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挽飛仙髻,簪戴黃鸝吐玉墜的發釵,稱得人清艷之于又多了分靈氣活潑。一對珍珠耳鐺掛在圓潤小巧的耳垂上,隨著走緩緩搖曳,瓔珞平安鎖項圈剛好垂在領若若現的鎖骨,又多添了份矜貴,氣。
這瓔珞平安圈是宋晏寧周歲時外祖母拿著老太傅的牌子讓宮中匠人打造的,比之尋常長命鎖華麗好看些,倒是可做當尋常瓔珞配飾。尋常人家的公子哥姐兒在十歲左右就摘下了,只是到底還是宋晏寧弱,時人多信神佛,是以宋晏寧豆蔻年華還時常戴著,只怕到了及笄才敢摘下。
執月在宋晏寧的眼尾花了朵小的芙蓉,加上明眸杏眼,柳葉黛眉,眼波流轉,可見與清雅,果真是芙蓉不及人妝,風來珠翠香。
“馬車可備好了?”宋晏寧見一切妥當,開始尋著問行程。
“姐兒莫急,辰時就檢查了一遍了,一切妥當。”
因著花朝節本就是游玩賞春的節日,是以花朝節早上在長京大街祭花神,未時末便轉西山,第三日歸,故馬車上也要備些行李件。
原先丫鬟們按照宋晏寧往日的行頭了些還是三個馬車,宋晏寧差人打聽,旁的姑娘只帶一個馬車。
這不是這世還沒跟江晝見面就坐實了氣的名頭嗎?前世是不出門,江晝不知氣,要是這世因此而反,甚至最后也拉攏不了人可如何是好?!
宋晏寧忙道:“再減些,就一輛馬車。”
岸曉面為難:“姑娘,怕是減不了了。”
宋晏寧不以為意:“你家姑娘初次出門,可莫要讓人覺得我氣不好相。”
岸雨拿著冊子,對道:“這幾張云錦被怕是不能減了去,姑娘要是晚上其紅疹子那可得了。”
宋晏寧點點頭:“這是不能減換些其他的。”
岸雨:“一箱籠春日,薄氅和一些披風也是一箱籠,一匣飾品,六角瀟湘景手爐,一套天青汝瓷茶,一籠沐浴的干花......”
宋晏寧為難道:“不若就兩人跟著我過去即可,你們馬車空出來的就再塞些。”
每年世家貴族的花朝節都是由人組著的,故此次也不例外。帖子在開春就派送到各府了,定遠侯自然也收到,但京都眾人都知道,宋二姑娘待字閨中,宋家二房現在還在汀州呢,就只是宴請那神的五姑娘了。
原以為定遠侯府還是像往常一樣辭了去,故前不久聽聞這宋五姑娘也要去,倒是讓眾人好一陣驚訝,畢竟關于宋五姑娘的傳言不,尤其是沒多人見其真貌,見其貌者均嘆不俗,著實讓人好奇,一病弱的姑娘能好看到哪?其貌能比傳聞的氣細更讓人驚嘆?
欽阮坐在馬車上百無聊賴,跟著丫鬟明月大眼瞪小眼。
明月斟酌下語言,出口道:“小娘子,確定裳帶夠了?”
這次去西山雖說呆兩日,但尋常的小娘子說也要帶夠五六裳的,可自家的小娘子倒好,只帶一襦,多的就帶了件騎裝,可這花朝節哪有人穿騎裝的,又不是賽馬。
“再說就將你仍下去。阿娘到西山可管不了我。”欽阮嚇唬道。今日可是著鼻子咬牙忍著穿了這襦的,多的可真是要讓難死。
洽聞旁邊傳來靜,明月忙掀簾看,“怕是宋五姑娘來了。”連忙扯過這茬兒,可不敢再撞火桶上了。
見確是宋晏寧過來了,兩人才結伴往長京大街的定湖南邊過去。
甲等面長街,朱門赫嵯峨。定湖在京都城東面,煙柳畫舫,嘉公主讓公子姑娘們先行游船,攬早春之景,后移步長水案,先前早人搭好了臺子。
到時眾人到案樓后莊里頭剪花掛花枝,再到前面祭了花神,還可一起狀投出十二花神。花朝節的儀式也算完大半了。
宋晏寧等人來的時候正巧,只是現下已經畫舫渡口的馬車已經排到了悅香樓,想來今日熱鬧非常。一般遞了帖子的都過來了,那些公子哥到還好,可以打馬,倒是小娘子們都行坐馬車,無怪會堵了起來。
聽岸曉回來稟,定遠侯府馬車后面也排著許多世家小姐呢。
聽聞這次花朝節原是和慶長公主負責,但去年清明祭祖后,長公主就和駙馬云游了,且中宮那邊說嘉公主也該學著理理事。故就讓嘉公主學著主持這次花朝節了。
此湖泊寬闊,白日可見楊柳依依,茶樓盈客。夜晚可見華燈初上,燈火盞盞,湖水倒映,粼粼波,人來人往分外熱鬧。
嘉公主安排了只四層高的游船,在岸口過道上,有宮娥接帖子引人上小船,公子早過去了,現下只剩下一些世家姑娘們,等著乘小船去游船上。
游船窄梯有幾位在旁邊看帖子的丫鬟,見兩位姑娘一人著一襲青綠煙羅廣袖襦,細膩淡雅,五明艷,但不會讓人覺得違和,反而多了些淡濃總相宜之。等丫鬟定睛一看,便有些震驚,不正是這大將軍家的獨,今日紅妝險些人認不出了。
再細看旁邊那位弱柳扶風卻矜貴絕,難得以一份的好。看這位姑娘玉容天姿,珠翠煙羅,也不是尋常人家。接過帖子一看才知,原是定遠侯的獨,更加不敢怠慢了。連忙引著兩人到三樓的夾層上,三樓設置了專門的大廳宴會聚飲。
廳宴的恢弘奢華,在隔窗外的甲板兩邊,三三兩兩的小丫頭在一旁點茶煮酒,還有些往來的侍者添茶上點心,應接不暇。每一柱子間擺上人來高的明黃的樹燈,茶香酒香還有煮茶的裊裊蒸煙,各個賓客坐兩邊,中間間歇有專門的人上場歌舞唱曲,大靖的繁華,在一艘船上也展現得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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