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月瑤還在用早膳呢,就見春兒匆匆進來:“夫人,公主來了。”
“那快請……”
話還未說完,懷寧便沖了進來。
“我不活了!”
懷寧哭喪著臉坐到床上,眼睛都哭腫了:“驍哥哥突然就定親了,還選了陳詩韻!”
月瑤忙安著:“公主別傷心了,這件事決定的突然……”
懷寧抓住的手:“當真是驍哥哥自己選的嗎?是不是他被的?是我父皇他的,還是老夫人他的!”
怎麼也不愿相信,驍哥哥會喜歡陳詩韻那麼個人!
月瑤看著紅腫的眼睛,心中有些不忍,但還是實話實說:“是侯爺自己選的。”
懷寧僵在那里,好像天崩地裂。
心里最后的一希翼也被碎了個干凈。
月瑤反握住的手,輕聲道:“公主,便是這男人再好,倘若他心里沒有你,那也是不值得的,公主金枝玉葉,何必讓自己這樣的委屈?”
月瑤是旁觀者清,凌驍但凡對懷寧有半點心思,都不可能挑選婚人選的時候完全不考慮的。
可懷寧是當局者迷,沉陷其中,寧可自欺欺人。
懷寧“哇”一聲哭出來,撲進月瑤的懷里。
春兒忙要上前去拉著,月瑤卻搖了搖頭。
懷寧靠在右邊,倒是沒牽扯到傷口,還是讓哭一會兒吧,也怪可憐的。
等哭完了,自然也就想通了。
可過了一刻鐘,懷寧突然一個猛子從懷里抬起頭來,把月瑤都嚇了一跳。
眼睛通紅著,滿臉的淚有些狼狽,但眼睛卻炯炯有神,氣勢軒昂。
月瑤小聲問:“公主好些了?”
“驍哥哥一定是被那個陳詩韻蒙蔽了雙眼!”懷寧義憤填膺。
月瑤呆了一呆:“啊?”
懷寧抓住的手,氣憤的道:“陳詩韻那種矯造作裝模作樣的人,驍哥哥怎會喜歡?他一定是被表象所蒙騙,但驍哥哥那般聰明的人,必定很快就會看出的真面目!”
“可他們都已經定親了……”
懷寧滿不在乎:“定了親也是可以退的!還有三個月呢,驍哥哥若是看穿的真面目,一定會退親的!”
月瑤咽了咽口水,想說凌驍看上去不像是那麼兒戲的人。
但懷寧現在異常,也不好打擊,只能默默的閉了。
懷寧立馬又恢復了氣神,了一把臉上的淚,又在月瑤這賴了半日,這才回宮去。
當晚,凌驍依然沒回府,直接住在了大理寺。
劍霜等他看完了卷宗,這才上前稟告:“侯爺,今日懷寧公主去了侯府,好像,是為了侯爺定親之事。”
凌驍懶得理會,懷寧驕縱任,不合心意就要鬧一通。
“送回宮了?”
“是,大夫人勸了半日,公主才好些,之后就讓人送回宮去了。”
凌驍翻著卷宗的手頓了頓,眸微滯。
那些被制在心底多日的躁,忽然又作祟。
他將看完的卷宗再次打開,隨口問:“如何了?”
劍霜反應了一會兒,才猜出來侯爺說的“”是指的大夫人。
侯爺稱呼大夫人總是用“”,當真是對大夫人不喜麼?
劍霜立即回答:“大夫人這幾日臥床靜養著,傷口恢復的還不錯,今日公主來,也多虧了大夫人安,不然還不知要鬧多久。”
劍霜也是見識過那位小公主的實力的,只怕是要鬧的天翻地覆,不死不休。
凌驍聽著這話卻覺得心里不痛快,眸底發沉:“安的?”
