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檀蹙眉,眼神著疑:“我所嫁之人不是你,秦老板為何不能與你合作了?”
隨即,想到了什麼,反問道:“難道你聯合侯府換新娘一事是真的?”
“不是,那是謠言。你我十幾年的誼,我豈能隨隨便便割舍下?”趙玨矢口否認,著清凌凌的眼眸,仿佛一眼能看穿他心的腌臜。
他一時不敢直視,低了聲線:“我是怕你信了這些傳言,心里怨恨我……大伯母與大伯與我們二房不合,你如今是大房的人,若是心里沒有我,必定會不許秦老板與我合作。”
“這樣啊……”沈青檀點了點頭,像是信了他的話:“不如我們各自和離,撥反正?”
趙玨神一變,似有些難言之,低沉的嗓音帶著痛苦:“檀兒,我與明珠有了夫妻之實,若是為了一己之私與和離,這是將往絕路上。”
“你心里裝著我們十幾年的誼,新婚夜發現新娘子不是我,卻也痛痛快快的與二妹妹房。”沈青檀譏諷道:“趙玨,你真令人惡心。”
趙玨臉發青,額上青筋,不了沈青檀厭惡的眼神,尤其是刻薄的話,讓他怒火中燒。
他耐著子解釋:“你知道府里是祖父與祖母做主,揭開蓋頭之前,祖母便指定你是二哥的妻子,我無力更改。明珠是你的二妹妹,你最疼,我若冷落,你更不會原諒我。”
沈青檀順著他的話說:“你說的對,好好待我二妹妹,將我贈給你的件,全都還給我,免得讓二妹妹瞧見了心里難。”
趙玨并不想還,他以姐妹深做筏子,卻被沈青檀反將一軍。
沈青檀并不需要他同意,直接發話:“我待會讓流月去取,若是了一件兩件,明日給祖母安的時候,我會當眾說與二妹妹聽,由祖母做個見證,未免今后二妹妹從哪個旮旯里翻出來,誤會我們牽扯不清,那便傷了一家人的和氣。”
趙玨臉青黑。
“秦老板是商人,商人重利,不會因為你我之間的恩恩怨怨,便會拒絕與你合作。”沈青檀神冷漠,語氣疏離的提點:“我如今是你的二嫂,今后不必私底下傳信給我,我不想讓你二哥誤會。”
趙玨張口想辯解,卻見沈青檀毫不留地離開,朝亭子里的趙頤走去。
在這一刻,他心里明白過來,沈青檀為何與趙頤一塊來赴約,是怕傳出風言風語,傷了他們夫妻之間的。
他一想到沈青檀真的放下他,心里便不可抑制迸發出戾氣。
趙玨目冰冷看向亭子,沈青檀眉眼溫的與趙頤說話,不知趙頤說了什麼,臉上綻出一抹笑意,愈發楚楚人。
他憋著一郁氣回到二房,小廝上前回話:“三爺,秦老板在倒座房等您。”
趙玨快步去往倒座房,瞧見秦老板在屋里來回踱步。
他寒暄道:“秦老板,讓你久候了。”
“我才到片刻。”秦老板臉上帶著笑:“小將軍,我查了一下賬本,糧倉還有五萬石糧食,隨后又聯系了合作的一個糧商,他手里能夠勻出五萬石給我。”
趙玨心里的郁氣散了大半,算是今日聽到的第一個好消息:“秦老板,有勞你了。此事辦之后,自然不了你的好。”
“小將軍,我有一事要與你說明……”秦老板臉上的笑意淡了幾分,皺眉說道:“您知道如今糧食稀缺,我那位舊友的糧食是高價收來的,您全要了,還要得急,他便提了一點價錢。”
趙玨不以為意:“只要能籌齊軍糧,多銀子我都要。”
他已經說明是軍糧,料定那些個商賈不會獅子大張口。
“小將軍是個爽快人。”秦老板出手指比一個數:“他的糧食賣一兩二錢一石。”
趙玨目一沉:“十萬石糧食,全要這個數?”
“不不不。”秦老板擺一擺手:“我的糧食賣八錢一石。”
趙玨面沉冷,秦老板手里的五萬石要四萬兩銀子,另一邊的五萬石要六萬兩銀子,一共需要十萬兩。
而老國公只給他五萬兩,他還要五萬兩進去。
母親嫁妝微薄,全變賣了只能拿出一萬兩。
原來他是打算用沈青檀的嫁妝填補這一個缺口。
如今嫁妝還給沈青檀,沈明珠回門找沈夫人做主,依舊要不回那一筆嫁妝。
秦老板見趙玨面晦暗,小心翼翼地問道:“您……還要糧食嗎?”
趙玨冷聲說:“秦老板,你為我引薦一下,我親自去與他談。”
秦老板為難道:“小將軍,我許諾他,不會將他抖出來。若是言而無信,恐怕我今后在商場上吃不開,無人敢與我合作。”
他拱手深深作揖:“還小將軍諒解。”
趙玨見問不出什麼,又不敢用手段強,就怕急了,秦老板找上趙頤求助,將糧食全都賣給趙頤,那便得不償失。
“我盡快籌齊銀子,再去你那兒運糧。”
趙玨權衡之下妥協了,面上不在意,心里卻是記了秦老板一筆。
等他將差事辦完,秦老板在他手里拿了多,全都得吐出來。
“行,那我這就去調糧。”秦老板告辭離開。
趙玨解決糧食一事,又為銀子發愁,去了二房明德堂找二老爺與二夫人商量。
二老爺與二夫人正在用晚膳,聽到趙玨的話,二夫人拔高了音量:“五萬兩?”
趙玨面容冷峻,語氣不耐:“祖父有意請封世孫,因為婚事對我不滿,若是這件差事再搞砸了,爵位恐怕與我無緣。”
二夫人的命脈瞬間被拿住。
“距離十日之約,只剩下七日。軍糧一事非同小可,祖父雖然給我辦,卻也讓趙頤在收集軍糧。”趙玨點到即止,沒將話說,卻更讓二夫人遐想得心慌。
二夫人咬一咬牙:“我這里有一份嫁妝,你拿去典當了,應該能拼湊齊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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