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慶過后,一中進行了為期三天的月考。
一個教室只留30張課桌考室,姜歲初的桌子考試前就被搬到了走廊外邊。走廊上人來人往,都在找自己的課桌。
“姜歲初,你課桌也搬出來了?”同樣在找課桌的班長陳浩雙手端著自己的課桌,轉看見了。
姜歲初點了下頭,“嗯。”
陳浩立馬把自己的桌子放到一邊,問,“你桌子放哪的還記得嗎,我幫你找。”
邊上有幾個和陳浩一起的男生,笑著打趣,“喲喲喲,班長,我的也還沒找到呢,你怎麼不說幫我找找啊。”
另一個同學也跟著附和,“就是。班長偏心。”
陳浩不以為意,笑罵打趣的幾人一句,“滾蛋,士優先懂不懂。”
幾個男人齊齊‘喲’了一聲,說:“是士優先還是學習委員優先啊。”
.....
開學競選班干部的時候并沒有參選,一向不是個喜歡出頭的人。但是班主任卻直接按學績給安了個學習委員的職位。也因為這個職位,很多事需要和班長一起,所以在班上除了和梁意一點,另一個人就是陳浩了。
姜歲初被他們調侃的有些尷尬,沒說話默默找著自己的課桌。放課桌的地方是學校規定的,一層樓兩邊各三個班的桌子放一起。桌子堆得很高,每個桌框里還塞著課本,不容易找。
記得應該是放在最下面的,于是蹲下去看桌,在桌上做了記號。
“你別介意,他們開玩笑的。”陳浩已經轟走了那幾個開玩笑的男生,手臂撐在膝蓋上彎下腰和一起找。
姜歲初瞥了眼兩人之間的距離,假裝找桌子往旁邊挪了幾步,“嗯,沒關系。”
本來他們也沒什麼。
而且知道,今天是另外一個生在這,他們一樣會開這樣的玩笑。
陳浩看著,不像別的生被調侃了要麼要麼生氣。總是一臉平靜,就好像剛才被調侃的人不是一樣。
“你課桌有做標記嗎,我幫你一起找。”
有做標記,但是不太想讓他幫忙。
“謝謝你,我自己找就可....以...”在最下面一排沒有找到,準備起找第二排。蹲的太久了,一站起來覺到眼前一黑。
陳浩眼看著人晃了幾下就往后倒,嚇了一跳下意識手去扶。可是手剛出去,就看見有人已經先他一步從后接住了。
“陸祉年?”陳浩看著突然出現的人,一臉不可思議。
陸祉年看了陳浩一眼,沒理他,而是低下頭去看姜歲初。
“怎麼了?”他聲音很輕。
這陣眩暈來得快去的也快,姜歲初閉了閉眼緩了下還沒完全下去的惡心。
“沒事,可能就是蹲的太久了。”一直都有貧的病。
走廊上的人都在往這邊看,姜歲初起離開陸祉年的懷里。
“你怎麼在這?”
陸祉年看了眼有些蒼白的臉,眉心微蹙。
怎麼這麼差。
陸祉年聲音淡淡,說:“路過。”
姜歲初:“..
...”
姜歲初暗暗腹誹:你教室在三樓,這里又不靠樓梯間,你怎麼路過。
陸祉年看了眼邊上言又止的陳浩,揚眉,“有事?”
陳浩擺擺手,“沒...沒事。”
陸祉年:“嗯。沒事你就先走吧,我幫找。”
陳浩:“....好。”
等陳浩搬著桌子走了后,陸祉年看了眼姜歲初,“桌子有做記號嗎?”