“是啊,聽下人說大夫人哄了公主半日,大夫人傷都沒好,還哄著公主安安穩穩回宮了,的確也很盡心了。”
劍霜都忍不住幫姜月瑤說話,實在是姜月瑤做的沒什麼可挑剔的。
凌驍眸卻更冷了幾分,著卷宗的手指節發白。
還有心思哄公主,半點也不在意他。
他腔里的那子躁意好似更盛了幾分,幾乎制不住。
劍霜見侯爺臉更難看了,以為自己說錯了話,慌忙低下頭:“屬下只是隨口一說。”
凌驍強自平復下來,神平靜的異常:“退下吧。”
劍霜后背冷汗都冒出來了,他跟了侯爺這麼多年,怎會不知道他的脾?
侯爺現在這麼平靜的樣子,他都不敢想他現在到底多大火氣。
“是,屬下告退。”劍霜立即退下,一步都沒敢停留。
凌驍再次翻開卷宗,可這些字卻一個字也看不進去。
他煩躁的隨手將卷宗扔到書案上,靠回了太師椅的椅背里。
分明事一切如他所愿,沒有半分偏離的走在正軌上,可他還是煩躁不已。
他沒了辦案的心思,直接提劍走了出去。
又練了一個時辰的劍,才將那點煩躁清掃了個干凈。
不過是個人,何至于讓他上心?
-
月瑤在床上靜養了半個月就躺不住了,開始下床走,也去福壽園給老夫人問安。
“你這孩子,還傷著呢給我問什麼安?你好生歇著才是!”林氏責備道。
“我在床上躺著也悶得慌,肩上的傷已經好多了,也不影響走,醫也說我走走對子也有好。”月瑤笑盈盈的道。
“那就好,雖說是好些了,但也不能大意,得徹底養好了子才行,否則一不留神落了病,往后可不好熬,你還年輕。”
“知道了,娘。”月瑤笑著道。
頓了頓,又開口:“我還有一事想求娘。”
“什麼事?你說便是。”
月瑤向來懂事,極開口提要求,林氏哪兒能不知道?
“我,我想開個香料鋪子。”
這幾日病著,宮中卻送來了不賞賜。
這樣重的賞賜,知道八是陛下看在凌驍的面子上給的。
那些名貴的件都是賜之,只能擺著,但另送的一千兩雪花銀,卻可以隨便花用。
林氏連連點頭:“這不錯啊,你香料制的好,倒不如開個鋪子試試,大郎在時也常說你制的香格外好些,早盼著你開個鋪子呢。”
“嗯!謝謝娘!”
月瑤得了林氏的允準,便開始準備鋪子了,現在不便出門,便讓春兒出去幫忙挑選鋪面,只要熱鬧些的地方就行,倒是也沒太多講究。
過了三五日,春兒選好了鋪面,月瑤也恢復的差不多了,便親自出門去看了一下。
“夫人當心些。”春兒扶著從馬車上下來,還有些擔心。
“沒事的,我都好的差不多了,早該出來氣。”
月瑤有些興,從馬車上下來,先去鋪子里逛了一圈,這鋪子從前是茶舍,倒也還算雅致,鋪面不大,但用來開一家小香料鋪也足夠了。
月瑤還是很滿意的,連連點頭:“這鋪子不錯,就這家了,陳設也還算雅致,不用大修,簡單布置一下倒是也很不錯。”
“那奴婢明日就去找工匠來。”
月瑤拿出一份圖紙:“到時候按這個圖紙再調整一下鋪面。”
“是!”春兒將圖紙收起來,“那咱們先回府吧?”
月瑤轉往外走:“我還有件事要做……”
話音方落,卻看到一輛華貴的馬車停在了門口,車窗簾子被挑開,一個端方的貴坐在車。
“凌大夫人?”
月瑤有些意外:“陳姑娘。”
陳詩韻笑看著,眼里了幾分往日對的殷勤拉攏,反而姿態擺高了許多。
“夫人怎會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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