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半年去東國出差,那個中的國家給留下太深的印象。
想記錄,更想見證。
然而冉雨微強烈反對,不僅在電話里把宋冉訓斥一通,還將宋致誠罵得狗淋頭,說他是為了自己未竟的夢想和虛榮心出賣兒。
宋冉跟講不到一,也不跟吵。沉默以對的同時,半點兒不搖自己的決定。
冉雨微大費周章地派了舅舅舅媽和表弟冉池來勸說,冉池這個大男孩勸到一半蹦出一句:“不行我得說真話。姐,戰地記者誒,你好酷哦!”被他爸媽一掌拍在后腦勺上。
宋央也和他們站在統一戰線,不愿宋冉去東國:
“上次新聞里都說一個國記者被綁架還被殺掉了呢,你要出事了可怎麼辦呀我還不哭死呀我。”
楊慧倫啐:“你姐姐福大命大怎麼可能出事那是努力工作追求自己的夢想,哪像你,一天到晚跟條咸魚一樣。心這些還不如好好去找工作!”
家里飛狗跳了一陣,卻因宋冉毫不搖的決心而漸漸歸于平靜。
八月初,宋冉乘上了去伽瑪的飛機。
那天氣溫很高,太很大。
飛機起飛的時候,折進來,燦爛得晃人眼。瞇上眼睛抵抗,不可避免地,忽然又想起那個人。
過去的兩個月,心里自顧自地開著花兒。多傻啊。
著舷窗外大片的綠山林和青藍的江水,想起六月三號那天,干燥而灰敗的阿勒城。
他拉著在艷下一路奔跑,在最后一秒將攬到懷里撲倒在地。
那一刻的心跳無法控制。
可那一刻的心跳……
或許,終究只是一場虛幻的誤會吧。
第11章 chapter 11
九月,東國中南部,加羅城。
清晨四點天就亮了,青灰的霧靄著淡,薄薄一層籠罩著這個殘敗而死寂的城市。
城中心一棟四層高的房子頂層,窗戶閉,窗子上糊滿報紙。室線昏暗,禿禿的水泥墻面和地板,擺著一桌一椅一床。
一個小電風扇在床頭呼呼轉,忽然,電流滋地一聲,扇葉沒勁兒了,越轉越慢,晃晃悠悠繞幾圈,終于停止。
又停電了。
不過幾分鐘,床上的宋冉醒了過來,脖子,一層細汗。
快九月中旬了,天氣還是炎熱。
這些天,加羅城的氣溫始終在三十五度以上,溫度超過四十。宋冉駐守一個月了,剛來那會兒天天近五十度才是要命。
一個多月前,東國戰事惡化,平民傷亡不計其數。各國的戰地記者,慈善組織,志愿者,無國界醫生,以及聯合國維和部隊都進駐到了這個國家。
梁城衛視也派了記者過來。幾個男同事去了前線,宋冉留在UN維和部隊的駐扎地加羅,負責對當地東國軍民和維和部隊的況進行報道。
大部分時間在中國駐地為本國軍隊做記錄服務,偶爾去其他隊伍里采訪。今天剛好有特殊任務,要跟一隊外國兵去執行解救任務。
把鬧鐘定在四點半,現在還有一刻鐘時間。宋冉開窗氣,看見加羅城一片灰敗。倚著窗子吹了會兒晨風,好似聽著這座城市息的聲音。
不一會兒,鬧鐘響了。收拾好自己,出了門,在古舊的樓道里見了東國當地的記者薩辛。
“早上好!”他拿英語打招呼。
“早上好!”宋冉說,“停電了,你知道嗎”
“知道。以后停電會越來越多,習慣就好。”
“這麼看來,局面對政府軍不利”
薩辛聳聳肩,攤著手:“你知道的,兩面夾擊。”半個月前,極端恐怖組織也參與進來了,給本就惡劣的東國局勢添油加柴。
“阿勒會失守嗎”阿勒城是離加羅最近的一三方戰重鎮,也是幾方勢力死死搶占的樞紐。
“只有主知道。”薩辛在前畫了個禱告的符號,指了下天。
薩辛年紀比表弟冉池還小,才二十歲。他是首都伽瑪理工大學的大二學生,戰爭發后揣著相機就上了前線,說是要把自己國家的真相記錄下來。他又高又瘦,眼窩深,眉骨高,面龐有著當地人深邃的廓。但畢竟是學生,太了,為了看著些,他故意蓄起胡子。
兩人今天要跟著一支歐維和小分隊去100公里外的小鎮解救平民。
薩辛不太喜歡國人,他想去最前線拍攝東國軍隊的作戰畫面。但他畢竟不是專業記者,沒那個資格。
而同路的國兵也不太在意他倆,一路跟幾個歐戰地記者聊得歡暢。
宋冉同一隊軍人還有記者坐在軍用卡車后頭,戴著頭盔穿著防彈,瞇眼看著車后頭揚起的陣陣沙塵,有一陣沒一陣地聽著他們英語聊天。
半路,一個班杰明的國兵忽然問:“我好像見過你。”
宋冉沒有印象。
“我們隔壁是中國兵駐地,你經常去。你是中國人”
“是。”
話音剛落,有個英國兵笑起來:“你們的軍人種菜種得怎麼樣了”
四周頓起一片哄笑。
薩辛尷尬地看著宋冉,不知該怎麼解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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