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逸塵面鐵青,慕容雪早知道黑死士是他派去的,從死士口中得不到有用的消息,就當著他的面殺掉死士,向他示威、挑釁!
帶兵征戰多年,他還是第一次遇到敢挑釁他的人,真是膽大包天,可惡至極!
“哥,咱們走吧!”慕容雪手握帕,輕輕拭著染的髮簪尖,悠悠的轉過了。
“可是……”
“靖王爺事務繁忙,每天都有很多事需要理,咱們就不要打擾了,走吧!”慕容雪笑盈盈的打斷了慕容燁的話,抓著他的胳膊,拽著他闊步向外走去。
著毫不留的纖細影,夜逸塵面沉的可怕,袖袍猛然一揮,硯臺,狼豪筆,畫架全都嘩啦啦的掃到了地上,白宣紙被地上的鮮浸溼,紙上豔的月季花現出妖豔的紅,刺心奪目!
夜逸塵全然無視,犀利目盯著慕容雪漸漸走遠的影,中騰起一異樣的愫,莫名的想要發怒:竟然走的這麼幹脆,完全不顧自己正在發作的寒毒,就不怕自己會活活痛死……
許天佑走上前來,著慕容雪踉蹌卻直的形,凌卻有序的腳步,眸底閃著複雜的神:“王爺,咱們是不是得太了?”
夜逸塵目一凜:“什麼意思?”
“慕容燁、慕容雪都只有十四歲,還是孩子,父母雙亡,又被繼祖母和姑姑算計,除些喪失家產,完全無人庇護的他們就如驚弓之鳥,對人非常防備,咱們再用這種方法迫,自然引起了他們的激烈反彈!”
許天佑沒中過寒毒,卻聽說過,它是世間奇毒,無藥可解,只能靠火蓮子抑制,每每毒發,都會讓人痛的生不如死!
慕容雪毒發,救命的火蓮子被毀,沒有躺在牀上痛苦哀嚎,而是忍著劇痛跑到夜逸塵面前,談笑殺人,毀壞了他的謀算計,的堅韌與毅力非常人可比!
這樣的,高傲、堅強,絕不會乖乖任人擺佈,你對出手狠毒,的回擊會比你更恐怖!
“咱們可以試試懷之策,之以,曉之以理,讓他們知道王爺對他們並沒有惡意……”
夜逸塵目幽深,他娶慕容雪,是有目的的,但他的目的,的確不是要他們兄妹的命。
現在的慕容燁年紀尚,又是京城出了名的紈絝,文不武不就,本不是杜氏母子的對手,不出五年,鎮國侯之位絕對會易主,到時,慕容燁的死活完全不能保證!
如果慕容雪嫁他爲側妃,慕容燁就是他的小舅子,他可以庇護慕容燁,保他終爲侯,一世富貴,慕容雪也可以擁有用之不盡的火蓮子,消除毒發之痛,延長壽命!
這麼皆大歡喜的事,他們可以各取所需,不是很好嗎?慕容雪爲什麼那麼想不通呢?總是在那側妃的名份上計較,名份?名份就真的那麼重要?重要到讓連死都不怕?
“王爺,慕容燁,慕容雪兄妹還未走遠,我把他們回來,解釋清楚吧!”許天佑所說的解釋,並非是將實嚮慕容雪、慕容燁和盤托出,而是避重就輕,講講慕容雪嫁給夜逸塵後會得到的利益。
“不必!”夜逸塵搖頭否決,目犀利:“慕容雪想要的是靖王正妃之位,本王已將它許給了玉煙,慕容雪回來,只會徒增一場爭持……”
“可如果慕容雪子時前不服火蓮子,會毒發亡,死不足惜,壞了王爺的大事,就不妙了!”許天佑低低的說著,目有些閃爍。
“人都怕死,慕容雪再倔強,也不敢輕易踏進鬼門關,子時前,一定會回來!”夜逸塵漆黑眼瞳裡閃爍著點點暗芒:到時,會失去討價還價的資格,的名份,在靖王府的地位,都將由他說了算!
夕西下,慕容燁扶著慕容雪走出了靖王府,轉回牌匾上的‘靖王府’三個燙金大字,慕容燁不甘不願的道:“妹妹,咱們真的就這麼走了?”
慕容雪淡淡嗯了一聲:“夜逸塵鐵了心不給我火蓮子,咱們呆在這裡也沒用。”
“可你上的寒毒正在發作,如果不服用火蓮子,時辰一到……後果不堪設想……”慕容燁低低的說著,目黯淡:整個京城,只有靖王府纔有火蓮子,他沒用,無法從夜逸塵手裡要到哪怕一顆救命藥……
“不必擔心,天無絕人之路!”慕容雪輕聲安著,拍了拍慕容燁的肩膀。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距離子時,只剩下一個半時辰了!”慕容燁目幽幽:京城各大藥鋪都被鎮國侯府蒐羅過了,他再厲害也無法在一個半時辰找到一顆火蓮子。
慕容雪雪眸微瞇,悠悠的道:“火蓮子解寒毒最有效,但除了火蓮子以外,應該還有其他辦法可以消掉寒毒的毒吧,比如鍼灸,湯藥!”
慕容燁不以爲然:“這些辦法青焰名醫們早就試過了,解去的寒毒微乎其微,想活命,必須服火蓮子……”
慕容雪挑挑眉,在現代一本醫書上曾看過,鍼灸可解百毒,寒毒也是毒,真的解不掉嗎?
“妹妹,你在想什麼?”慕容燁見皺著眉頭不說話,心中極是擔憂。
“沒什麼!”慕容雪輕輕笑笑:“哥,京城可有溫泉?”
“溫泉?自然是有的,你問這個做什麼?”慕容燁不解的看著。
慕容雪微微一笑,神莫測:“我有妙用!”
夜幕降臨,靖王府燈火通明,八角涼亭裡的已經被搬走,殘留的跡也被拭的乾乾淨淨,角落裡放著一隻金爐,氤氳著淡淡的清香,將空氣中若有似無的腥味驅散一空,白玉石桌上放著一隻明沙,一滴一滴的向下滴著細沙!
夜逸塵坐在石桌前,拿著一本書翻看,目有意無意,向靖王府大門,硃紅的大門敞開著,除了守衛的侍衛,不見半個人影。
夜逸塵有些煩燥的合上了書本,側目了沙上的刻度,俊容微微沉:馬上就到子時了,慕容雪竟然不見毫蹤影,就這麼不怕死!
沙裡的細沙一滴滴的流淌著,聲音輕的幾不可聞,細細的沙慢慢堆積,距離子時越來越近,夜逸塵猛然站起,拿起裝有火蓮子的白瓷瓶,闊步向外走去。
許天佑滿目錯愕:“王爺,您去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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