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點都要拉開秦司雁的車門了，突然冒出來兩個同事，林空羽的作生生止住，訕笑道：“好巧……”

沒發現笑意牽強的吳功自顧自說：“咱師娘今天來接師傅下班，師傅打算順道送我們，結果羽姐你跑得也太快了。”

劉風偉雖然還是板著臉木訥的樣子，卻順著吳功的話點點頭：“你一起？我老婆車就在那兒。”

他指了指幾步之外的一輛車，正打著雙閃。

“我……”

林空羽絞盡腦思考解決的辦法，他們跟前的黑奔馳上忽然下來個人，劉風偉一眼就認出來：“秦機長！”

吳功也略顯激：“真是秦機長！”

他還沒和秦司雁合作過，跟著劉風偉實習後他們就沒再接送過他的航班，但秦司雁在華航名氣大，吳功自然也知道。

“劉師傅。”秦司雁穿著風，姿態閑適，繞到車尾他們站立的位置後順勢問，“巧了，你們剛下班？”

“是啊，秦機長，我老婆來接，我說外邊下雨，順道送送同事。”

“我來辦點事，也準備回去。”

秦司雁說著話，視線向林空羽，還沒開口，就故作驚訝的“啊”了一聲，“尾號6688！就是這輛，原來秦機長沒事的時候還接單跑滴滴呢！”

劉風偉和吳功齊刷刷朝林空羽看過來，又看看秦司雁。

至於某人意味深長的視線，也穩穩落在林空羽的臉上。

梗著脖子，麵不改道：“劉工，我已經打好車了，就不勞煩你再送我——秦機長，我們走吧。”

秦司雁手掌在車上輕拍了一下，語調幽深：“麻煩林工之後給我個五星好評。

林空羽撐著：“肯定的，你放心。”

他們前後上了車，吳功撓撓頭，詫異：“秦機長平時沒事還跑滴滴？雖然咱們公司的薪資沒有那些小航空公司那麽高，但也不至於……吧？”

像華航這種特別大型的航空公司勝在穩定，往往沒有一些小型航司開出的工資更可觀。

但就是再怎麽著，華航的機長每年也有百萬，加上其他福利待遇……

吳功是怎麽都沒想明白。

劉風偉則是若有所思，覺得有點不對勁，但他也沒深想，左右不是什麽大事。

……

林空羽坐在副駕駛，抿沉默，明顯覺得到車氣氛有些凝滯，但也沒辦法判斷秦司雁到底是不是不高興了。

恰好他也沒說話，兩人就以這麽尷尬的氣氛到家。

打開門，林空羽悶頭往臥室衝，服後領忽然多出了額外力道，被拽了回去。

形高大的男人站在麵前，垂眸盯著：“跑什麽？”

“……沒有啊，我去換服。”

“先去洗澡。”秦司雁語氣像在命令，帶著些不容拒絕的強，“然後出來喝點衝劑預防冒。”

林空羽緩緩眨了眨眼，答應：“好。”

洗澡的時候就在想，秦司雁這麽做是因為怕冒嗎？知道在機坪會淋雨，所以關心？

洗完澡換了睡，林空羽乖乖到餐桌旁坐好。

秦司雁抬了抬下頜，將預防冒的衝劑遞給：“喝。”

衝劑已經不燙了，林空羽一口解決完，秦司雁才去廚房裏將溫好的晚飯拿出來。

在他們回來之前，家裏的阿姨已經做好飯，放進保溫箱，現在吃也剛剛好。

這種日子，有些來手飯來張口，完全不需要林空羽自己做什麽，家裏的一切都井井有條，被理的很好。

而且在工作結束之後還有人關心的健康……

林空羽吃到一半，囁喏著開口：“對不起啊。”

秦司雁握著筷子的手頓住：“說對不起做什麽？”

“我還沒想好怎麽把我們的關係告訴我同事，就用了那種蹩腳的理由……”

秦司雁對上林空羽充滿愧疚的眼神，人的眸子裏盈盈水格外可憐。

他無聲歎了口氣：“我有說在怪你嗎？”

“可是你從回來開始好像就不太高興，我以為你是生我氣了。”

林空羽經過一番反省，也認為自己理的方式太過衝和自私，並且膽小，完全沒有考慮過他的。

畢竟在過去的二十幾年裏，林空羽從未理過男之間的親關係，毫無準備的就領了結婚證，過上了婚後生活。

其實沒有太多時間去消化這種翻天覆地的改變。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

秦司雁眼神很深，仿佛能夠看所有心思：“但你完全不用擔心，不管是誰知道了你和我的關係，無論他們會怎麽去議論，我們該是什麽樣子就是什麽樣子。”

“那……你會不會在乎別人說，你選擇了一個和你並不合適的妻子。”

秦司雁挑眉，哼笑：“他們管那麽寬？我選擇的人，合不合適由我說了算，沒有任何人可以指點我的決定。”

他向來這樣肆意自在，別人的意見如何從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對於這段婚姻，他給出的答案似乎一直很肯定。

林空羽睫輕，裏好像因為那杯衝劑而熱了起來，四肢也暖洋洋的。

坐在對麵的秦司雁不吭聲，又補充：“同樣的，誰敢在你麵前說三道四都不用客氣。”

“……我以為你也不想讓人知道。”

林空羽猶豫著開口：“你都沒有戴戒指。”

秦司雁怔了怔，尾音上揚：“嗯？”

“我不戴婚戒是因為每天都在修飛機，戒指上麵那顆鑽石太大了，會影響我的作，還會弄髒……你呢，不戴戒指是為什麽？”

在這個瞬間，很想知道秦司雁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