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不用克制

　　霍煙的半盒米花，全部落到了傅時寒的手裡。

　　咯吱，咯吱。

　　平日裡他的確不怎麼吃甜食，但是此刻不知道為什麼，那盒充斥著濃郁甜味的米花對他有了某種奇怪的吸引力。

　　他拾起米花粒，放進口中，齒間碾碎，甜意在舌尖蔓延。

　　霍煙充滿期待地著他：「好吃嗎？」

　　傅時寒淡淡「嗯」了聲。

　　霍煙宛如一隻乖巧的貓咪，討好地坐在他邊：「我都把米花讓給你了。」

　　傅時寒看見那狡黠小眼神，就知道在釀著什麼壞心思。

　　「吃了米花，手髒死了。」傅時寒雖然這樣說，但是調子裡卻沒有半點嫌棄之意。

　　霍煙見有希，連忙從包裡出紙巾，拭自己的手指：「我保證得乾乾淨淨。」

　　傅時寒垂眸，見認真地用紙巾拭手指，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過了手裡的紙巾，牽起的手，幫仔細拭。

　　「嘁，你還怕我不乾淨嗎。」

　　傅時寒鼻息間發出一聲輕嗤：「嗯，我怕髒。」

　　霍煙便將手遞給他，讓他拭檢閱。

　　的手指纖細卻短淺，指頭飽滿圓潤，給人一種善良無害的覺。

　　傅時寒一指頭一指頭，替仔細拭乾淨，然後微微坐得低矮些，方便能夠到。

　　霍煙立刻將手肘搭在他的肩頭，正要到他髮的時候，又被傅時寒捉住了小手。

　　他了的掌心，帶了點嚴肅的調子：「不能弄了。」

　　「嗯嗯！」霍煙連連點頭。

　　傅時寒牽著的手，到自己後腦位置，霍煙一把攥住他的頭髮，開始挲把玩了起來，滿滿的幸福都在指尖纏繞著，滿足極了。

　　這一次傅時寒也覺到不再像之前那樣，在自己的頭頂薅完一簇又一簇，而是乖乖著那一把，不了。

　　因為待會兒出去還要見人，他知道霍煙是不想把他的頭髮弄得一團窩。

　　因為有霍思暖珠玉在前，霍煙自小便一直於被忽視的狀態，也讓懂得為別人著想。

　　而這份懂事，此刻卻讓傅時寒覺分外心疼。

　　「不用克制。」

　　「嗯？」

　　霍煙不明所以向傅時寒，他側臉廓鋒銳而清雋，電影屏幕的芒投在他的眼睛裡，閃著熠熠的輝。

　　他似乎不帶任何緒，說出來的話語卻極盡溫。

　　「在我面前，可以不用那麼懂事，想做什麼，都可以。」

　　霍煙眨眨眼睛：「都可以？」

　　「嗯。」

　　於是某人的狗爪子，從他的髮間緩緩退了下來，一把拽住了他冰冰涼的耳垂。

　　傅時寒眼睛猛地睜了睜。

　　這又是什麼癖好！

　　霍煙用的指腹著傅時寒的耳垂，弄得他的又不好意思躲，只能紅著臉撐著。

　　過了會兒，似乎是被嫌棄了一般，霍煙鬆開了傅時寒的耳垂，又重新攥住了他的頭髮。

　　「還是這個舒服。」

　　傅時寒：……

　　真的被嫌棄了。

　　電影結束，幾人走出放映廳，林初語提議，大家難得出來玩，不如合影一張。

　　蘇莞知道這傢伙想發朋友圈炫耀一番，不過這點小小的虛榮心無傷大雅，而且男生們也很願意，索大家就站在鋼鐵俠的超大手辦前自拍，用的是林初語的手機。

　　「臉大的人沒有資格站前面，來來，誰的臉最小拿手機。」

　　「我的臉也大。」沈遇然說：「和尚，你最瘦，前面去。」

　　許明意用那雙無打采的單眼皮睨他一眼：「善哉，我的肖像版權按面積收費，每一平方厘米收費五元，叟無欺，支持微信支付寶轉賬……」

　　沈遇然：「走開。」