“有的。”姜歲初看了眼邊上不斷打量過來的目,靠近他一點小聲說道:“你先走吧,我自己找。”
頭剛到他肩膀,他手在兜里,垂眸瞥了一眼,問:“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你不知道自己多出名嗎。
“們都在看啊。”姜歲初往邊上了眼。
陸祉年回頭掃了一圈,那些看的人立馬低下了頭,假裝路過的路過,找桌子的找桌子。
他收回視線,說:“們看的是我,關你什麼事。”
“!?”竟然無言以對。
陸祉年覷了一眼吹胡子瞪眼的表,彎了彎角,右邊臉頰的酒窩都更深了。
“那張桌子是不是你的?”陸祉年指著堆在第三層靠里面的一張桌子問道,
“哪呢?”姜歲初一眼沒看見,踮了踮腳才看見陸祉年手指著的那張桌子。“對,就是那張。”
陸祉年看著努力踮起腳尖的樣子有些好笑,他拍了下的腦袋,“小矮子站過去點,我給你拿下來。”
的桌子在里面一點,需要把外面的桌子搬開才能拿到,他怕會到。
姜歲初瞪他一眼,往后退了一步,還是不放心的提醒他:“你小心點。”
陸祉年人高,毫不費力的將那幾張桌子挪開,把姜歲初的課桌搬了下來。
姜歲初過手去接,被他躲開,“走吧,我給你搬回教室去。”
剛想說不用,陸祉年把桌上放著的凳子拿下來往手里一塞,說,“你拿這個。”
“.哦..謝謝。”姜歲初手里抱著小板凳,跟在陸祉年邊上,每一步都在接其他人或好奇或羨慕或嫉妒的目洗禮。
“那個...你是怎麼知道這張桌子是我的。”記得好像沒有告訴他做了什麼標記。
陸祉年端著課桌,桌肚里還有一大摞書,但他看起來一點都不費力。
他彎了下角,看了眼桌靠上一點的地方,那里畫了個彎彎的月亮。
他笑了笑,“你不是月亮公主嗎。”
......早知道就畫個太了。
陸祉年幫把桌子送到教室,一進去,原本喧嘩吵鬧的教室瞬間安靜下來。
大家都直愣愣地看著他。
陸祉年沒有毫進別人教室的尷尬,他完全無視那些目,回頭去
看姜歲初。
“你坐哪?”
姜歲初都不敢去看教室里的人,目不斜視地指了指窗邊,“那邊,第三排。”
陸祉年看了下,直接端著的桌子走了過去。姜歲初埋著頭,抱著板凳跟在后面。
梁意的桌子沒有被搬到外面,看見陸祉年過來了,趕站起給他讓地方。姜歲初的位置是靠里面的。
“謝謝。”陸祉年沖微微頷首,直接舉起姜歲初的課桌從外面放了進去。
梁意站到姜歲初邊上,看了眼幫擺桌子的人,湊近耳邊,“我靠,你這是什麼況?”
聲音很低,只有們兩個能聽到。
“額..陸同學好心,看我搬不順手幫個忙。”姜歲初干笑了一下。
梁意睨著,呵呵一笑,像是在說你覺得我會信嗎?
剛好陸祉年這時放好了桌子,回過頭,“中午在外面吃飯,你到時和唐一起過去。”
昨天裴爍就給發消息說今天要在外面吃飯,慶祝他們月考結束。
是很不理解,一個月考有什麼要慶祝的。
“哦,好的。”姜歲初忙笑著道謝,“謝謝陸同學,非常謝。”
陸祉年挑花眼微瞇,看著一副你趕快走的表,心里嗤笑了一聲。
慫!
