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這幾日勞國事定是還不知道,國師尋來了一個小姑娘,說是要為陛下沖喜,人今日已經悄悄的從偏門進宮了,可還沒進乾清宮就先被太皇太后召去了慈寧宮。”
“哦?沖喜?”
溫遠道譏諷的嘲笑了幾聲,“正是沖喜,依下看,國師這是黔驢技窮了,竟然相信起這等民間的小技,真是讓人笑掉大牙。”
趙暉燁只是微揚著角,依舊面容和煦只是眼里也帶著些許的笑意,“不知是哪家的姑娘如此有幸了國師的眼。”
“是戶部侍郎沈德楠家的五姑娘沈如年,說是從小子弱一直養在鄉下,想來國師也是費了些功夫,還真被他找到了八字相合的姑娘。聽說沈德楠到現在都還不知道自家閨進宮了呢。”
“沈如年?”
趙暉燁手中的筆尖點在白紙之上輕輕的暈開墨花,口中又重復了一遍這個名字隨口道了句:“名字倒是不俗。”
然后抬筆在紙上寫下了一個年字。
事真是變得越來越有趣了。
*
沈如年是被醒的,在家里野慣了天不是上山爬樹就是去小溪抓魚,飯量比一般的姑娘家要大。
昨夜膳房準備的菜肴雖然味又可口,但小小的碟子裝那麼點東西還不夠一口吃的,吃完不過六分飽又不好意思說沒吃飽,一睡醒就覺到了。
剛睜眼的時候還有些不知在何,只覺得渾暖洋洋又乎乎的有種如臥云端之。
直到撞上了那張俊的側臉,沈如年才后知后覺自己現在在哪里。
邊躺著的是陛下,好看的陛下。
然后就發現自己的姿態實在是有些不雅,應該是火炕燒著有些熱,不知何時的小腳丫從這床被子里了出去,此刻正在邊人的被子上。
是這麼多年和余媽媽睡習慣了,喜歡把腳掛在旁邊,雖然每回余媽媽都罵沒有姑娘家的樣子,可到了晚上沈如年又照舊,現在想想都是被慣出來的。
以往也不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對不好的,喜歡無拘無束散漫又舒服,可不知為何此刻看著自己的腳丫子肆意的搭著,突然就有了一種恥。
以前可不懂什麼恥的。
不僅覺得恥,沈如年還明白了什麼做失禮沒規矩。
恰好在這個時候外頭傳來了常福的聲音,“沈姑娘可是醒了?若是醒了奴才就差人來伺候姑娘梳洗更。”
沈如年用了自己此生最快的速度把小腳丫收回到了被子里,同時把腦袋也躲了進去,悶悶的嗯了一聲。
常福聽到回應就出去喊宮們進來,這會殿就又陷了一片寂靜。
沈如年聽著他出去的腳步聲,才敢掀開了一條被子,的從隙里去看邊的陛下。
陛下連眼皮都沒有一下,還是和昨晚見過的一樣,神俊朗一不茍。
沈如年那顆快要跳出來的心終于又吞了回去,還好陛下沒有醒也沒有人發現做了壞事。
沈如年在心里暗暗下決心,從今天開始一定要乖乖睡覺絕對不能越線到陛下,再也不能做這麼失禮的事了。
可等到了第二天早上醒來,沈如年發現自己的睡姿更加的豪邁了。
的臉蛋朝下趴在枕頭上,手臂隨意的搭在旁邊人的上,的腦子一片空白下意識的手掌一就覺到手下的邦邦。
好像是陛下的膛……
現在要是說不是故意的,會有人信嗎?!
沈如年飛快的把手臂收了回來,用最快的速度進被窩里躲了起來,小臉也不自覺的燒紅了起來。
最古怪的是蒙著頭還是能回憶起那個,陛下穿著和一樣的細棉里,服綿綿的,但那膛卻是邦邦的。
沈如年的掐了自己一把,和的真是一點都不一樣,陛下果然是陛下,好厲害。
蒙著腦袋的沈如年當然也就沒能發現,一直躺著沒有醒來的趙淵眼睫掙扎著了。
第6章
國師算的吉日是在三日后,這兩天沈如年就乖乖的在乾清宮哪里都沒去。
但也不是無聊的待著沒事做,常福請來了教習嬤嬤吳嬤嬤日日都來教沈如年規矩。
沈如年除了穿進宮時的那紅襖子就只帶了兩件換洗的裳,雖然是新的但常福看了還是不停地搖頭。
沖喜在本朝歷代中都不多見,以往也只是民間不文的迷信,宮中沖喜還是有史以來的頭一遭,很多禮制都無史可考。
但肯定與民間沖喜便是娶正妻不同,今后是妃還是嬪只能等陛下醒來親自冊封,就連太皇太后都做不了主,到底能不能得寵也得看自己的造化。
雖然并無冊封但也是給陛下侍寢的主子,尤其是陛下登基后第一個承寵的子,該給的尊貴和面還是要有的。
平時穿的常服就從已經做好的里面挑,直把沈如年挑花了眼,然后又安排了造辦制局的嬤嬤來為量裁。
服都很漂亮華貴,可沈如年看來看去還是最喜歡自己的紅襖子,常福只能嚇唬要把的小包袱給丟掉,沈如年才不得不閉著眼在那一排裳里隨便的挑了幾件。
好在長得好看皮又白皙,不管什麼樣的服穿在上都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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