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菜的過程，祁晝了校服外套，隨意搭在沙發上，垂著眼看手機，毫沒有要說話的意思。

夕過玻璃窗灑在他的上，暖和了他朗的廓，他蓬松的頭發都散發著橘的芒。

火鍋店里吵吵嚷嚷，熱絡的仿佛居市井廟街，唯獨他們這桌，安靜得如同拼桌的陌生人。

剛上了鍋底，程織歲實在耐不住寂靜，開口問道，“那漂亮妹子是你前友？”

祁晝總算抬起頭來，“誰？”

“就剛才那個漂亮妹子，盛琳的。”

“你對霸凌你的人都這麼稱呼？”祁晝子往后靠了靠，手機扔在桌上，“我不認識。”

程織歲有點吃驚，“不能吧，我聽說話口氣跟你的樣子，而且，還對我有莫名敵意！！”

“跟我不，跟對你有敵意有什麼聯系？”

“你沒看論壇嗎？”

“什麼？”

看樣子是真沒看！

程織歲干笑了一聲，就有點服氣，“學霸，您老可真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圣賢書。”

出手機進了學校的論壇，打開那個火的帖子，遞過去，“現在看看。”

祁晝瞟了他一眼，視線在手機屏幕上走了一圈，定格在兩張照片上。

“這是運會？”

“嗯嗯。”

祁晝手機掃了兩眼，便收回目，很不屑，“這種帖子你不用理。”

程織歲撐著腦袋，郁悶道，“是呀，我是不想理，但別人因為這個找我的茬兒，這就很無語了。”

頓了頓，“說到底，你不覺得今天這事跟你有點關系？”

祁晝直起子，輕笑了一下，嚨滾，“你這是跟我找后賬來了？運會那天是誰跟個無頭蒼蠅一樣撞上了，可樂灑一怨誰？”

雖然是撞的人，但無頭蒼蠅這個比喻就過分了！

程織歲鼓了鼓臉頰，“我倒不是找后賬，我就覺得咱們現在是一繩上的螞蚱，同病相憐。再說了，我如今是被連累了吧，總不能一直這樣下去。”

明明是被誤會的，還要承擔對方的風流債！

那個盛琳明顯就是奔著祁晝去的，要說他不認識盛琳，反正是真不信了。

祁晝問，“所以你想怎麼辦？找人把帖子刪了？”

程織歲腦袋搖得像波浪鼓一樣，“不行，現在刪帖子還管什麼用？都已經了，無緣無故的刪了，這群炮仗指不定怎麼編排，以為咱倆做賊心虛。”

祁晝聽到‘咱倆’這個稱呼，覺得有意思，“你不心虛？這帖子說的也沒錯吧，照片沒作假，校服和牌就是我的。”

程織歲睜大眼睛，“我當然知道沒作假，那咱們也不是他們yy的那種關系！”

祁晝滿不在乎的笑，“他們愿意以為就隨便，反正你左右不了別人心里怎麼想，干嘛給自己找不痛快呢。”

程織歲也就‘呵呵’了，“那你的忠實擁護者三天兩頭找我事怎麼辦？”

祁晝掀起眼皮，笑了，“你在乎？我看你不是有保留節目？今天手不是利索的，以前練過吧？放心，估計過了今天也沒人再找你茬了。”

在學校本來就是弱強食的，柿子都會撿著的，沒人喜歡茬。

“你看見了！？”程織歲驟然發現什麼重點，一神經繃住，“你看了多久？”

祁晝勾，“你猜？”

猜個屁。

程織歲了，沮喪的嘆了口氣，今天這聯盟是聊不下去了。

“還是吃飯吧。”

配菜已經陸陸續續上齊了，葷素搭配，滿滿一大桌。

程織歲確實是了，一盤小羊，一盤牛眼兒，一腦的都給倒進鍋里。

可能是之前兩次見面自己的表現‘太直觀’，也沒虛偽的讓來讓去，直接撈出來蘸上醬料就開吃。

鍋底冒出的熱氣汩汩，加之前兩口吃的急，臉頰微紅，腦門都熱出汗來，索又擼起袖子，用兩手扇了扇風。

祁晝靠在沙發背上，長大敞的垂在沙發坐下，雙手環，漆黑微挑的桃花眼正一瞬不瞬的看著。

即便是程織歲這種臉皮不是很薄的生，在面對近在咫尺的男生這種審視下，也吃不下去了。

“你怎麼不吃啊？不合口味的話你可以再點些你喜歡的。”

祁晝盯著被辣紅的小紅，冷不防的問，“你是不是怕名聲有損？”

“啊？”程織歲反應了一會兒，才曉得他可能還在繼續剛才的話題，“你還是說論壇的事？”

祁晝不置可否的輕笑，“你是擔心談了男朋友，被誤會？”

程織歲堅決否認，“沒有，我就沒打算談男朋友。”頓了下，又補充，“但我也不喜歡無緣無故被扣帽子。”

祁晝掃一眼，沒什麼興趣，嗤了聲，沒再往下問。

話題也就到此打住，一頓飯吃的都無比安靜，安靜到讓程織歲一度覺得自己對面都沒坐人。

這邊一頓狼吞虎咽，對面的祁晝卻漫不經心，視線卻一直放在手機上，時不時的回復著什麼，只是偶爾才的抬下筷子。

呵，自己說了要來吃飯，到了餐廳又這種態度的人，舍他其誰！

程織歲真想坐過去看看他手機里藏了什麼，他們這種學霸手機里會不會藏著題庫？

吃飯接近尾聲時，程織歲放慢的速度，這時才注意到鄰近的好幾桌的生都在向他們這桌瞟。

有一個生眼神更是毫不避諱，一眼就知道在看誰，要不是祁晝對面還坐著個，估計就要沖上來去要他電話了。

嘖，這生還好看的，金棕的頭發燙著大波浪卷，不像是高中生，應該是附近大學的。

程織歲咬著筷子尖，不知為何有種不太爽的覺在心里作祟，可又沒理由作祟。

察覺到的視線，那卷發生的目從祁晝又轉到上，細長的眉向上挑了挑，還揚起角對著友好的笑了笑。

程織歲：“……”

我去！

怎麼覺得這是在挑釁？

“誒？”祁晝叩了叩桌子。

程織歲本來神正集中，被他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大跳。

“哥，能不這麼一驚一乍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