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張俊生發現宋綺年不對勁。

不等宋綺年回答，一個男仆推開沙龍的大門，驚慌失措地撲了進來。

“闖進來了……他們闖進來了！”

“誰闖進來了？”張俊生還未反應過來。

可宋綺年已瞬間明白。

“快關門！”大喊，“用沙發把門抵住！”

下一首舞曲響起，大部分的人對變故毫無知覺，無人響應宋綺年的話。

遲了一步，再堵門就晚了。

宋綺年當機立斷，拉著張俊生朝沙龍的另外一個門走。

“怎麼了？”張俊生還一頭霧水。

話音剛落，一伙陌生的男子闖進了沙龍，領頭的男子舉槍朝天花板就是一通掃。

槍聲蓋過了舞曲聲，頭頂的燈火花四濺。

客人們終于回過神，驚聲尖，如沒頭蒼蠅一般跑。

桌翻椅倒，杯砸碗跌，人絆倒在地，嗷嗷痛呼。

宋綺年拽著張俊生，和他一起躲避在桌子后。

“都給老子蹲下！”為首的歹徒大吼。

這群爺小姐們哪里見識過這種場面，不用歹徒命令，全都嚇得膝蓋發，站不起來。

那首領環視全場，問：“張俊生是誰？出來！”

張俊生軀巨震。宋綺年用力將他摁住。

他們躲在一張翻倒的桌子后，別的客人看不到他們，想出賣他們都做不到。

雖然眼下況很不好。但拖得一時算一時。也許巡捕房能及時趕來呢？

“張俊生？”歹徒們開始在人群里搜索，“剛才你家管家都說了，你就在這里。別以為你逃得掉……”

歹徒們逐一把男客拽起來打量，可見知道張俊生的長相。還有一個男子十分猥瑣，專門用槍挑起客的下，把孩子們嚇得不住哭泣。

“我得出去！”張俊生堅定道，“雖然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但是不能讓他們傷害無辜的人！”

宋綺年突然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目朝上去。

頭頂天花板上，水晶吊燈的線正一節節崩開，碩大的吊燈搖搖墜。它一定是剛才被子彈擊中了。

偏偏覃蹲在吊燈正下方，抱著腦袋瑟瑟發抖。宋綺年朝打手勢，本沒看到。

“！”張俊生驚恐，不顧要站起來。

宋綺年一腳踹在張俊生的腳踝上。張俊生撲通栽倒在地。

“待在這兒！”

丟下這句話，宋綺年從桌子后沖了出來，朝著覃一個飛撲，抱著滾開。

轟的一聲，吊燈砸落在覃方才所在之，水晶碎片漫天飛濺。

眾人尖，歹徒們也紛紛后退。

宋綺年覺到胳膊和小傳來陣陣刺痛。

偏偏這時——

“！”張俊生從桌子后跑了出來，“你沒事吧？你……”

話音未落，歹徒就將他抓了個正著。

宋綺年無力地嘆了一口氣。

繩子一捆，帕子塞進了里，張公子轉眼就了一個人粽子。

張俊生滿眼驚怒。

“張爺，你好生配合，咱們就不傷害你的朋友。”那首領拿槍拍了拍張俊生的臉，“要怪，就怪你老子吧。他欠了我們老爺的錢，一拖再拖，我家老爺只好出此下策。現在，錢和兒子，就看你爹選哪一個了。”

說罷，大手一揮。手下扛起張俊生，前呼后擁而去。

就如來時一般，不過數十秒，一大群人撤得干干凈凈，只留下滿地狼藉。

眾人哆哆嗦嗦地站起來，一臉劫后余生的震撼。

幾個客后知后覺，突然放聲大哭。

幾分鐘之前，這里還是個溫馨快樂的生日派對，轉眼就了一片充斥著恐懼和悲傷的廢墟。

宋綺年依舊是反應最迅速的那一個。

“還愣著做什麼？快過來照顧客人。”立刻發號施令，“張管家，立刻派人去巡捕房報案，再把老爺和太太請回來。你，帶幾個人把家里上下排查一遍，看還有沒有可疑的人。你，帶人把前后門都看住，所有人都不準進出！記者聽到風聲會過來，要防著他們翻墻拍照。還有你，去把劉醫生請過來，有客人傷了。”

行云流水，一氣呵。

下人們有了主心骨，接到命令后立刻行起來。

客人們一愣一愣的，一時很難將眼前這個干練果決的子和之前那個謙遜低調的人聯系起來。

宋綺年又對客人們道：“諸位，這里已經不樣子了，還請去書房稍事休息。男土們請照顧一下土。有傷比較嚴重的嗎？”

“的手傷了！”冷懷玉大，“你剛才把撲倒的時候也不看著點！”

“那你剛才在哪兒？”趙明誠沉聲喝問，“沒有綺年，已經被這水晶燈砸死了。你眼睛瞎了看不到？”

“懷玉，”覃的胳膊摔傷了，腦子倒沒被摔壞，“宋小姐救了我！你這樣太不禮貌了。”

“事發突然，有些不周到之。”宋綺年勉強笑了笑，“下次一定會注意。”

還有下次？

“你這是在咒人呢？”冷懷玉道，“你這個人怎麼……”

“到底傷得怎麼樣？”趙明誠將冷懷玉到一邊，查看覃的胳膊，“是臼了，沒什麼大不了的。來，我送你去醫院。”

宋綺年朝趙明誠激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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