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溯寧抬指一拂，已經裂幾塊的原崇山在靈作用下被拼了起來，臉上出些微滿意之，這也算全尸了。

收回手時，燦金裂痕不知何時出現，自掌心蔓延向上，沒在袍袖之中。為了化解烙印在玉鉤中的那一擊，溯寧用的力量顯然超出了限度。

真麻煩，面無表地想。

而要解決這個麻煩，唯有早日前往瀾滄海龍宮，取得所需之。

第十一章 昔日有大妖于瀛州講道，此……

在為數眾多的鮫人圍獵下，隨原崇山前來的靈族頹勢盡顯，連向外傳訊的可能都被斷絕，更不必說自重圍中逃。

在確定最后一名靈族也徹底失去氣息后，賀樓才微微松了口氣，數十鮫人長老向他聚來，問起事始末。

賀樓未作瞞，將之前種種如數告知了族中長老，語氣難掩愧疚，終究是因他一時沖出手，才會給賀樓部招來這場禍患。

但一眾賀樓部族老在聽了他的話后雖神各異，卻并未有誰出言責怪。這所謂的神族靈使實在欺人太甚，若換作是他們，也未必能忍得下這口氣。

若是賀樓真將自己的族人獻給原崇山玩弄，才會令他們覺得不齒。

或許正因為賀樓部鮫人實力不強，需要集整個部族之力才能在瀾滄海中占據一席之地，他們對族人的看重也更甚其他妖族。

事既已發生，如今最重要的，是如何將原崇山的死掩蓋過去。

“只要他不是死在賀樓部，那他的死，就同賀樓部沒有關系。”老嫗幽幽開口。

賀樓也是如此想。

“有靈族的車駕儀仗，便可偽作他們的份，大張旗鼓離開賀樓部，至于之后……就往海底裂隙中去！”

海底裂隙是瀾滄海中眾所周知的險地，不過倚仗神族賜下的法，原崇山并不將其中兇險當回事，非要一探，如此說法，與他的行事再符合不過。

他是在離開賀樓部后，進海底裂隙失去蹤跡，無論生死，都與他們沒有干系了。

在場賀樓部族老很快達一致，有了決定。

不過在這樣的況下，為族長的賀樓驍竟然沒有現，未免他們心生疑竇。

賀樓遠遠看了一眼溯寧，低聲將他還困在庫制中的事照實說了。

連神族靈使都死在了手上，他阿父只是被囚在籠中，運氣已是極好了。

但……究竟是誰？

方才親眼目睹溯寧毀去神族法，自然不會再有鮫人還將當做云珠。

但為何會同云珠的相貌一般無二？難道事就這樣湊巧，這位大能恰好與云珠生得肖似？

還有，所謂的失去記憶是個借口，還是確有其事？出現在瀾滄海，又是因為什麼？

在場鮫人長老心中頗多疑慮，卻并不敢上前向溯寧發問。

賀樓心中疑問只會比他們更多，通神族法，所知似乎還更勝過昌黎氏麾下神使，那的份……

沒有糾纏這個問題，在了解了事的來龍去脈后，賀樓部族老四散而開。靈族雖已盡誅，但要將事掩蓋過去，還有許多事需要安排，與靈族一戰損毀的樓臺也需盡快恢復。

賀樓則小心翼翼地游至溯寧旁，在他近之時，溯寧抬眸看來，眼底繁復紋印沒，但只是一瞬，也令賀樓到了為之栗的威勢。

他低下頭，抬手按在肩頭向溯寧行禮：“瀾滄海鮫人族賀樓，見過尊者。”

賀樓將自己的姿態放得很低，連神族昌黎氏也等閑視之，區區賀樓部又算什麼。

現在想來，他之前主出手，還能從手上留下一條命來，當真也算得上福大命大了。

他話音落下，卻沒得到溯寧回應，看著賀樓，良久，才開口道：“如今妖族，已經不修法了？”

賀樓在的打量下出了一冷汗，只差一點就要尾一，抱著的認錯。

是以在聽了溯寧的話，他莫名有種劫后余生的覺，連忙回道：“回尊者，神族法，并非我等尋常妖族所能窺探。”

“如今九天之上，已無傳道之地？”溯寧將目投向賀樓，聲音有些縹緲。

傳道之地？賀樓神茫然，神族道法不傳外族，怎麼會有傳道之地？

應該是有的。

蒼離天以東，瀛州……

瀛州？

瀛州是何？

記憶中的迷霧似乎被撥散些許，但不等記起更多，眼前幻象驟然生出變化，鬼影扭曲，形貌各異的兇在意識中發出咆哮，隨時都會撲將上前。

溯寧收了手，周一瞬間升起的殺意令賀樓繃了魚尾，在恐怖力下，他連逃跑的念頭都無法升起。

瀛州……

離開瀛州前，丹楓轉紅，有妖族大能臨海講道，卷，曰——

“取一卷玉簡來。”在肆的幻象中，溯寧啞聲開口，終于還是保持了冷靜，沒有令賀樓淪為幻象下的犧牲品。

雖然只經過了數息，但對于直面溯寧威勢的賀樓而言，這數息卻無比漫長，直到溯寧開口，他才得以擺隨時都會喪命的危機。

賀樓將間腥甜咽下，不敢有任何猶豫，立時回道：“是——”

他對溯寧的要求，自是無有不應。

甚至不需出手，只要心念一，就可以將他抹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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