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溪見狀,趕用手指把屏幕上的柴門簡筆畫死死摁著:崽,浪費糧食可恥。
柴門發出咯吱咯吱的力不均的聲,門框竟然好像是莫名卡在了墻壁隙里,陸喚居然一下子沒拉。
他眼中劃過一匪夷所思。
風把門嵌墻了?
陸喚站穩,扣住門框,猛然用力,他分明傷寒還沒全好,可力道竟然大得很,屏幕外的宿溪居然沒能摁住!
柴門都快被兩人給一里一外掰壞了!
宿溪迫不得已移開手指頭,陸喚這才開了門,拎著食盒走了出去。
還不忘回頭莫名奇妙地看了眼這門,不過這柴門年久失修,有些異常也算不得奇怪。
“……”
于是,宿溪眼睜睜地看著陸喚拎著食盒,走到馬廄,用鏟子挖了個坑。
正頭疼自己的游戲小人太過警惕,這樣不吃不喝自己還怎麼養他嘛,就聽見遠遠的幾道凌兇悍的腳步聲,其中夾雜著囂著“給我找小”的聲音。
聽到了,陸喚自然也聽到了。
他神一變,似乎陡然意識到什麼,漆黑的眸子劃過一郁,手中作更加的快。
但是還未來得及將食盒里的飯菜倒進去,那幾個人便氣勢洶洶地沖進來了。
在那些人沖進來之前,他只來得及匆匆將食盒蓋子蓋上,扔在馬廄角落。冷著臉轉過,對視過去。
陸文秀趾高氣揚地在最前面,后跟著路甲和路乙,后廚總管和一大堆人。
嘩啦啦的屏幕突然熱鬧起來,聚集了一群人。
畫面如下。
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
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 人
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
只見陸文秀這穿著紅大氅,矮得像花生米的簡筆小人囂張跋扈地走到陸喚面前。
本來是十分盛氣凌人的走姿,但因為簡筆畫過丑,被宿溪立在那里沉穩如水、形頎長出眾、一不的游戲小人一襯托,看起來就像畫壞了的草稿。
“本爺今早吩咐廚房想吃梅菜扣,后廚特意做好了,卻不知道是被哪個饞的賊給了!”陸文秀斜著眼睛嚷嚷道:“至于麼,是死鬼投胎麼,連一道菜也要,若是被揪出了那人是誰,就等著被全寧王府恥笑吧!”
宿溪愕然睜大眼睛。
屁!死花生米睜眼說瞎話的本事倒是大!
梅菜扣是你的個鬼!
當時分明是見廚房能吃的都被吃完了,只有梅菜扣沒人要,以為是剩下的,才弄來給崽崽的。
現在陸文秀帶著一群人來,分明就是沒事找事,借機發揮,為了報復之前的事找由頭!
但無論如何,宿溪也意識到了自己好心辦了壞事。
只見陸文秀一群人盛氣凌人,而的游戲小人孤一人。
他臟兮兮的袍子上還有未干的雪水,被寒風卷起,猶如隨時會被扯碎,他漆黑的眸子里有幾分憤怒,側的拳頭也不易察覺地握起,但仍按捺住沒有。
宿溪突然就心尖被扎了一刀,竟然對一個游戲人產生了愧疚的緒。
路甲捂著屁,跟著幫腔道:“對,而且當時我二人將食盒落在后廚了,怎麼現在跑到你這里來了?肯定是你自己取來的,見到二爺的菜,犯了饞走了。”
路乙也著青腫了的臉,牙齒風道:“二爺,現在您的味佳肴指不定已經進了他的肚子。”
陸喚冷冷道:“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們自己心里清楚。”
果然如他所料,事出反常必有妖,他說怎麼后廚會突然送來一道熱氣騰騰的飯菜,原來是陸文秀要在這件事上做文章。
前幾日朝廷考來查,他雖然是庶子,但也被召過去一道參加,結果勝了陸文秀與陸裕安兩人,陸文秀面掃地,這之后便想盡辦法找茬子。
前日還沒鬧夠,今日竟然又想出了一招栽贓嫁禍!
宿溪見到游戲小人難看的臉,也同時想到,剛才要不是自己擋著門不讓游戲小人出來把飯菜倒掉,這會兒這道惹禍的梅菜扣早就被倒進隔壁馬廄了,陸文秀這些憨批找不到什麼證據,還怎麼冤枉人?
就因為——
可是,這游戲真是變化多端,誰能想得到啊?
到底哪個辣程序員編出來的?!
宿溪有點急,手肘撐在床上有點酸疼,也不敢移開視線,上午還說不會沉迷游戲,這會兒完全宛如網癮!
“哼,你敢不敢打開你后的食盒讓我們二爺看看。”后廚總管道:“若是在你這里找到了,你就得承認你是個東西的賊!”
后廚總管確定無比,那道菜肯定是陸喚走的,因為在廚房發現梅菜扣不見了,而地上撒了一地的糠菜饅頭,不是陸喚調換了那能是誰?
而即便陸喚沒有,是哪個下人的,梅菜扣不見了,也能推鍋到他上,就說是他吃了。
反正,陸二就只是想找個由頭教訓看不順眼的眼中釘陸喚,并不在乎梅菜扣真的去了哪兒。
陸文秀贊賞地看了一眼后廚總管,他給自己找了個好由頭。
而陸喚神難看,臉沉郁,漆黑瞳孔里浮著幾冷鷙。
他已足夠警惕,但卻不知道怎麼近來匪夷所思的事頻繁發生,今日自己到底是燒糊涂了,作慢了一步?還是放松了警惕,竟然中了陸文秀的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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