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諂、訴衷腸的話語,只會聽得讓他厭煩。
夏氏極聽話,不敢再言。
只敢輕輕的哽咽著。
像是他如何欺負了。
但這些種種,不都是自己當年求來的麼。
是親口挾恩,要為見不得的外室。
便是現在所之難,也是一心一意所求來的外室之位該付出的代價。
耶律肅心中的異樣徹底散盡,所求的是離娼籍,食無憂的活著,既然所求已得,如此還有什麼委屈。
以為掉幾滴眼淚,耍一套擒故縱的把戲,就能教他心疼?
簡直可笑至極。
他直視夏氏,言辭犀利,“縱使為屬國進獻之,也比常人貴重,更遑論是你。既你心中知道這些規矩,就給我收起眼淚、委屈之態,好好做你應盡之責。”
耶律肅說的毫不留,字字見。
若非夏寧心中無他,否則真會被傷了心。
耶律肅眼毒辣、心腸更冷。
這三年,任憑百般伺候,也不曾將他的心捂暖了一分。
這一傷反而還惹了耶律肅的不喜。
一聲嘆息溢出邊,正要坐下歇息片刻時,余看見桌上的瓷瓶。
念頭一轉。
起瓷瓶,拔開塞子輕嗅一下,角就已漾開了一抹笑意。
只是笑意未眼底。
嬤嬤帶著梅開進屋時,夏寧已進了里間,褪了外衫,了小衫的一條袖子,出一側肩頭來,這番大作下來,傷口再一次滲,沿著下,看著傷勢駭人。
嬤嬤端著銅盆,忙道:“小姐慢著別,再該止不住了!”
嬤嬤著急得很,三兩步上前,按下的胳膊,扭頭吩咐梅開,“了帕子遞來。”
原是和藹福氣的臉上,眉心深深皺起,表顯得有些苦大仇深。
梅開手腳利索,絞了帕子遞去,眼眶仍微微泛紅,又取了一塊帕子,道:“你若疼得很,就要咬著帕子。”
夏寧果斷搖頭,對嬤嬤道:“我自小是被打大的,這些小傷嬤嬤用不得手,只管干凈了上藥就是,真不疼的。”
第19章 認真伺候便是對策
嬤嬤哪管這些,目中所及都是夏寧細潔白的,手上愈發謹慎小心,“你這一哪像是過苦的,若是留下了疤可怎好啊!”
夏寧看著嬤嬤的作,申辯道:“我真沒騙你,閣里小姑娘在接人待客前哪個沒被老鴇的藤鞭狠狠過,等到年歲到了出落地好看了,閣中自有那些奇藥,全抹上,可去丑陋疤痕,得一白玉般的,過程卻生疼——”
說著,忍不住哆嗦了下。
嬤嬤急忙收手,“弄疼了?我再輕些。”
“是我想起那疼的滋味,至今還怕。”渾然不在意的笑了下,指揮梅開把耶律肅留下的瓷瓶拿來,“這是大人賞的好藥,快予我用上,稍會兒我還得去書房伺候著。”
嬤嬤不敢再耽擱,手腳利落起來。
口上卻不停的心疼著。
聽得夏寧心中微暖,與梅開相視一眼,都淺淺笑了。
梅開顧忌著角的傷口,小心的說道:“幸好嬤嬤沒允了竹立進來,否則嬤嬤心疼著,竹立掉著眼淚,可是要讓小姐頭疼的不知該安哪個才好呢。”
待嬤嬤包扎妥帖,這才松得一口氣,扭虛空笑指了梅開一下,“你這丫頭!”
梅開笑著行了半禮,“梅丫頭在呢,嬤嬤有何吩咐。”
嬤嬤禮的哭笑不得,一腦將銅盆、臟污的帕子一并塞進的懷里,“油舌的丫頭,還不快去收拾。”
梅開接了,趕在嬤嬤再教訓之前,忙不迭的逃出去。
步子跑的有些快,盆里染了紅的臟污水險些灑了出來,看的嬤嬤一個勁兒的直搖頭嘆氣,最后看向縱容的始作俑者,“這些姑娘們盡是隨了小姐的子。”
夏寧得意揚揚,“嬤嬤常道我心無煩擾,們隨了我子也無煩憂豈非人生一大幸事?”
說的嬤嬤哭笑不得。
手在另一側肩上憐的輕拍一下,“快些站起了胳膊來。”
夏寧乖巧的應下,配合嬤嬤幫更。
屋子里無人,嬤嬤掀起眼,看著這閉著眼一臉無憂慮的子,轉了轉念,低聲說道:“今日之事萬分兇險,若非將軍及時趕到,娘子怕是難逃一劫。那東羅公主不止是個醋大的,與那婢子更是手段兇狠毒辣,來了小院一次,明了娘子在將軍心中的分量,今后怕不會安分。”
夏寧囫圇應了聲。
嬤嬤見聽進去了,瞧了眼門口的方向,聲音愈發放低,“這一次,將軍護得了,可若有下一次呢。娘子心中可有什麼打算了?”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夏寧睜開眼,角微勾,“依今日看,東羅公主不得大人歡喜,大人罰起來更是毫不手,我還需何對策?就這麼伺候服侍著,大人自會護我妥帖。”
嬤嬤似有不同之意。
但看著夏氏沒一分擔心的樣子,想勸一句,但念及自己的份,終究是沒說的太明白。
只接了句:“娘子心中有數就好。”
可依靠男人的寵從不是長久之計。
夏氏如今雖有寵,東羅公主非將軍所喜,可今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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