放下,迎面就被潑了一頭的水。
抬眼,臺上不知道是哪位地下rapper,一看就是個資深蹦迪人士——滿手的花臂和染得七八糟的頭發,玩嗨了,手里拿著灑了半瓶的礦泉水瓶子使勁晃。
場的燈忽閃忽滅,炫得人頭暈。姜初宜循著指示牌,搖搖晃晃找到樓梯間,推開門進去。
這里來往的人,沒監控。挨著電井箱的橫桿坐下,從包里翻出紙巾,拭剛剛被弄的地方。
姜初宜眼神放空,后背靠著墻歇了一會。
忽然,耳邊傳來一道細微的聲。姜初宜微微傾,探出頭。
兩個人,一男一,前后腳進來。
和隔著一個轉角,幾步遠。男人穿著寬松的深短袖,戴著棒球帽,倚著樓梯間的門。
他微微低下頭,單手點火,姿態有些怠懶。
很快,猩紅的點明滅。
啪嗒兩聲,打火機合上。
人背在后的手絞,輕聲細語地說著什麼。
故作鎮定,又明顯帶著和張。
而另一個人,興致缺缺叼著煙,自然而然,間溢出輕飄飄的煙霧。
這兒不夠亮堂,被擋住的順出一片晦暗的彩,無端讓這個不明朗的畫面變得人。
很奇特的覺。
或許是察覺了不合時宜的第三者,男人很快抬眼。姜初宜反應不及,正好跟他撞上視線。
煙被抿在間,他面容模糊又冷淡。僅僅幾秒,姜初宜就坐直。
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姜初宜兩手環抱住膝蓋,繼續靠在墻壁上等著。
這種事司空見慣,也不太興趣八卦。但這里是個裝電表的死角,堆放著雜,來的路被那兩人占著,想走都走不了。
幾分鐘過去,樓梯間的應燈滅掉。姜初宜估著那兩人應該完事了。
微信接連震,高檸發了十幾條微信問人在哪。
姜初宜連忙起,低頭邊回消息邊往外走。沒走兩步,忽然被絆得一個趔趄。
條件反地了一聲。
樓道的燈應聲而亮,男人掐掉煙,稍微站直一點,“抱歉,把你嚇到了?”
聲音不輕不重,調低沉又溫。
姜初宜茫然地看著他戴上口罩。
腦子里的第一反應居然是,他說話聲音真好聽。
往后退了兩步,兩人之間隔著一米多的距離。短短幾秒,姜初宜恢復鎮定,看向他后。
剛剛那個表白的孩似乎已經走了,但是多了另一個人。這人西裝革履,戴著耳麥,像是個保鏢。
見姜初宜過來,他點頭示意:“小姐,不好意思,我需要確認一下您上是否有特殊攝影材。”
這話一聽,姜初宜就明白了,“你們誤會了,我不是狗仔,我上就一個手機。”
姜初宜視線重新回到那個男人上,從他抵著墻的肩膀緩慢上移,短暫地審視著他。
背著,這人肩很寬,形偏高且瘦,剩下的半張臉被低的帽檐分割出影。
樓梯間里亮著,只看得清那雙微微上挑的眼,烏沉沉的像是被墨浸過,就這麼半斂下來,注視著,居然有種的,無言的蠱。
估計又是哪個出來鬼混的同行,倒是很謹慎。
保鏢抱歉笑笑,“那您介意把手機給我看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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