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杜姨娘和三姑娘已經帶到。”陳媽媽從盛塵縈邊經過,冷哼了一句,走到了蔣心音邊,彎下子,在耳邊低語幾句。
蔣心音放下了手中的茶盞,抬起了頭,若不是昨兒個盛琳外出遇刺讓心驚氣憤了一晚上,一大早又聽見底下的人說起昨兒個涼秋院外頭發現藥罐的事,也不會找這兩個常年被拋諸腦後之人的麻煩,現在,需要將心中的氣出一出。
“請王妃娘娘安。”杜若帶著盛塵縈朝蔣心音行了禮,誰知道蔣心音卻忽然嗬斥道:“跪下!”
母二人一頓,便在院落中跪下,蔣心音也不開口說什麽,就這樣看著們,麵上都是輕蔑之意。
當年新帝剛剛繼位,京中還一團,王爺卻從外頭帶回了這個外室,懷裏還抱著一個尚在繈褓中的嬰兒,蔣心音也鬧過,可是盛鳴宵對怎麽說?
他說杜若不過是一時興起把持不住才寵幸了的子,若是王妃不喜,就將們母安排到涼秋院裏住便是。
蔣心音聽到盛鳴宵的話,心中的怨氣是消了一些去,畢竟涼秋院是府邸裏最偏僻最荒蕪的院落,若真是王爺放在心尖上的人,又怎麽會讓去到那樣的地方居住?
可是杜若母府之後當真就被盛承宵安排在了涼秋院裏,盛鳴宵對們母也算是冷淡至極。
一開始蔣心音也怕盛鳴宵是哄騙的,可是一段時間下來別說杜若母沒有踏出過涼秋院,就連盛鳴宵都不曾踏足,再加上後院裏還有其的妾室明爭暗鬥,蔣心音自然也就慢慢沒空再理會涼秋院的一切。
杜若和王爺也就逢年過節團圓的時候見上一見,蔣心音是世家貴族出來的嫡小姐,自然是明白男之間的定然是要日常維護的。
像王爺和杜若這樣一年到底見不到兩次麵的人,這麽多年過去,就算當年王爺當真對杜小娘了,也在歲月中早就被磨滅了。
可眼下……隻能怪涼秋院自個兒撞上了生氣的口上!
盛塵縈雖然在涼秋院裏長大,可是杜若平日裏疼寵骨,哪怕是做錯事,也隻是板著臉嗬斥幾句,從未真正懲罰過。
如今跪在院落裏大半炷香過去了,蔣心音也沒有打算讓們母二人起,盛塵縈已經有些跪不住了,小的子晃了晃。
這也引起了蔣心音的注意。
若說起這麽多年,蔣心音注意涼秋院裏還是因為住在裏頭的杜若,隻不過這個杜姨娘姿平平,最大的優點隻怕就是和,從來都是不爭不搶的。
可是現在……
府十年,當初尚在繈褓中的嬰孩如今也長了個小姑娘,小姑娘紮著兩個圓圓的發髻,一張臉上嬰兒尚未褪去,如凝,一雙圓圓的眸子仿若藏了星子,甚是璀璨。
蔣心音一頓,這在涼秋院裏養大的小姑娘,竟然有這般的容,若是再過多兩年……隻怕會為一個傾城的小人!
突然就想起了當年王爺說的那句話,說盛塵縈是他的福星!
呸!
一個低賤妾室生出的孩子,也配當王府的福星?
盛塵縈也察覺到了來自王妃的打量,換做平常倒不覺得如何,可昨夜到藥閣拿走藥膏本來就是的錯,如今倒是有幾分的心虛,急忙將子了。
蔣心音冷嗤了一聲,剛想說話,一聲滴滴的聲音從外頭傳來:“母親,一大早的,這院落裏怎麽如此熱鬧?”
說話的人正是昨日外出遇刺的盛琳,恒王和恒王妃的。
盛琳一衫是時下京中最流行的款式,的模樣跟王妃長得十分相似,一眼瞧去便知曉是母。
經過杜若母旁之時,盛琳本就沒有理會跪著的兩人,對而言,母親懲罰後院那些不安分的狐子是經常的事。
蔣心音看到盛琳,立刻出了手臂,將人迎到了自己邊,語氣擔憂:“,怎麽起了?不是說了,今日好好歇息著,可還有哪裏不舒服?”
盛琳搖搖頭,這時候才注意到了跪在地上的人,明顯頓了頓:“這……不是涼秋院裏的嗎?”
也不怪盛琳驚訝,畢竟自從幾年前涼秋院裏的杜姨娘時常子不好之後,母親為了不讓的病傳到後院來,就免去了的每日請安,讓好好待在涼秋院裏。
今日也不是過年過節,所以能夠看到涼秋院裏的人,盛琳倒是覺得稀奇。
“回大姑娘的話,昨兒個藥閣裏丟了一罐藥膏,是涼秋院的杜姨娘不問自取,如今杜姨娘和三姑娘正在罰。”陳媽媽笑著對盛琳說道。
“不過是一罐藥膏,陳媽媽也需要這樣大幹戈擾了母親的清淨?隨便打幾個板子讓們長長記,趕回涼秋院,莫在這裏平白讓母親煩心。”
盛琳走到了蔣心音邊,搖了搖的袖子,撒道:“母親,你答應過的,要帶去挑選新的裳,過幾日就是太子殿下的生辰,你答應過的。”
蔣心音哪裏得了兒這般撒,連連答應:“行行行,母親答應你的事什麽時候有反悔?陳媽媽,去準備馬車,本妃帶姑娘出去一趟。”
蔣心音站了起來,低頭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兩人,淡淡開聲道:“杜姨娘,既然大姑娘這麽說了,你們母二人便自領了十次手板後回院裏去,日後無事便不要再出來。”
杜若一驚,立刻抬起頭,道:“娘娘,此事是妾一人所為,不關三姑娘的事,娘娘若要懲罰,妾願意自領二十次手板。”
“放肆!”蔣心音原本想要息事寧人,沒有想到杜若竟然這般不識趣,當著這麽多人的麵頂撞,一時間氣不打一來。
就連盛琳也是一頓,輕蔑地笑了笑:“杜姨娘這麽多年待在涼秋院裏待傻了麽?竟然連禮儀尊卑都忘了,說得好聽些你不過是父親的妾室,說的難聽些,杜姨娘不過是個卑賤的婢子。主母如何懲罰婢子誰人敢置喙一二?我母親心善,你竟敢如此衝撞?”
“既然杜姨娘不願領了母親的恩,陳媽媽,那就讓杜姨娘和三妹妹嚐嚐杖打的滋味。”盛琳比盛塵縈大了一歲,可是因為是恒王和王妃的,向來都是蠻任的。
昨兒個了驚嚇,如今又看杜姨娘這樣衝撞自己的母親,氣得將那小姐脾都擺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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