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二夫人是什麼人,他也很清楚。
季南啃了口干糧,皺著眉頭口齒不清地道:“那又如何?如今唐老太爺剛去,唐大小姐還要守孝呢,二夫人總不可能在自己的公公尸骨未寒的時候就急著給唐大小姐找婆家吧?”
“可能想不起主去找,但若有人上門提親的話……只要符合的利益,會答應的。”
季南一口干糧噎在嗓子里,好半天才咽下去:“不……不至于吧?誰會這個時候上門提親?唐家可還在辦喪事呢!”
傅毅洺扯了扯角,皮笑不笑。
“萬一有呢?”
他這兩年雖然在京城待的了,但以前好歹也是京中一大紈绔,私底下有幾個覬覦唐大小姐的他都知道。
這些人往日看唐大小姐訂了親,未婚夫還是程家那位探花郎,不敢輕舉妄,但如今程墨死了,唐老太爺也去了,唐大小姐說是唐府的長房嫡,但長房就這麼一個,無依無靠的,連祖母都不是親的,自然就了他們眼里一塊任人宰割的,誰都想叼回家里去。
唐二夫人這個人目短淺又自以為是,只要對二房有好,才不會管唐府是不是還在辦喪事,絕對能一口答應下來。
何況就算沒有這些事,驟然失去了兩個最親近的人,的日子也一定不會好過。
季南咋舌,問道:“那……那要是咱們回京的時候,唐大小姐真的又被許給了別人呢?”
傅毅洺冷笑一聲,向來帶著幾分輕慢的臉上顯出幾分殺伐果決來。
“若愿意就算了,若不愿……誰也別想。”
說完后季南半天沒出聲,只是一臉恨鐵不鋼地看著他,像看個大傻子。
傅毅洺皺眉:“干嗎?”
季南嘆道:“我以為你會說直接搶過來!大好的機會啊侯爺!趁著這個時候跟唐大小姐表白心意多好啊!反正嫁給別人也是嫁,嫁給你也是嫁!好歹你是真心待啊!”
傅毅洺輕咳了一聲,喝進里的水差點嗆出來。
他了角,避開季南的視線,耳泛起一抹可疑的紅,心里像是被扔進了一顆石子,不可避免的起來。
后面一路他都在想著等回了京見到唐芙應該說什麼,隨著離京城的距離越來越近,心里就越發慌,一方面想趕趕回去護著,一方面又近鄉怯,恨不能把速度放慢一些。
可到底還是擔心的緒占了上風,一路用最快的速度趕到了京郊,再有不到半個時辰便能抵達京城了。
唐芙被追趕的慌不擇路,后追兵卻并不急著追上,似乎是有意遛似的,不遠不近地綴著,時不時在后面喊幾聲,讓知道并沒有將他們甩開,又或者在想拐到別的方向求助的時候從另一邊橫過來,把趕回原路不讓逃跑。
像是被獵人追趕的獵,奪路狂奔,卻最終只能跑向獵人準備好的陷阱。
唐芙咬著牙夾馬腹,臉一片慘白。
四周出路都被堵死,遲早會被追上,若真是如此……
下意識看了一眼自己腰間,翻飛的斗篷下掛了一把小小的匕首,原本是用來防的,今日可能就要用于自裁了。
就是死,也不淮王的辱。
或許是懶得再玩貓捉老鼠的游戲,后追兵越來越近,馬蹄聲明顯比之前急促了。
唐芙心中一陣絕,正去腰間的匕首,卻見山腳下一隊人馬從遠疾馳而來,看樣子是從山下路過趕往京城的,只要加快速度,就能在他們經過之前趕去求救。
但是后的追兵顯然也看見了,沒有給這個機會,很快便追了上來,在們距離山下的路口只有一步之遙的時候攔住了們的馬匹,一把將和佩蘭從馬背上揪了下來。
“救命!救……”
們高聲呼救,奈何轉眼間就被人圍在中間堵上了,只能聽著那馬蹄聲由遠到近,又迅疾的從山腳下經過,那麼近,又那麼遠。
唐芙被人擋住視線,沒有看見為首的人向們的方向瞥了一眼,但那幾個淮王的下人卻看見了。
為了避免多生事端,有人裝模作樣地說了一句:“還不快把小姐帶回去!生出什麼岔子來夫人饒不了你們幾個!”
另外幾人唯唯諾諾地應了,似乎真是幾個家仆,來帶回不知為何跑到這里來的自家小姐。
一般人聽到這幾句知道是家事,也就不會過問了,但已經從山下路過的那隊人卻在跑出十余丈后吁的一聲停了下來。
先前說話的淮王下人心中一驚,忙要帶著唐芙佩蘭離開,后卻陡然傳來一聲厲喝:“站住!”
從山下路過的正是傅毅洺一行人,剛剛匆匆一瞥他沒認出來,現在停下一看,被人圍在中間的不是唐芙又是誰?
“你們是什麼人?在這里做什麼?”
他調轉馬頭走了過去,看著唐芙邊的幾個人說道。
為首的淮王下人做出一副謙卑樣子,弓著背施禮道:“這位公子,我家小姐來未涼山游玩,跑的有些遠了,我們來將帶回去,免得家里老爺夫人著急。”
傅毅洺視線在他們上掃了幾圈,又落到唐芙二人上。
“堵著帶回去?騙鬼呢?你們該不會是拍花子吧?”
“不不不,公子千萬不要誤會,”那人說道,神有些為難,似乎糾結許久才迫不得已吐一些實,“這……這實在是些難以啟齒的家事,小姐氣大,跟夫人吵了一架,一怒之下就跑出來了,我們這也是……也是實在沒辦法,才以下犯上做出此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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