　　最終老老實實的霍煙被推到了屏幕最前面，男孩孩們全部站在後面，各自擺好了搞怪的pose。

　　「那我要拍咯。」

　　眾人齊聲喊道：「茄子！」

　　拍完之後，林初語興地接過手機檢查品。

　　霍煙拍了好幾張，前面幾張都沒有問題，而著最後一張……

　　最後一張，原本一直站在霍煙後，面無表著手機鏡頭的傅時寒，那一雙深褐瞳仁的焦點，卻落在了霍煙的上，眼底帶著前所未見的和寵溺。

　　林初語悄咪咪將手機遞到蘇莞眼前，手指尖敲了敲屏幕，用包含深意的眼神使勁兒給傳遞「信息」。

　　而蘇莞早已經心下瞭然，了林初語的腦袋。

　　喜歡一個人，無論裝得多麼不在意，但是眼神是無論如何都藏不住的，更何況，這男人本連藏都懶得藏，滿心滿眼，只有他面前的孩。

　　林初語為了不給傅時寒和霍煙惹麻煩，便沒有選那一張照片，而是另外選了一張傅時寒面無表的照片，發了朋友圈。

　　那張照片，發給了霍煙，但是什麼也沒有說。

　　別人說出來就沒意思了，這種事，需要當事人自己去覺，那才好玩呢。

　　馬路邊，眾人準備攔車回學校，而就在這時，崔佳琪尖銳的聲音從後面傳來：「真巧啊，你們也來看電影。」

　　霍煙回頭，見了臉並不好看的霍思暖。

　　路燈之下，霍思暖穿著高腰，外搭一件絨小坎肩，化著緻的妝，艷人，卻帶著一點高冷凌厲的氣質。

　　不像學生。

　　當然，崔佳琪這一幫小姐妹同樣是這類的打扮，彷彿生怕別人不知道們是有錢的富家似的。

　　蘇莞面含鄙夷地搖了搖頭。

　　「姐，你也來看電影啊。」霍煙看見霍思暖，微微有些訝異，昨天有邀請來著，結果推說有事，原來是為了陪朋友。

　　「嗯。」霍思暖神不是很自然：「那個，我們待會兒還要去逛街，先走了。」

　　「噢。」

　　崔佳琪似乎並不想輕易放過霍思暖，於是說道：「哎呀，傅時寒真對不住了，思暖這人吧，一直都是以姐妹為先的，為了陪我們，才拒絕你看電影的邀請，你不會生我們的氣吧。」

　　此言一出，霍思暖臉變得慘白。

　　霍煙好奇地向傅時寒：「原來你也邀請了姐姐呀。」

　　本來傅時寒是不打算搭理崔佳琪的，但是聽到霍煙這樣問，雖然純粹只是好奇，但是傅時寒卻不想有一星半點的誤會，於是說道：「我沒有邀請。」

　　我沒有邀請。

　　這六個字，徹底將霍思暖打冰窖，輕微地慄著，臉難看至極。

　　崔佳琪宛如欣賞好戲一般，欣賞著霍思暖的反應。

　　然而失態只是一瞬間的，不消片刻，霍思暖便恢復如常，甚至臉上還勾起了笑意：「是我沒有說清楚啦，邀請我的人是煙煙。」

　　霍煙連忙點頭：「是我邀請姐姐的。」

　　蘇莞是真的看不下去了，抱著手肘冷嘲道：「學姐，親妹妹邀請你看電影都沒時間，結果卻有時間陪你的小姐妹，我都要懷疑，到底誰才是你的親姐妹咯。」

　　霍思暖看了看面前的霍煙，又看了看一臉得的崔佳琪，沉聲說道：「我是因為事先答應了佳琪。」

　　傅時寒不想再糾纏下去，只對眾人說道：「走了」

　　霍煙擔憂地看了看霍思暖：「姐，那我們先回去了，你也不要在外面呆太晚，早點回去。」

　　霍思暖現在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能疲倦地點了點頭。

　　霍煙一步三回頭，不是特別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是看著姐姐的影，莫名覺得有些可憐。

