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容玨似笑非笑地掃過李弘才邊的那位役人,卻又沒有停留片刻,只道:“李叔。”
“若是我沒有記錯的話,前去祿林打掃的,現在還缺一人。”
他手指曲起抵在下頷,然后點了點站在李弘才邊早就已經面發的役人,語調甚至帶著一點兒愉悅,“我看你邊的人就不錯,正巧,就讓他一起吧。”
每逢秋時,祿林都是全府上下最難打掃的地方,地上落葉剛剛掃完被風一吹又會落下來,和在書房外看守比起來,自然是份苦差事。
那役人知曉自己剛剛說的話多半是被謝容玨聽到了,也不敢多言,只答道:“是,世子。”
李弘才推測謝容玨此時出來多半是有事還要代,抬手讓周圍的役人全都退下。
“府中撥一份錢款前往拂江院。那邊有什麼靜,你且隨著就好。”
謝容玨的手指挲著手中的銅板,想到剛剛沈初姒前來這里的時候,突然哼笑了聲。
“若是有什麼況,隨時稟告到我這里來。”
作者有話說:
第3章
雖然昨夜朔風凜冽,但今日卻是一個難得的好天氣。
昨夜夜深沈初姒前去找謝容玨這件事,還是在府中上下暗中傳了個遍。
只不過此事實在是出人意料,眾人大多以為沈初姒前去必然是去問罪的,卻沒想到當晚當值的役人卻道,殿下和世子爺面皆如常,并無沖突發生。
這件事,自然也傳到了鎮國公夫人崔繡瑩的耳中。
紋鎏金香爐之中飄裊裊的白煙,崔繡瑩一邊按著額角,一邊詢問:“昨夜當值的人可是看清楚了?”
“千真萬確!”
張嬤嬤語調略微升高,猶如親眼所見一般,“奴婢聽人前來回稟過,九公主殿下深夜前往西側的那間書房,李管事原本還想攔著些,但還是讓九公主殿下進了去,誰想公主殿下居然當真不是前來討個說法的!”
崔繡瑩聞言冷哼一聲,“這個孽子真的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仗著我和他父親管不他,行事真是越來越肆無忌憚,將新婦晾在家中一連月余的事都做得出來,當真是荒謬!”
“倘若是別人也就罷了,看在鎮國公府的面子上,哪家都要給幾分面子的,就算是貴也倒無妨,偏偏這人是九公主殿下,幸虧現在圣上久病,并不知,不然這個孽子恐怕還要牽連到我與他父親。”
“夫人莫氣壞了子,”張嬤嬤連忙替崔繡瑩順氣,“世子爺這子打小就是這樣,夫人又是著他娶了殿下,心中有氣倒也是正常,好在現在圣有恙,并不知曉九公主的事。”
院中是自己的心腹,雖然張嬤嬤這話實在是僭越,但是崔繡瑩也只是嗯了一聲,以手支額,“圣上若是知曉,怎麼都得給九公主討要一個說法的。”
說著,嘆了一口氣。
“若是和裕當初沒死……”
目怔怔,“哪里得到這個孽子現在來這樣日里氣我。”
李嬤嬤知曉現在的崔繡瑩多半是想到了往事,也不敢再多言。
“嬤嬤,你還記得和裕嗎?”崔繡瑩用手在半空中比著位置,“當年他才那麼大,就已經是京中有名的神了,生得又聰明伶俐,哪有人見了不夸的。”
李嬤嬤連忙應和道:“奴婢當然記得的,當年的大公子誰見了不要說一句天生奇才!就算是現在赫赫有名的那位大理寺卿林家二公子,也遠遠及不上當年大公子半分!”
“是啊,我的和裕,誰見了都要說天縱奇才的。”崔繡瑩抵輕咳了一聲,頓了頓,話音一轉。
“罷了,事到如今,也不提了,你去庫房之中挑些件往拂江院中送去,雖說那孽子行事荒誕,但是國公府的面子上,怎麼都還是要過得去的。”
李嬤嬤點頭應是,轉離去。
*
沈初姒正在打理今早剛剛植下的梔子,這些花木是清晨剛剛送過來的,有些枝條上還帶著一點兒珠,散發著淡淡的香味。
的手指略微過上面的枝椏,就聽到院外突然傳來一聲:“阿稚!”
一位穿鵝黃衫的站在院外,是禮部尚書家的二小姐宋懷慕,與沈初姒的私甚篤,而因為前些時候犯了錯,一直在家中足,算算日子,也是差不多這段時日才解除的足。
沈初姒抬手接過雙遞過來的帕子,仔細地凈了手,“懷慕。”
宋懷慕這一足足有月余,只期間沈初姒親那日被母親放了出來。
雖然是在家中足,但是對于京中事,宋懷慕也是知曉不的,其中就比如這鎮國公府的世子,親以后,也依然行事肆意,毫無收斂。
“阿稚,我前些時候在家中也都聽說了,那位鎮國公府的世子當真親以后也依然出云想樓?”
宋懷慕頓了頓,又問道:“還有你這寢屋,我看著好像也并無他人所居的痕跡,難道你們親月余,一直都是分房而住的?”
“還有之前,圣上到底為什麼突然賜婚于你和謝容玨?圣上這般疼你,謝容玨其實并不算是良選,無論是林家二公子,還是宣侯府的小侯爺,應當都要比謝容玨更加合適,怎麼偏偏就是謝容玨?”
親當日人多嘈雜,宋懷慕并無機會將這些問題一一問個遍,現在終于解除足,自然也是想要問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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