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很好，就是這個姿勢。林念臉側一點。”

“ok對視，很好，保持不。”

顧淇活著脖頸，垂頭飛快地翻了翻樣片。

這組照片的張力仿佛要從屏幕裡炸出來，前所未有地激起了他的創作。看了兩眼，他又舉起相機找角度。

“你們可以假裝要接吻嗎？就是那種覺，臉靠近一點。對，江淮不。”

“好吧，你想後腦也行。”

“這個距離就可以，保……臥槽。真親啊？”

顧淇保持著半蹲的姿勢，詫異地盯著取景裡的兩個人。

坐在他上，長滿藤蔓的雙手攀在他脖頸，江淮著的後腦，微仰頭，吻了上去。

下頜線繃出利落的弧度，薄相。

林念上半幾乎全靠在了他上，纖長羽睫，溫熱的鼻息輕輕撲在臉邊。

誰都沒有。

空氣一片寂靜。

沒有深吻，僅僅是住。

但也足夠震驚。

顧淇驚掉下，還沒忘記哢哢按快門，拍完就杵在原地，不知道說什麽好。

他有點不這兩位的想法，不敢貿然開口，只能跟小李面面相覷。

好在這個吻沒持續多久，比起那天夜裡，算是一即分。兩人曠日持久的博弈到此為止。

林念垂眼，快速從江淮上下來，“可以了嗎？”

蓬松的羽翼和尖那隻蝴蝶一起飛走，擺毫不留地劃過手臂。

江淮松松往後靠在椅背上，瞳孔幽深，不知道在想什麽。

半晌，他手撚了撚子上的意。

“差不多了……”顧淇打量兩眼江淮，猶豫道，“吧。”

林念嗯了一聲，終於得空去尋一直落在上的視線。偏頭循著來源去。

門口倚著個紅頭髮的生，高挑漂亮，五明豔，抱臂看著。

視線在空中匯兩秒，林念沒躲，對方挑了挑眉，率先移開視線。

“你怎麽上來了。”顧淇問。

語氣隨意，很是稔。

“來瞅瞅新人。”喬薇笑笑，熱下的長邁開，在江淮之前坐的沙發上坐下，連蹺二郎的作都顯得漂亮。

大。

“這套不是留給我拍的麽。”問。

顧淇嘖了聲，“你又不願意染頭髮。”

喬薇切了一聲，眼波流轉，對著緩緩起往這邊走的人，聲道，“好久不見啊，江。”

原來是老人。

林念挑了挑眉，沒再看，跟著小李去卸妝。

化妝間裡比外面清靜。

“妹妹你太漂亮啦。”小李把浸了卸妝油的棉片敷到臉上，衷心地誇著。

“上一個讓老板這麽喜歡的還是薇姐。就是剛才那個，後面被他捧許多甲方會點名說要的平模，價可不得了啦。”

林念閉著眼，任作，腦海裡浮現出在負一樓酒吧門口匆匆一瞥。

卡座裡端著酒杯的生，紅頭髮在燈下，那張明豔的臉同喬薇的模樣重合。

還想起了的話。

“今夜我不關心人類，隻關心江有沒有人陪睡。”

的確很漂亮，大方自信的，一雙眼睛像會勾人。

可惜眼神不是很好。

林念嘖了一聲，覺得自己待會兒可能得趕公車回去。

砰砰兩下敲門聲。

“老板。”小李喊。

顧淇在林念旁邊的椅子上坐下，打量片刻。

“我很喜歡你。”他坦言。

“你上有種天然的矛盾，非常適合站在聚燈下。”

林念從明亮的鏡子裡看了他一眼，平靜道，“謝謝。”

“如果沒有問題的話，我們可以商討一下時薪和其他待遇要求。”

“江還記得我麽？我從前在樓下駐唱，你跟顧淇他們一起來玩兒的時候，誇過我唱得好。”

喬薇側著旁邊的人，聲音得能掐出水來。

江淮懶散地靠在椅背上，拿起手機，繼續那局被打斷的遊戲。

自從遇見林念之後，他就不玩有隊友的遊戲了。總是被打斷，沒意思。

此刻屏幕上一片眩目的花花綠綠，赫然是貪吃蛇。

“記不清了。”他眼皮子都不抬，專注又隨意地圍著一條大蛇。

紅的大蛇在包圍圈裡不停打轉，就是出不去，把自己一團，期待黑蛇的圍攻能有個裂口。

喬薇神微僵，很快又調整好，笑笑，“沒關系。那江有空陪我拍一組照片嗎？”

江淮沒答，過來些，幾乎像趴在他肩上撒，親昵地道。

“你知道的，顧淇這兒很有男模特，雙人很難拍。今天剛好你來都來了，好人做到底嘛。”

化妝間的門打開，林念和顧淇前後說著話走出來。

江淮一直沒說話，專注地在屏幕上縱著方向。

紅大蛇被繞暈了，暈頭轉向，一個不慎，撞在黑蛇上，頓時碎點，被他一點點吞吃腹。

左側小框裡的實時排行榜裡，“Huai”蹦到第一位。

江淮這才抬眼，掃了一眼有說有笑的兩個人，頓了兩秒，冷淡地轉向面前那張漂亮的臉。

“好人做到底？”

他複述著的話，狹長的眼微瞇，半晌，似笑非笑地開口。

“你當我發好人卡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