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寧有些愣神地看著蕭厭。
跟他走?
原本是想要留在鋮王府的,因為姨母在這里,有定能護得住自己,可是卻忘記了謝寅也在這里。
謝寅是鋮王府世子,他能隨意進出這府里任何地方,沒人敢攔他,甚至不敢攔他帶進來的宋家人。
現在只要看到謝寅他們就覺得厭煩惡心,更討厭他們一次又一次的揣著明白裝糊涂,拿著同樣的言語,同樣的事來刺。
最重要的是,得弄清楚鋮王到底是怎麼回事。
上一世出事后不到半年時間,姨母就突然病逝,可觀姨母一直子康健,為什麼會說病就病了,病后不到一個月就驟然薨逝,連尸都沒瞧見一眼。
留在鋮王府里固然能隨時護著姨母,可在鋮王眼皮子底下也行事不便。
“棠寧,別任!”
看出宋棠寧心生搖,鋮王斷然呵斥了一聲,扭頭對著蕭厭時已然沒了好臉,“蕭督主,棠寧有本王和姨母在,就不勞煩你了……”
蕭厭卻沒理會他的話,只是看著棠寧
“本督有座宅子,就在城南積云巷,與本督府邸相鄰,卻單獨設了門,你若是想要搬過去,本督命人替你守著宅院,非你準允任何人都休想踏足半步。”
“那宅子是先前一謀逆朝臣的府邸,抄家后被陛下特意恩準賞了本督,里面一應事俱全。”
“等你搬過去后,下人可以重新挑選,陳設也可全部更換,若是怕惹人閑話,你也可以出了銀錢與本督買了那宅子,掛上你的名諱,從此宅邸歸你。”
“所以,與本督走嗎?”
棠寧瞬間心。
如果蕭厭讓搬進他府邸肯定是不愿意的,不是怕人閑話,只是不想再“寄
人籬下”,也不想自己所居之地連自己都做不了主。
可若是能夠花錢將宅子買下來,從此有一方完全屬于的地方,又與新認的阿兄相鄰……
“我跟阿兄走!”
蕭厭眼底綻出笑意,抬頭朝著滄浪道“去準備車駕。”
“蕭督主!”
鋮王頓時急了,他疾步上前就著怒意,“棠寧怎麼能跟你走,還未出閣怎好叨擾督主,況且一個未婚嫁的小娘子,哪能單獨置府?”
說完就忍不住斥責道,
“棠寧,你怎麼這麼不懂事,你與蕭督主相識才多久,就算投緣也不能叨擾別人,況且本王跟你姨母還在,我們自會照顧你。”
“你若是氣惱不愿意回宋家,留在王府也可以,就這麼搬出去了讓旁人怎麼看你姨母,到時候若是出了什麼事了怎麼辦”
棠寧抿低聲道“不會有事的,積云巷權貴極多,阿兄也會護著我。”
他算你哪門子的阿兄!!
鋮王忍了又忍才沒將這話口而出,他只是氣道“姨父的話你也不聽了嗎?”
棠寧避開他眼神“我知道姨父疼我,可是王府終究不是我的家。”
“宋家百般糾纏聽不懂人言,我也不能因為跟他們就將王府牽扯進去,等我搬出去后,照樣能跟姨父姨母走,宋家若有麻煩也不會叨擾了王府和老太妃……”
“胡鬧!”
鋮王說話間就想厲斥,可一旁的鋮王妃卻突然開口“我覺得棠寧搬出去了也好。”
“玥娘?!”鋮王不可置信。
鋮王妃柳眉輕皺有些煩悶地看著謝寅幾人。
原以為將棠寧接回府里來,就能護著,可是謝寅糊涂至極被那宋姝蘭耍的團團轉,宋家那頭明知棠寧厭惡那子還讓跟著宋瑾修來王府,他們本就沒將棠寧當回事,那那一大家子也未必要臉。
一個宋瑾修就能鬧的天翻地覆,萬一回頭宋家那老太太找上門來,又能真的將人擋在外面?
宋家到底是國公府,宋鴻雖然沒襲爵那中書侍郎的位置也不容輕視。
鋮王后還有老太妃,有宗室皇親,要是因為棠寧跟他們翻臉,鋮王未必會愿意,老太妃那邊恐怕也會因此厭惡棠寧。
鋮王妃之前從沒想過這些,是因為與鋮王好,覺得能做鋮王府的主,可是今夜宋瑾修他們這麼一鬧,剛才鋮王又出面說和,言語大有和事佬的架勢,才猛然驚醒過來。
要是棠寧真的留在府里,宋家的人上門糾纏,鋮王他們必定會說和。
棠寧若不答應會眾矢之的,可要是答應了那就是委屈自己,如此的話倒不如搬出去。
那宅子與蕭厭府邸相鄰,這位蕭督主又從頭到尾都護著棠寧。
有他兇名震懾,至能讓棠寧安心養傷。
鋮王妃沒理會鋮王震驚“蕭督主那宅子多銀子,我替棠寧買了。”
“一萬三千兩。”
“好,我會讓人將銀子給蕭督主送去,只是棠寧年紀
還小,我得隨一起過去看看,也好幫著安頓。”
“王妃自便。”
鋮王妃這才放心下來,扭頭朝著外間站著的人說道“蔣嬤嬤,去人備車,再挑幾個婢仆從帶上。”
蔣嬤嬤是鋮王妃邊的老人,是當年鋮王妃出嫁時榮老夫人親自替挑選的陪嫁嬤嬤,也是榮家舊仆,是看著鋮王妃姐妹自長大,又陪著們嫁人生子,對于棠寧自然也是極為心疼的。
“奴婢這就去。”
“母親,你瘋了,你怎麼能讓棠寧跟蕭厭走,他一個……”
謝寅一句閹人到了邊,余瞧見不遠杵著的黑甲衛,陡然就想起剛才挨的那一下,強行將那詞兒咽了回去。
“棠寧可是個未出閣的娘,跟陸家婚事還在那放著,要是讓人知道跟蕭厭私從過,陸家定會對生出嫌隙的。”
“謝世子跟個外室私過,也不見有人多,我與阿兄清清白白,反倒落你口中見不得人?”
“宋棠寧!”
謝寅大怒,他只覺得棠寧不識好人心。
他只是擔心而已,更覺得蕭厭不是個好人,這般輒便要取人命,又喜怒不定的人哪好相與。
宋棠寧不過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娘,跟他走在一起能有什麼好下場,指不定將來被人吞的骨頭都不剩下,可卻跟只刺猬似的豎著尖刺拼命朝著他攻擊。
謝寅怒道“你跟他走,你就不怕陸家那邊知道氣?”
“我為什麼要怕他們?”棠寧冷漠,“我本就沒打算嫁進陸家,他們如何看我,我不在乎。”
慢慢地他發現,她就是他藏在心中多年的那顆明珠……顧明珠:那些鼎鼎有名的大盜、騙子、美人、神醫都與我無關啊,我更不識得周如珺是何人,大人難道還不信?某人傾過身子,細長的丹鳳眼中迸射出一抹精光:除非你立下文書,若是此話有假,便嫁與我為妻。五年前大牢中他吃了一顆毒藥,還以為一生無解,沒想到解藥出現在他眼前,他焉有放過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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