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十來日。
正如厲贏風預料的那般,皇帝果然下了詔書,召他回京。
渝南城的一切早就安排妥當,厲贏風接到詔書后,第二日便帶著他們母子起程。
隨行的除了楊興和栗輝外,還有蔣嬤嬤和彩兒。
自楚心嬈住進渝南王府后,蔣嬤嬤便了院中的管事,用厲贏風的話來說,現在蔣嬤嬤已是的人了,就該帶在邊。
楚心嬈想著蔣嬤嬤是厲贏風邊的老人,不管是規矩禮制、還是待人接都很有一套,有在旁邊提點,說不定還能幫他們母子解決不麻煩。
除了他們外,還有兩輛載貨的馬車,以及騎著高頭大馬護送他們的將士,浩浩的隊伍一路道直達京城——
十日后。
隊伍進了城。
楚啟臨迫不及待的就要去城里玩。
厲贏風看著對面的人,眸沉了又沉。這幾日離京城越近,這人便越發沉默寡言,哪怕兒子與說話,就算在笑,也多是強歡笑。
“想下去走走嗎?”
楚心嬈抬眸看了他一眼,沒應他的話,只轉頭對兒子說道,“臨臨,娘親對京城也不悉,讓楊叔叔和栗叔叔陪你去玩,好嗎?”
沒說謊,對京城是真不悉。
以前的顧心嬈是地地道道的村姑,能活的范圍最多方圓五里,對其他地方完全是陌生的。
所以京城對而言,除了有憎恨的人外,相當于是個全新的地方。
楚啟臨抓著的手說道,“娘,這一路顛簸,你肯定累了,你就跟爹先回去休息。我跟楊叔叔和栗叔叔去玩,先把京城的地皮踩,等找到好玩的地方再帶你去玩。”
楚心嬈笑道,“好!”
厲贏風沒好氣地拿眼神剜著兒子。
把地皮踩?
他當自己是山匪,來京城干打劫嗎?
突然,一只小手攤在他眼皮下,“爹,我第一次來京城,肯定會被京城的東西迷住,你應該不想我被人扣押吧?”
他一臉黑線,薄更是無語地。
“爹,我不多要,就給我個千兒八百兩吧!”
“這還不多要?”這兔崽子,知不知道一百兩對于普通人來說意味著什麼?還一開口就千兒八百兩!
“爹,我肯定會給你買東西的,像你這樣的份,總不能給你買幾個銅板的東西吧?”楚啟臨咧,黑漆漆的大眼睛不停地眨。
“找你楊叔要去,他管賬!”厲贏風咬著牙道,嫌棄得想親手把他扔下馬車!
“好勒!”楚啟臨歡喜地了起來,然后還不忘對楚心嬈揮手,“娘,我去玩了哈!”
“注意安全!”楚心嬈也笑著向他揮手。
看著兒子左手拉著楊興、右手拉著栗輝,一蹦一跳地遠去,楚心嬈這才皺著眉對對面的男人說道,“王爺,我也在這里下車吧。”
他們之前有約定,暫時不將曝,只讓楚啟臨認祖歸宗,所以可以不跟他回府。
何況,還有事要做……
“你想去鶴鳴村?”厲贏風直接拆穿的心思。
“嗯。”楚心嬈也沒瞞。
“顧家已不再是以前的顧家,還是多打聽些消息再去吧。”厲贏風說完,起下馬車,并回頭冷冷地睇了一眼,“陪本王走走!”
楚心嬈抿了抿紅,找不到拒絕的理由。將準備的面紗帶上后,便跟著下了馬車。
剩下蔣嬤嬤和彩兒,厲贏風沒讓們跟隨,只讓們帶著幾輛馬車的東西先回京城的王府。
楚心嬈也不知道厲贏風要去哪里逛,心里一直盤算著要在哪里找地方住下,突然就見厲贏風進了一間布莊。
“隨便挑。”
“……”楚心嬈眼角了,差點以為自己聽岔了。
“你若不知如何挑,便讓掌柜把貨全送去王府。”
楚心嬈無語地白了他一眼,趕朝貨柜走去。
其實沒心思買東西,畢竟住的地方都沒安頓好。可這男人也不知道中了什麼邪,竟然霸總附。
要是不領,回頭又要說不對了。
就在徘徊在貨架前想著要如何挑選時,一道聲從門口傳來,“掌柜的,來新貨了嗎?”
這聲音直接讓猛然一震,接著回頭怒視著從外面進來的人。
劉水香!
沒想到今日真是回京的好日子,一回京城就遇上了最想弄死的人!
“顧夫人,您來得正巧,我們布莊今日剛到了一批新貨,您這邊請,我拿給您瞧瞧!”掌柜熱地招呼著,并將劉水香往楚心嬈這邊引。
楚心嬈這才發現,劉水香不止較六年前臃腫了,且穿著打扮較六年前也判若兩人。一頭的金簪五六,紅玉做的耳墜配著鮮紅的瑪瑙鐲子,可以說從頭到腳那一個‘貴氣熏人’!
這真是如了那穩婆趙五娘的意了,顧家靠著別人兒的人生,走上了人生巔峰!
“掌柜。”不等劉水香走近,抬手指著一排排貨架,揚聲道,“我家的說,這些全要了!”
正對劉水香笑得合不攏的掌柜聽到這話,瞬間立定,然后驚詫不已地著,“這位夫人,您、您說的是真的?這些貨,全都要了?”
“嗯,全都要了!”楚心嬈點了點頭,然后朝不遠的男人挑眉,“夫君,對嗎?”
掌柜轉,這才開始仔細地打量厲贏風,然后咧開角,躬問道,“敢問公子貴姓?家住何?”
其實他就是想知道,這玉樹臨風、氣宇軒昂的貴公子到底是哪家的!
瞧見他如此見風使舵,劉水香直接怒了,“郝掌柜,你這是何意?”
掌柜回頭看了一眼,臉上雖然依舊掛著笑,但明顯沒有之前那般充滿討好了,“顧夫人,實在抱歉,這位公子及其夫人已經將我們的布全買下了,您還是改日再來吧。”
“你!”劉水香瞪大雙眼,怒不可遏地指著他大罵,“你個狗東西,竟如此狗眼看人低,怎麼,我就買不起你這里的布嗎?你信不信,得罪我,明日你這鋪子就開不下去!”
掌柜臉變得很是難看。
然,不等他開口,楚心嬈便譏笑道,“好大的口氣啊?是剛吃了大糞嗎?都快熏死人了!”
劉水香一聽,更是氣急不已,怒指掌柜的手立馬轉向,罵得更是難聽,“你是個什麼東西?不就是仗著男人有幾個臭錢嘛!你知不知我兒、婿是何人?我告訴你們,識相的就趕滾,別在這里丟人現眼,不然要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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