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舒心一覺睡到中午才起,出臥室時,江然正坐在客廳沙發上理文件。
一對上他的背影,倏地回房間。
抵在門後,回想起昨夜被抱回房間的場景,耳朵漸漸發熱。
隻是熬的有那麽一點點晚,也隻是在他每回催去睡覺時有那麽一點點奉違,也不用直接暴力睡吧。
一出房門,江然就看見了,笑著上前敲門說:“走,帶你出去吃飯。”
舒心著門,小聲地回:“我換服。”
忙取出昨天江然給的服,快速換好,站在全鏡前,前後看了一圈。
不得不說,江然的審很好。
一件白的襯衫,兩種材質,底下一層真,上麵一層輕紗,腰間係了條同係帶,款式簡單,卻有種又仙又酷的味道。
了頭發,一把紮起,梳了個高馬尾。
打開房門,江然就倚靠在門邊等。
方才坐著沒發現,江然今天穿的格外休閑,寬鬆的白襯衫,下搭一條黑休閑,斂去上上位者的氣勢,真有幾分山間明月,世上年的風韻。
等到兩人並排走的時候,舒心恍然發覺,他們這一似乎有些像裝。
“我們去哪?”上車後,舒心問他。
江然牽著的手即便上車依然沒有鬆開,含笑著,“去約會。”
聲音低緩溫,尾音略微拖長,聽起來極盡繾綣之意,聽得舒心心間驟然一。
約會……
一個離貌似很遙遠的詞。
車窗外的街景逐漸遠去,大片大片的綠躍眼簾,鬱鬱冉冉,山花爛漫,點綴其間,車子仿佛從繁華的城市剎那間跌了山林,即將展開一場仙境之旅。
這是一座與山川湖泊相互包容的城市。
江然帶進了一座小院,小院門外掛著“食驛”兩個字,一塊小小的木牌,很不起眼。
院子裏卻別有天,二百七十度全景用餐包廂,一麵是層巒疊嶂,林立的樹木鬱鬱蔥蔥,一麵是煙波浩渺,如鏡的水麵折出粼粼波。
“好啊。”舒心雙手撐著下,眼睛一錯不錯地盯著窗外,甚至有些難以取舍該看哪一麵風景,不由慨:“有些後悔這兩天窩在房間裏了。”
看到這個樣子,江然角不覺彌漫開一陣笑意,試探問:“要不再多留幾日?”
舒心心裏有一瞬間心,最後還是搖搖頭,“再的事看久了也就尋常,隻有驚鴻一瞥,朦朦朧朧地留在心底裏,不時想起,抓心撓肺,才能長久。”
有那麽一刻,江然覺得在涵他。
因為他對,就是不時想起,抓心撓肺。
但他不認同的前半句。
“也不見得。”江然點完菜,坐到旁邊,聲音清潤低醇:“也有青梅發酵酒,越釀越香的。”
他說完,看到小姑娘眼裏的眸變了變,有些迷,有些不解。
也是,怎麽會聽得懂。
果不其然,扭頭問他:“這裏的青梅酒好喝嗎?”
江然莞爾一笑,反問:“你想不想喝?”
“唔——”舒心認真思索了一遍,搖頭道:“還是不了,好不容易出來一趟,我怕喝了下午隻想睡覺,玩不了。”
對自己的酒量還是有清晰認識的。
吃好午餐,離開小院,舒心還在回味中午的菜。
“他們怎麽能把山藥這麽可的形狀,淡淡的桂花味現在還留在邊,還有那道泉水牛,真是太絕了,明明口清淡,下一秒味蕾卻似被辛辣,最後又帶著一甜,好吃。”
江然瞄到的表,好笑地說:“你這口才,該去做食節目的。”
“因為真的好吃嘛,可惜,我在廚藝上沒什麽天賦。”舒心深憾。
江然想起上回去超市買的速凍水餃、速凍湯圓、速凍包子等食,對的廚藝有了一層淺薄的認知。
他笑說:“那以後家裏我做飯。”
“你會做飯?”舒心語氣詫異,有些不能將他和廚房聯係在一起。
“簡單的會,去國外讀書前學過一些。”
“你好厲害。”舒心誇得直白。
江然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因為他會做飯誇他的,他笑了,“這沒什麽厲害的。”
舒心轉頭看他,眼睛裏亮晶晶的,好似星閃爍,一本正經地說:“我不會的你會就很厲害。”
直麵而來的崇拜,江然有些抵擋不住,他失笑,“那可有太多人比我厲害了。”
舒心疑地看著他,不以為然地說:“可是他們和我沒有關係啊。”
和我有關係的是你。
江然自補足了後半句話,目控製不住地落在臉上,對上那雙明如秋水的瞳眸,忽然覺得他心思太深。
幹淨如一張白紙,他卻手握畫筆,是要白紙染上彩痕。
他輕拍了拍的發頂,說:“走吧,到地方了。”
舒心連忙轉頭看向窗外,結果什麽也沒看到,隻看到三三兩兩的孩子在一幢建築底下進出。
“這是哪裏?”
“進去就知道了。”
江然牽著的手,穿過建築的大門,歡聲笑語伴隨著兒歌謠約約地傳出來。
再往前走一些,視野頓時開闊。
旋轉木馬轉著歡聲,梯伴隨著笑語,兒歌謠點綴其間。
這是一座遊樂園。
還是一座小型遊樂園。
因為舒心發現在裏麵遊玩的幾乎都是半大的孩子,最大的看起來也還是小學生吧。
抬頭看江然,難為地說:“我們在這裏玩,不太合適吧。”
江然沒有錯過眼裏閃過的向往,眼睛彎一道弧度,俯下靠近耳邊低語:“合適啊,我們心心也還是寶寶呢。”
舒心臉紅,急得瞪了他一眼,但眼睛還是不可控地移向了前方。
這個遊樂園和小時候常去的那一家真的很像,那時候父母常帶著去玩,可惜,後來被拆除了。
自嘲,其實也沒什麽可惜的,反正後來也沒再去過了。
江然察覺到逐漸低落的緒,像變魔一樣從口袋裏掏出一張辦好的樂園卡遞到眼前,語氣比之前給銀行卡時還大氣,“拿著,隨便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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