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記之前誰說過,劉婕笑起來有種明眸善睞的佛相,鄭希文看得心花怒放,“哎對對對,就這個表,多笑,多笑笑,劉婕,你不知道,你笑起來多有多甜......”
劉婕懷疑鄭希文在笑話自己,裝兇拍的手背。
兩人打打鬧鬧,靜太大,鄭希文很快被父母奪命連環call。劉婕收拾桌面準備繼續寫小說,鄭希文走之前跟提了件事,嗯嗯啊啊應了,心思早飛到鍵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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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早,劉婕夢見自己在烤,怎麼烤都烤不完,油滴到炭火里,發出滋滋的油聲,眼見著就要濺出來了——
呼吸加重,劉婕抬手了疲憊倦怠的眼睛,從枕頭底下出手機,看了眼時間,才七點一刻。
小店離這里不遠,一般九點半開門,習慣熬夜寫稿子,平時八點一刻才會起床。
劉婕昏昏沉沉閉上眼睛,準備繼續睡。
耳邊總是有什麼聲音,窸窣嘈雜,喀拉喀拉擾人清夢。
不耐煩地再次睜開眼睛,尋找聲源。
這房子是套兩居室,隔壁原本住了個高中生,因為準備高考,上個月搬回家了,按理說一個人住,清早不該有靜。
劉婕掃視一圈,屋里平靜如常,只有窗簾被風吹。
清晨總是意識模糊,發了好一會兒呆,忽然意識到哪里不對勁。
昨晚明明關好門窗了,窗簾為什麼會?
這個想法讓劉婕心頭咯噔一聲。
這小區有點老舊,勝在價格便宜。兩扇老式的平開窗不大,距離睡的雙人床有半米,房東裝的窗簾不遮,晃晃悠悠飄,約能看到窗框的廓。
劉婕渾繃,沉默著觀察。
沒看錯的話,窗框正在緩慢地朝里推,似乎有形在推它。
劉婕忽然想起昨天鄭希文的話:“對了,婕妹,你是不是住實驗后面那個小區?聽說那小區有個怪老頭,上公共衛生間窺生上廁所,還人,變態死了,你記得鎖好門窗啊......”
冷汗瞬間打脊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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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四九醫院,頂樓病房。
病床上躺了個倦倦的老太太,病氣蒼白,舉起枯槁的手臂,“昭兒。”
陳昭推門走進來,“在這兒。想喝水?”
“不喝。你剛從隊里過來?去歇會......”
“就來看一眼。那小子怎麼還不起?”他指了下躺在隔壁床沉睡如豬的半大小子。
陳闖睡相很差,半個子掛在床沿,搖搖墜。
“誰知道他,一天天上學不上心。”老太太嫌棄,又問:“小令說前天你要跟孩兒吃飯......沒耽誤吧?”
“沒耽誤。”
“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
“別裝傻,我問你那姑娘怎麼樣。什麼時候結婚?”
“......老太太。”
“又又又,又跟我老太太掛臉......咳咳,咳咳咳咳!怎麼,連我也說不得了?”老太太吹胡子瞪眼。
后什麼東西失去平衡,發出輕微吱呀聲。
陳昭上前一步給老太太倒水。
“干什麼,我可不吃你這套。”老太太別開臉。
砰!
人撞擊地面,伴隨痛聲。
“我c——啊疼疼疼.......”
陳闖一臉懵地掉到兩張床中間,陳昭剛才站的位置。
臭小子敢當著太姥的面罵人,老太太一聽火氣就竄上來了,“陳小五你再罵一句試試?”
炮火轉移。
-
吉普車駛小區。
“對對對就是前面那棟樓,二單元,小舅舅你停樓后面吧,前面估計沒車位。”陳闖岔開坐副駕駛,抬手臂指方向。
老舊小區沒設圍欄,門生銹,各式各樣的車輛停在路邊。
陳昭打方向盤,視線逡巡周圍環境,“你自己找的地方?”
陳闖:“嗯啊,一個月才一千三,兩居室,離學校直線距離不到一百米,我可太會過日子了。”
陳昭扯角,“你可太會過日子了。”
陳闖在家闖了禍才被丟出來自生自滅的,銀行卡里那點錢,沒法支撐他天天住酒店。
明明小舅舅只是重復他的話,可怎麼聽怎麼嘲諷。
陳闖撇,憂傷窗外。
“小舅舅你休假休幾天啊?什麼時候回部隊......太姥病穩定下來你是不是就得回部隊啊......太姥催你結婚呢,你找到對象了沒?.....話說今早是你踹我一腳對不對,我本來睡好的。算了不跟你計較......我家樓下有個姐姐可甜了,你看有沒有機會......你說我這麼心,歲錢能給我預支點不......”
車停下來,旁邊人沒說話,陳闖逐漸意識到危險,雙手抱頭護住腦袋,“別揍我,我剛學了一招擒拿。”
陳昭:......
“滾上去拿書包。”
小兔崽子昨晚拿太姥當借口,請假不上晚自習,實際上回出租屋打游戲來了。結果這事被他媽知道了,把他送到醫院他守了一宿。陳昭大發慈悲送他上學,到校門口他一拍腦門說自己忘帶書包。
陳闖麻溜地打開車門竄下去。
陳昭從置箱里出盒煙,往方向盤上磕幾下,落出一,無名指與中指夾住。
陳闖才跑出去沒兩步,忽然頓住,回陳昭。陳昭剛點上火,大早上的耐心快被他耗了,卻見他指了指一側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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