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盛啓楓呼吸小心翼翼地充斥在揚聲裏，寧芙把手機放一旁捧起書：“就這樣聊吧。”

對面語氣一如往常，含笑似的應允：“好啊。”

于是書翻到下一頁，流星抵達警察局。

警察局也是一團糟：輔助AI不見了，每個人每天的日程表變了碼，無法正常開展工作。局長對流星道歉，急開展技會議。流星等一天，依然沒有得到解決，下班時間到了，于是跟警察們打過招呼現行回家。到家裏休整片刻，就開始玩網絡游戲《造攻略》。

那是時下最火的游戲，每個玩家可以設計游戲關卡，讓游戲AI助手生游戲副本，上傳到服務中，以通關人數作為副本質量評分：通關人數越低，質量越好，越在網絡社區人追捧。

火的原因當然遠不止創造游戲娛樂大衆，還在于游戲接了虛擬現實系統，在游戲裏驗到的每一次刺激，每一次緒波，都能充分地反應在上。

于是有人通過游戲尋找刺激，有人通過游戲獲得一整晚安全無虞的睡眠。

流星就是這樣。

白天需要管理的創造申請太多，游戲裏的流星只負責玩，通關後發表攻略在論壇，然後睡覺。

慣例坐到游戲艙裏，流星在一周新上游戲找到本周通關人數最的游戲，正準備進時，忽然聽到一個聲音。

“警察局都忙翻了，你居然在玩游戲。”

是流浪。

流星：“又不是我幹的。把我的西比爾還給我。”

流浪沉默片刻回答：“警用AI好像比行政理AI智能水平更高，只會簡單的關鍵詞檢索和分類理，而我還能向你提供建議。”

流星：“我需要聽話的AI，不是會捧哏的AI，你越界了。”

流浪再次沉默。

流星正要按下開始游戲，游戲艙提示：“本次副本允許攜帶AI，請問您要接AI功能嗎？”

AI服務于人類，早就進千家萬戶，帶AI進游戲降低難度也不是什麽不常見的事。甚至很多娛樂游戲主播，會給自己和AI虛擬形象，時不時地互，搞曖昧，撒CP糖，會獲得更高的收視率。

流星咂咂，堅定開口：“不。”

流浪：“為什麽？我可是更新到最新版本的警用AI，帶上我，你通關的速度一定會突破世界記錄。”

流星：“你會玷污我核玩家的名聲，滾蛋。”

頭一次被這麽嫌棄，流浪無言，但依然聲音弱弱地說：“帶上我，我還可以幫你剪輯游戲通關錄像。”

流星思考片刻：“行。”

吩咐游戲艙把流浪的聯網、搜索、分析權限統統關閉，只能輔助游戲艙錄音錄像。

全都搞定之後，終于按下游戲開始。

流星的游戲形象跟在現實生活一致：一米七的個頭，短發，穿著運常服，頭戴棒球帽，胳膊出來的地方紋著看不到皮原的紋。帶上標志武棒球，嚼著口香糖，活像古早歷史裏的神小妹。

白眼翻到天上，出口也極為符合人設：“死哪兒去了？”

一只貓頭鷹撲棱棱飛到帽子上：“來了。”

流星：“男人也就頂個鳥用，很好，我很滿意。”

流浪：“……很有神！”

一人一鳥朝著游戲提示的方向，邁黑暗髒差還散發著陣陣腐臭氣息的小巷。

寧芙看得笑意不止，吐槽聲不不慢地流過來：“為什麽總覺得許作家對男人有一種蔑視的態度，是我的錯覺嗎？”

寧芙篤定地答：“是你的錯覺。超喜歡男人的。”

盛啓楓笑兩聲：“超喜歡男人？現在什麽地方？主一定是故事裏的智力天花板，以及男人都喜歡拿小小綁架嗎。”

寧芙對盛啓楓的直覺肅然起敬：這本確實是這樣的。

依然維護著朋友面子：“喜歡年輕，材有的純男。如果你那有合適的，可以給介紹一個。說不定下一本小說就有眉目了。”

盛啓楓輕輕吸口氣：“男這個條件，基本能把我朋友圈殺得片甲不留了。陸雲應該是，但他年齡比我還大一歲，也沒有腹。”

寧芙：“男人，能力和相貌總得有一個吧。可惜那個出，要是給我，我早把得樂做世界五百強品牌，腳踩外國奢侈品，翹屁男站一排供我玩了。再上挽星一起開趴。”

笑意在揚聲裏如同連綿江水襲來。

寧芙：“笑什麽？這是功人的標配！”

盛啓楓：“明明跟我說的，找老公條件截然相反。”

寧芙：“玩總不能跟正宮比待遇吧。他們都是旅館，正宮才是家。”

盛啓楓語帶無奈：“好，我記住了。”

寧芙：“你記住有什麽用，我是請你幫我找個懷寬廣的男人做基因配種。”

盛啓楓：“只要優質基因，不要人嗎？”

寧芙：“男人也就那麽回事吧。不的，沒意思。”

盛啓楓聲音輕，磁又魅：“錯人不好，也不好嗎？”

