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持喝了杯中酒,得意道,“你們知道了吧,之前虧錢不是我的錯,是靈靈蒙了我。我以前的理想是當臨水縣首富,現在有了香香,理想更高遠了,要當皇商,興許還能捐個當。靈靈,到時你就能當誥命夫人了,利來也了家爺。”
丁釗忍不住揶揄道,“持子,你還沒喝醉,怎麼就說起了酒話。”
丁持道,“大哥不信是吧,咱們走著瞧。五年后,你看弟弟什麼樣。”
丁釗放下酒杯說道,“持子,別人再旺,也要你自己能干,不能眼高手低。不管做什麼,都要先靜下心來學習。比如做生意,你要先跟著唐親家學,學會了再自己做……”
丁持最不喜歡大哥說教,擺手說道,“我師父說我干啥啥不行,只有看相有天分。既然啥啥不行,我還學什麼?我看相準,娶了旺夫的靈靈,不管做什麼都能發大財。”
丁壯聽了,有種想把他懷里銀子搶回來的沖。
連老道士都說他干啥啥不行,還掙個屁的錢啊。
丁立仁說道,“二叔,那你還做什麼生意,直接看相得了。”
丁持道,“我師父只教我看了大旺之相和極旺之相,說我有了這個本事,這輩子都吃喝不愁了。到目前為止,我只看到過一個極旺之人,就是香香。兩個大旺之人,一個是靈靈,旺夫。
“還有一個小爺,他旺家三代。我不認識他,想跟上去跟他家里人說,也能得些賞錢。人家沒搭理我。后來再也沒看到過那孩子,也不知道是哪家的。”
他不好意思說,那家人以為他是拍花子,差點沒揍他。
張氏道,“小叔曾經說看見到過縣太爺和他家公子,那麼大的,肯定是大旺和極旺之相。還有那些有錢人,也應該面相好。小叔怎麼只看出三個人?”
丁持解釋道,“有大旺面相的人不到萬分之一,香香這種極旺之人百年難遇。有些福相沒有達到大旺或是極旺,我看不出來。還有些人能當、有錢,或是當夫人,是祖宗福澤護佑,或是家中某一大旺之人惠及,而不是他本人,他當然沒有這個面相了。
“比如咱家,唐氏大旺,我即使沒有福相也能被帶旺,我旺了,我兒子就能跟著旺。但唐氏旺數有限,只能旺夫,頂多旺我當臨水縣首富。而香香的極旺,卻是能旺咱們一家,包括夫家,甚至……嘿嘿,香香是我侄,我也能借。現在我是兩重福澤,要當皇商。”
丁利來又道,“爹爹說妹妹旺旺,要結好妹妹,不搭理爺和姥爺。”
丁持干笑道,“爹不是那個意思,爹是讓兒子把妹妹排在最前頭。”
丁壯沒生氣,把香香排在前頭就好。雖然他非常希香香真的是百年難遇的極旺,還是不太相信這個信口開合又不著調的兒子,直覺他在蒙人,或者那個老道士在蒙人。
說道,“看相什麼的不可全信,最主要的還是自己能干。聽你大哥的,要多跟唐親家學。還有,不管做什麼事,都不許犯法。目要長遠,不能把一家子害進去。”
;丁持忽略他的前半段話,保證道,“爹放心,我斷不會做犯法勾當,舍不得害靈靈和我兒子。”
意思是除了自己媳婦兒子,害別人無所謂。
唐氏喜歡聽丁持的甜言語,抬起頭向丁持閃了幾下電眼,兩人再相視一笑。
心剛好一點的丁壯又氣得把酒碗摔在幾上,罵道,“往哪兒看,看吃食。當著一家老小的面,干嘛著看媳婦。丟人。”
丁持不甘地收回目,嘀咕道,“姑經常說爹最喜歡看我娘,一看就發呆……”
丁釗趕截住他的話,“喝酒,喝酒。”
大年三十辰時末,丁壯帶著兒子孫子去山上祭祖墳,張氏背著丁香在廚房忙碌。
外面飄著小雪,寒風呼呼刮著。
廚房里溢滿香氣,炸撒子,炸蘿卜丸子,炸豆腐,還有大鍋里煮的豬和豬大腸……
丁香吸著口水,哪怕知道自己吃不上,還是興味盎然。
唐氏在屋里吃了陣瓜子,進廚房幫忙了。不會做飯燒火,幫著剝剝蔥蒜,再撈口炸好的蘿卜丸子或撒子吃。
等到午時末丁壯等人回來,家里更熱鬧了。
丁壯把丁香抱過去,丁利來跑到丁香跟前,出十手胖指頭開始說,“我要對香香好,我要對香香好……”
雖然眾人覺得丁利來的舉犯傻,但他對香香的善意還是讓他們高興。
丁立仁討好道,“你對我妹妹好,我要也對你好。”
丁立春道,“以后誰欺負三弟,三弟回來告訴大哥,大哥幫你揍他。”
丁釗見丁利來掰手指頭,指頭,就又拉著他教他數數。上次侄子來時丁釗教過,連三都數不到。
丁釗出一手指頭,“跟我念,一,”
丁利來是好學的好孩子,出一胖指頭,“一,”
“二,”
“二,”
“三,”
“三,”
把五手指頭數完,丁釗又連貫地教一遍,“一、二、三、四、五。”
丁利來跟著念,“一、二、四、五。”
他看看豎著的小指,“咦,怎麼還剩手指頭?”
丁釗糾正道,“三、四、五。”
“三、四、五。”
“一、二、三,”
“一、二、三,”
“好,再念一遍,一、二、三、四、五。”
“一、二、四、五。”
教了十幾遍,丁利來還是要把“三”字了。
急脾氣的丁壯氣得天,暗罵了上百個“笨”。
若是大孫子和二孫子,非揍他不可。可這個孫子難得回家一趟,又攤上那麼一對爹娘,不忍心打他。
丁釗又換了一種方法,教他《百家姓》。
“跟我念,趙、錢、孫、李,”
“趙、錢、丁、李。”
“不是丁李,是孫李。”
“孫李。”
“對了。再念,趙、錢、孫、李。”
“趙、錢、丁、李。”
“孫李。”
“孫李。”
“趙、錢、孫、李。”
“趙、錢、丁、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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