快上課了,他也沒有繼續待著。
等陸祉年一走,安靜的教室仿佛被按下了啟鍵‘轟’的一聲炸開了鍋。姜歲初不敢去細聽他們在議論什麼,只能拿出卷子埋頭寫。
但那些議論聲還是多多的鉆進的耳朵。
“喲,學習委員厲害啊,居然陸祉年都認識。”
“誒,我記得學習委員不是從鄉下考到咱們一中的嘛。怎麼會認識陸祉年呢。”
“這有什麼奇怪的。不是結上了14班的唐嘛。”
“嘖嘖嘖~~還真是看不出來啊學習委員這麼有心計,居然靠結唐往陸祉年邊。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人家都是家里有礦的爺小姐,怎麼會看得上窮酸土氣的鄉佬。”
說到鄉佬后面議論的幾個生說著哈哈大笑起來,毫沒有避諱當事人就在前面會聽到。
帶頭議論的是班上坐在最后面的幾個生,們從開學就看不起姜歲初。之前偶爾也會酸姜歲初幾句,但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明目張膽過。
梁意趴在桌子上,小聲和說著話。
“歲歲,你別理們。們就是嫉妒你。”
姜歲初笑笑,“我有什麼好嫉妒的。”
“嫉妒你認識陸祉年啊。”梁意說:“我跟你說過的,陸祉年邊除了唐沒出現過什麼別的生。今天他還幫你搬桌子,可想而知現在學校的生估計都嫉妒你嫉妒瘋了。”
姜歲初:“.....至于嗎?”
梁意很認真的點了點頭,“當然至于啦。”
那可是陸祉年誒,如果是唐梓和裴爍可能大家都不會有這麼大反應,偏
偏是出了名的清心寡的陸祉年。
說到這梁意也很好奇,“歲歲,陸祉年為什麼幫你搬桌子啊?”
在看來,即使是因為唐姜歲初和陸祉年認識了,他也不可能會當眾幫搬桌子的。
畢竟,初中三年都沒看到過陸祉年幫唐搬過桌子。
姜歲初停下筆,向勾勾手指,“你靠近點,我給你說個。”
“?”梁意立馬把耳朵湊過去。
姜歲初靠近,聲音很輕地說,“其實,我和他小時候就認識了。”
“什麼!?”梁意捂著,有些不敢相信,“真的假的?”
姜歲初看著點了點頭,“真的。”
“那你和裴爍..?”
“嗯,也認識。”
“可是...”梁意的眉皺起,一臉不解。
姜歲初知道想問什麼,挽著的手臂趴在課桌上,說:“我們小時候是住一個大院的,后來我家里發生些變故,我就離開云市了。中間我和他們也沒再見過,之前我以為他們不記得我了,也不敢說認識他們。”
梁意:“那你們現在?”
姜歲初笑了笑,說:“他們還記得我,我們現在算是...重新認識吧。”
畢竟十年沒見,兒時那點記憶本不足以填補這些年的空白。不過說過,從現在開始,重新認識也并不晚,
“那你怎麼不直接告訴們,堵住們的。”梁意為打抱不平,“省的們嚼舌。”
姜歲初拍拍的的腦袋,安,“長在們上,們想怎麼說就怎麼說。就算我去告訴們我和陸祉年從小就認識,們還是不會信的。”
因為在們看來,姜歲初怎麼也不可能和陸祉年劃上等號。
“那你為什麼要告訴我?”梁意看著。
姜歲初用筆頭了胖嘟嘟的臉,說:“因為,你是我在一中到的第一個朋友,我不想讓你誤會我。”
不會忘記開學那天,因為上服破舊沒有人愿意坐旁邊,只有梁意不顧別人的目,笑著問可不可以和坐一起。
從小就沒什麼朋友,真心對好的人更是之又,所以很珍惜每一個對好的人。
梁意連忙擺手,說:“我從沒有那樣想過你。”
即使前段時間唐總來班上找,那時班里就有人酸唧唧地跑到面前說:“梁意,姜歲初不會是借著你結上的唐吧。”
解釋不是這樣的,跟唐本就不。可是沒人聽,們只會按自己的想法去猜測別人的為人。
“嗯,我知道。”姜歲初一抬頭剛好看見班主任進來,立馬坐直,“老劉來了。”
這節課是班主任老劉的,老劉一進來教室瞬間安靜下來。他把腋下夾著的保溫杯放到講臺上,又從兜里掏出一張小方塊紙,抖開。
“大家把月考卷子拿出來,這節課我們講卷子。”
頓時教室里都是嘩啦啦翻試卷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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