寧芙思考片刻開口：“真要討論這個？我不如告訴你我爸媽的事。

“我爸媽是70年代大學生，在大學相知相。我媽是英語專業，我爸是外貿專業，當年無論才能還是外貌，都堪稱門當戶對。

“大學畢業後，什麽流都趕上了，我父親借著時代的風向，做外貿二十年，家裏最有錢的時候，財富是蘇城前五。比起其他幾位，是純粹靠能力的白手起家。不煙不喝酒沒有不良嗜好，也沒有包養小三小四搞私生子，很重視我的教育。看起來是一個完無缺的男人，對吧。

“他大男子主義，強迫癥和占有都很嚴重，只對我媽發作，所以外人看不出來什麽。因為他，理解他，心疼他，一個當年有良好前途的大學生，困家庭一生，遷就他一輩子，我媽覺得就是包容，這樣沒關系。

“但我爸跳樓自殺了。我媽聽到消息當場暈厥，哭著跟我說對不起我，因為沒辦法償還債務。

“失去賺錢和獨立生存能力，這就是帶給我媽的一切。”

臺安靜，只有晚風輕輕吹拂。

片刻後盛啓楓好聽嗓音響起：“所以你會認為，人唯一能夠依靠的只有事業，還有孩子？”

寧芙平靜地答：“有意見？可以憋著。”

“不，我沒有意見。只是覺得你的婚姻觀念很消極，我還以為孩子都會對充滿憧憬。”

“父母是孩子教育的第一任老師，如果經歷那些還能毫無芥地活著，才算是人間奇跡。”

寧芙把手中書冊翻到目錄，已經看完第四章，後續的章節就是通關十二個部分，一一揭曉流浪的份，以及AI系統混的源。

幾乎還有四分之三的頁數，但已經沒了跟盛啓楓繼續聊天的興致。

一看到許挽星字樣，又想努力給朋友穿針引線：“你看到哪兒了，我們繼續看？”

盛啓楓：“我看完前兩個副本了。其實看到這裏，我有一些影視開發的想法。如果可以，我希能請你從中作為中介，讓我和許作家見一面，我還有更多想要確定的事，才能提出最合適開發的方案。”

寧芙問：“比如什麽開發方案？我可以聽嗎？”

盛啓楓：“未來、科幻、無限流，加上許作家的設定，其實最適合做的是像《賽博朋克2077》那樣的游戲本帶DLC方案，以單元劇的形式講故事，不斷塑造和富人形象。但是像那種量的游戲，主題開發周期三年打底，DLC更新一般是一年更新一版。這樣需要補充設定的東西也很多，最好是來做主筆，以的劇為核心立整個項目組。

“第二種方案，是影視化開發。科幻電影可以，像《黑客帝國》那樣分幾部做；3D畫也可以，但開發本比較高，并且主要靠後期做視覺特效。

“最後剩下的備選方案就是漫畫和畫。我更推薦畫。”

寧芙聽得咋舌：“覺開發起來不會很容易。”

盛啓楓：”對，影視行業競爭，要麽靠優質的故事核，無差別打所有人，要麽靠小衆文化推廣到大衆視野。許作家這本書算後者，其實我對那本懸疑故事同樣興趣，那個故事是符合前者條件，更容易到大衆歡迎的……”

尾音拉得悠長，仿佛陷思考。

寧芙一錘定音：“沒問題，我來聯系。你想訂哪天見面？”

盛啓楓：“先看許作家的意思。畢竟唯一能聯系到許作家的人是你，願意見我已經很可以了，我沒資格挑。”

寧芙即刻給許晚星發語音：“哪天有空，介紹盛啓楓給你，他想買你的版權。”

許挽星：“？真的假的！我隨時有空！”

寧芙：“明天？”

許挽星：“好好好那我今天把書都簽完。了請你吃飯！”

寧芙這才問盛啓楓：“明天怎麽樣？”

盛啓楓：“沒問題。地點訂在哪裏比較合適呢？”

寧芙想了想，報出許挽星喜歡的五星級度假酒店，一直說等有錢了想在那裏包年住。

盛啓楓：“好，那我去預定位置了。預定好時間地點發給你。”

通話這才掛斷。

寧芙半小時後接到盛啓楓發的時間地點信息，轉發給許挽星，也算是把事定下來。剛要把手機放下，卻見盛啓楓消息提示，點進去看，是一個共文檔鏈接。

標題依然是《寧芙答應我的事》，灰“請我吃飯”、“給我打電話”前面，是表示已經做完的對勾。

還有八項未完待續。

寧芙意外極了：【你真要全做完嗎？】

盛啓楓消息回得極快：【作為朋友的約定，好像也不難，對吧？】

瞧瞧第三行：一起去旅行。

寧芙茫然：【下一項是旅行？去哪兒旅行？】

盛啓楓：【如果你春節期間沒去，可以到北京旅游，我也能盡一些地主之誼。】

寧芙雖然去過北京很多次，但都是工作，做完就跑回上海，沒有正經逛過，下意識有些心。

但理智更快地做了決定：【提議不錯，我想想。】

盛啓楓回：【還有時間，等你消息。】

表包還是小狗，通雪白，黑眼睛豆大，純潔無辜。

寧芙一樂，放下手機去準備明天的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