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弟弟妹妹不再氣，他也會謹遵祖父的教誨，事事三思而后行，爭取早日重振寧國公府的聲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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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和堂，曹紹一進來，就跪在了李雍、孟氏面前。

孟氏連忙離席，試圖扶他起來：“大過年的，你這是做何？”

曹紹臉蒼白，低著頭不肯起：“伯父，伯母，我對不起云珠，辜負了你們的厚，你們打我吧。”

孟氏回頭看看丈夫，嘆口氣，一手扶著年輕人的肩膀，一手溫地捧起他的臉，看著那雙浮淚意的眸子道：“傻孩子，伯母知道你心里苦，見外的話就不說了，伯母只能勸你想開一點，天底下有緣無分的人多了，強求不得便該學會放下，放心，你不是故意的，我們也不會因此怪你。”

曹紹的淚滾了下來，他知道這樣很沒出息，揮袖一抹，哽了哽，懇求道：“我還想見見云珠，我對不住，我得當面跟賠罪。”

孟氏痛快地做了主：“好，我人去請。”

云珠過來后，孟氏與李雍地走了，給兩個孩子單獨說話的機會。

曹紹還跪在地上。

云珠看他一眼，徑直從他旁走過，轉個，姿態隨意地坐到了主位的太師椅上。

曹紹能看見桃的妝花擺，再往上，是一件紅緞面的夾襖，雪白的狐袖口中探出一雙白皙纖長的手，輕輕地搭在上。

自打寧國公府除了喪，曹紹還是第一次見云珠穿紅。

其實最適合這樣艷的，像一朵傲然綻放的牡丹，肆無忌憚地艷群芳。

曹紹慢慢抬起頭。

他想象中的云珠，一定是又傷心又生氣，可眼前的云珠，只是漠然地看著他。

曹紹愣住了。

云珠則看見他的憔悴，看見了小國舅爺眼中的。

說實話，再好看的人，憔悴這樣，風采也減了不。

云珠別開眼，問：“你要跟我說什麼？站著說吧，不用跪。”

曹紹想起來了，有時候云珠生氣也不會表現出來，會冷著他，用不搭理他的方式折磨他。

曹紹怕極了那樣的折磨，他會夜不能寐，會時時刻刻都想著見到，等云珠消氣了終于愿意朝他笑了，曹紹便如撥云見日，整個人都跟著輕松快活起來。

可是這次，他大概永遠也得不到的原諒。

曹紹垂下眼，苦道：“云珠，是我無能，負了你。”

“家里出了一些變故，我，我娶不你了。”

云珠：“嗯，我知道了。”

淡淡的語氣，毫無起伏的音調。

曹紹怕見到云珠的眼淚，可這樣的平靜，竟讓他有種于夢境的不真實。

他重新看向云珠。

云珠被他變來變去的神逗笑了：“怎麼，你是疑我為什麼沒有難過嗎？”

不等曹紹開口，繼續笑著道：“為什麼要難過呢，婚事不，憾的是你，我又不是不能再嫁旁人。”

“曹紹，我們最后再賭一次吧。”

“我賭你娶不到比我更能你喜歡的子，而我，一定會嫁一個比你更我喜歡的夫君。”

“你只管安心準備年后的春闈，倘若最后我賭輸了，你再愧疚也不遲。”

“天不早，快回家吧，晚了，太夫人怕是要擔心我吃了你。”

第6章 云珠有種覺，剛剛他看見了

一個姑娘被悔婚，真的是件奇恥大辱。

云珠怎麼會不氣呢？

潘氏的手段非常高明，以為首的曹家不需要說出“悔婚”二字，只要淡了與自家的來往，以云珠與父母的傲骨，便會主斷了與曹家結親的念頭。

曹紹只是一個兒子，他不能將潘氏送到李家做客，也無法堵住母親的讓別在宴席上說他只把云珠當妹妹的話。他很清楚，母親的前后所為已經徹底將云珠一家得罪死了，清楚云珠不可能再愿意嫁給他，所以他沒有再去試圖爭取母親的同意，而是直接來了寧國公府請罪。

云珠不想遷怒曹紹，但不接曹紹的愧疚，仿佛嫁不了他就變得多麼可憐一樣，好像這輩子就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脾氣上來，云珠忍不住拿潘氏刺了曹紹一句。

是刺曹紹，也是提醒曹紹，兩人有緣無分全拜他的好母親所賜。

如果曹紹真的像他表現出來得那麼痛苦，那就去怨他的好母親吧！

這暫且算作云珠送潘氏的一點小小回禮，憑什麼潘氏讓他們一家都了肝火，自己卻高枕無憂？

曹紹從此怨了潘氏，那也只是潘氏自食惡果，云珠樂得看戲。

倘若曹紹選擇繼續做一個孝子，那云珠更要慶幸自己沒嫁給這麼一個逆來順的窩囊夫君。

云珠的幾句話，像刀子一樣在了曹紹本就在滴的傷口。

賭各自的婚嫁嗎？

又何必賭，曹紹現在就可以告訴云珠，他輸了，最多也就是平手，因為他不可能再遇到比云珠更讓他喜歡的子。

提到母親，曹紹確實無再留下去。

他最后看了一眼云珠，漫長的一眼，從發梢緩緩移到肩頸，像是要將的模樣深刻在心上。

云珠始終冷淡，只看旁邊的側席。

不知過了多久，聽見曹紹說：“我走了，你多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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