　　以南將的腦袋掰回來：「別看啦。」

　　「覺姐姐好像不是很開心。」

　　這段時間，一直都不開心的樣子。

　　「這個世界上，哪有一直開心的年人啊。」以南略帶煙嗓的聲音，淡淡道：「是自己選的路，磕得頭破流也要走下去，怨不得別人。」

　　林初語發了朋友圈的那張八人的合影的照片，當天晚上就被好事的同學搬運到了校園論壇。

　　分分鐘，就被頂了加「hot」的熱帖。

　　同學們在帖子裡紛紛留言，表示羨慕嫉妒恨。

　　「天吶，611男神寢室居然和生寢室聯誼了！」

　　「而且還一起去看電影TAT。」

　　「還拍了合影的照片，臥槽，老子好嫉妒。」

　　「那個站在傅時寒後面的生，你的手擱在哪裡呢！」

　　「嚶嚶嚶，暴風哭泣。」

　　林初語躺在床上刷評論，笑得稀里嘩啦，過了會兒，對床下的霍煙說道：「煙煙，下次你再幫我們約傅時寒他們宿舍吧。」

　　霍煙嚼著牛習慣，放下手裡的書：「為什麼？」

　　「我想單，如果能從他們宿舍裡選一個，哇，想想都刺激。」

　　蘇莞敷著面，悶聲問道：「看上誰了？」

　　林初語還真仔細地思考了一下：「傅時寒是肯定不可能的，他那樣的男神我可高攀不起，唔，沈遇然還不錯，的，就是話太多了，有些皮，我也不喜歡這款。」

　　「許明意的話，那一頭自然卷，跟卷福似的，酷是酷的，就是有點……」

　　「可拉倒吧。」霍煙打斷了林初語的話：「許明意那傢伙，掉錢眼裡了，你要是和他談，約會的時候，估計還會按分鐘跟你收費。」

　　林初語哈哈一笑：「那還是算了吧，惹不起惹不起。」

　　蘇莞道：「我覺得他好的。」

　　「不是吧！」林初語詫異地看向蘇莞：「很見你誇男生啊。」

　　蘇莞平時眼高於頂，不管男生生，很有能放進眼裡的人。

　　「我覺得他很真實，生活拮據就努力兼職賺錢，不放過任何機會。」蘇莞撕掉的sk2前男友面，淡淡道：「錢這種東西，誰都喜歡，他喜歡得坦坦明磊落，而有的人，偏偏裝作視金錢如糞土的樣子，背地裡卻搞小手段……」

　　「停停停！」林初語見蘇莞這一誇還停不下來了：「你這欣賞人的角度，真是與眾不同啊。」

　　「那當然，小姐姐見過世面，可不會像你們一樣，輕易被男人的表象迷了。」蘇莞了林初語的腦袋：「以後找男朋友，找姐幫你把關，不然就你這腦子，指不定讓人兜了去賣了。」

　　不過聽蘇莞這樣一說，霍煙竟然也覺得好有道理。

　　他分明手頭拮據，很缺錢用，可是那天撿到五百塊卻選擇歸原主。

　　這樣一想，許明意這假和尚的形象，在霍煙心目中出乎意料地高大了起來。

　　林初語又繼續說道：「排除了這三個人，他們宿舍就剩一個老大哥向南了。」

　　說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原本一直在埋頭看書的以南突然抬了抬頭，眸子裡劃過一異樣的神。

　　別人沒有注意到，但是蘇莞卻敏銳地注意到了。

　　聯想到看電影到回學校的全過程，以南一句話也沒有說，而向南，好像也沒有說話。

　　角彎了彎，似乎發現了什麼有意思的事。

　　林初語犯著花癡，道：「向南很不錯哎，一八五男神高，長得也特別溫暖，笑起來的時候，覺周圍花兒都開了，聽學姐們說，他格很好，待人禮貌又溫和，是個妥妥的大暖男，就是偶爾有一點毒舌，骨子裡有懟天懟地的勁兒。」

　　「那你是選定這位大暖男咯？」蘇莞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目卻定在以南上。

　　然而林初語卻歎息了一聲：「沒戲。」

　　「為什麼。」

　　「聽說他有喜歡的生。」

　　「哈？名草有主啦？」

　　林初語道：「不是，就……聽說他心裡住了一位白月。」

　　霍煙好奇了：「你消息靈通啊，這都知道。」

　　林初語說：「學姐們講的啦，以前好多孩子跟向南學長表白，向南學長統一拒絕的原話就是……我有喜歡的人了，我在等。」

　　「你們都不知道，我聽學姐講，他當時說完這句話的眼神，溫得都快要滴出水來了。」

　　林初語說完這話，以南突然站起，朝著寢室門外走去。

　　「這麼晚了，以南你去哪裡？」

　　「出去跑一會兒。」以南面無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