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媛在前,把人扶起,“今日大家開心,喝些酒自是無妨,我和嬈兒從侯府帶了些經年的蘭酒,你快人來,將佳釀分與三軍將士。”
“是!”
蘭佳釀自是稀罕,今日馬車攜來的這些更是陛下賜,李虎識得此酒珍貴,拜謝后趕去尋兄弟搬下。
姜媛這邊正忙著指揮卸酒,一旁的姜嬈卻向里抬眼張。
饒有心事地想,今日城中有頭有臉的軍將領都齊聚于此,那想必陳斂也會在這軍營的某一。
顯然無法直接向李虎或是旁人開口打聽,只能等著待會見到二哥哥時,拐彎抹角地問上一問。
姜媛將分發酒水的任務派給李虎,便帶著姜嬈往里走去。
今日來了不眷,大多是將軍夫人,或者將領娘子,兩人過去依次打了照面,幾聲寒暄過后便進了主帳。
“阿姐,小妹!”
剛打開帳簾,就見姜銘紅著臉,醉醺醺地迎過來和們打招呼,姜媛忙上前將人扶住,后面幾位將軍笑著賠罪,說不該和世子玩鬧拼酒。
姜氏的名聲在外,兩人進帳便已點燃眾人熱,但畢竟顧及太子宸王在場,姜嬈更是未來的太子妃,所以即便有些醉意,也不敢過分起哄。
姜媛自是可以應付這種場面,一套禮節周到,把大家都哄得開心。
姜嬈卻全沒心思,行過禮后一個人坐在角落,剛剛隔著好幾個人,仍是一下就察覺到那人停留在自己上的目,于是強忍著不適,刻意選擇忽略。
過了一會,等太子的注意力完全從上轉移,姜嬈才終于松了口氣。
左邊無人,右邊坐著位半醉的黑面將軍,剛剛聽他與旁人談,覺得此人甚是憨厚樸實。
于是,計上心來,親自斟滿一碗酒推至人家面前。
開口小聲詢問:“這位將軍,我有一事想請問你。”
黑面聞聲看過來,似乎有些寵若驚,忙道:“小姐有何事,但說無妨。”
姜嬈早已備好一套完說辭,“剛才阿姐讓我去向一位姓陳的將軍敬酒,可我看主帳里并無此人,所以想問您,今日來的三軍里,可有位姓陳的將軍?”
也是沒有辦法,此刻二哥哥喝得爛醉如泥,哪里還能給打聽消息,而為深閨淑,名正言順進軍營的機會更是難得。
若錯過今日,今后恐怕再難尋得營機會,更別說與陳斂進一步結識。
黑面將軍認真思考一番后,向告知,“三營的副都統便姓陳,可是他?”
此話瞬間讓姜嬈心里燃起了希,但并不十分確定,只好又問:“此人可是宸王手下?”
黑面將軍點頭,“巡衛營歸宸王殿下掌持,三營都統自然算是宸王手下。”
如此,那便應該是陳斂!
姜嬈忙道謝,又問他陳副統領現在何,得了一個大概位置后,便趁著大家不注意,悄悄從主帳中溜了出去。
黑面將軍給的位置略有些偏,在營中最西面,姜嬈為了不引人注目,擇了個小路過去。
眼瞅就要到了目的地,忽的聽到前面似有人在爭吵,聞聲還有些耳。
姜嬈提心吊膽地過去,發現竟是李虎在與一個小孩子吵鬧。
面對高大的李虎,那孩子表現毫不怯,著膛說話也振振有詞,“你就是氣不過我師父上次比武贏了你,所以人人都分了好酒,唯獨沒分給我們!”
李虎俯看他:“你這小鬼竟敢來我們姜家軍地盤撒野,是你師父讓你過來的?”
那孩子氣勢上不輸,“我師父才不屑,是我看你假公濟私還一臉得意,所以特意過來提醒你,別忘了上次你是怎麼不服挑釁,最后卻被我師父打得滿地找牙的。”
真是人小鬼大,雖是稚兒卻牙尖利,姜嬈在帳后聽著,覺得這畫面實在有些意思。
倒一席熱鬧看得有趣,可李虎卻被說得有些氣惱。
只聽他一聲呵斥:“說話沒大沒小,看我不揍你!”
“我才不怕!”
姜嬈眼看李虎打算,實在擔心這孩子會皮之苦,正猶豫著要不要出面制止,就見男孩后突然出現了一位量拔的年輕男子。
那男子骨相甚佳,五又顯貴氣,若不是因他著布戎,外皮又有經日曬的黝黑糲,姜嬈定會以為他是哪家的公子或世子。
偏眸又瞧了眼李虎的戎裝,比較之下,姜嬈便大致心中有數,此人的職應當是在李虎之下了。
“好啊,你還敢親自來?”只見李虎看到來人,氣惱之意更甚。
他撲著過去意擒住那孩子,可年輕男子卻作迅速,先他一步將人護在后。
李虎不甘就此作罷,揮拳狠狠朝男子錘下,男子卻手敏捷,輕松走位躲開,接著一個反手便將李虎雙手束住,他再彈不得。
姜嬈怕放任他們再鬧下去會引眾人圍觀,李虎是二哥哥的副將,今日三軍同賀,豈能因他鬧了笑話。
“住手。”
李虎本來不服,上還不停挑釁著,下一秒見姜嬈現,氣勢一下便弱了下去,那男子也順勢松手,將他放開。
“三小姐?”李虎見姜嬈人在此略有驚訝,但因自知理虧,此刻便跪在面前頭也不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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