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啤酒瓶砸的時候，我回過頭就看見勾著一副計得逞的笑，可不得當場逮捕！”

許輕幽幽看了一眼：“然后自己就坐了牢？”

“人家只是被拘留。”韓婷婷撇了撇，不甘心地說，“許總，您被暗算這事兒，就算手的不是，也鐵定和不了干系，您相信我，我第六絕不會錯！”

許輕抬眼看：“證據呢？”

“證據……證據等我出去了，肯定能找到！”

“婷婷。”

許輕聲音有點冷。

韓婷婷意識到，自己要被訓話了。

許輕：“你替我出頭，我很。但你不能把自己給托大，證據對一個律師來說有多重要，你不明白嗎？”

韓婷婷垂下頭：“明白。”

耷拉著腦袋，可憐的，像只垂頭喪氣的小兔子。

許輕看了旁邊的警察一眼，走上前，湊到韓婷婷耳邊說：“下次揍劉琪的時候，可別再被留下把柄。”

韓婷婷瞬間抬起頭，彎彎的眼睛一閃一閃的。

“許總，您可真好，您嫁給陸庭深，可真是便宜了那那只大豬蹄子！”

許輕點頭贊同：“的確便宜他。不過不要，總有用膩了，扔掉的一天。”

陸庭深在外面，許久不見許輕出來，才進來警局找。

沒想到一只腳剛邁進來，就聽漫不經心地說，要扔了他。

陸庭深淡看了韓婷婷一眼。

其實也就是很寡淡的目，韓婷婷卻頭皮發麻，瑟瑟發抖，不敢正眼看他。

陸庭深看著許輕，說：“探監探夠了沒？”

許輕本來，主要也是想看看韓婷婷什麼狀態，要不要想法子提前把人弄出來。

但眼下看來，韓婷婷倒是比還想得開，便也沒打算立刻追查打自己的人是誰。

畢竟來日方長，有預，這回可以放長線，釣大魚。

從警局出來，許輕走到保時捷副駕外，手剛上門把手，細腰突然被人從后面圈住。

“用膩了就扔掉？”

陸庭深掐住腰，強迫正對著自己，還特意騰出一只手，護著頭。

許輕沒恢復，出來一趟，有些累，懶散地靠在他臂彎里，說：“不是正合你意？”

陸庭深住下：“你真以為，靠老爺子撐腰，就能徹底拿我？”

眸閃了閃。

陸庭深：“跟你玩到現在，也是對你還有興趣。離婚的事，一直問你意見，也是給你尊重。你三番兩次不愿意，就別怪我采取手段。”

陸庭深一旦用手段，的后果，可不就僅是離婚。

敗名裂，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許輕，想想你的事務所，那可是你的心。”

冷眼盯著他：“你敢我的事務所，我就敢跟你拼命。”

陸庭深：“你試試看。”

陸庭深這句試試看，還真不只是威脅。此后幾天，許輕接到事務所電話，說是好幾個客戶，都取消跟他們合作了。

一聽那幾個客戶名字，都是當初事務所起步時，通過陸庭深那條線介紹來的。

維護了這麼久的關系，到底還是抵不過陸庭深一句話。許輕躺在病床上，有種心有余而力不足的覺。

扔在枕頭邊的手機，震了一聲。

許輕心不太好，沒有立刻看手機。一直到晚上才看見是陸峋發的消息，問調查宋青的事，進展怎麼樣了。

許輕想了想，還是決定先去找陸庭深問問。

剛走出病房，遠遠的，看見陸庭深從辦公室走出來，背對著，朝電梯走去。

許輕突然有種直覺，覺得陸庭深是去找豌豆公主的。

跟了他一路，最后停在一家心理咨詢中心樓下。

許輕看了眼招牌，這家心理咨詢在全國都很有名氣，咨詢費據說六位數起步，可見陸庭深對那豌豆公主，不是一般的舍得。

這要換做有病，陸庭深指不定都得放鞭炮慶祝，再給扔路邊了。

許輕在車里，等了約莫一個小時，才看見陸庭深再出來。

他懷里護著豌豆公主，后者穿著白呢絨大，看那纖細的背影，就像闖人間的初雪似的，人心魄。

許輕仔細觀察了一會兒，發現和上次一樣，豌豆公主依舊戴著黑口罩。

找了個看得見正面的方位，拍了一張對方和陸庭深的正臉照。

離開心理診所后，陸庭深帶著豌豆公主去了江邊公園。

許輕下了車，隔著一兩百米的距離，看他們在前邊肩著肩。

偶爾，豌豆公主微微仰頭，水霧漾的桃花眼，映出陸庭深淺淡的笑。

和他有說有笑著，氣氛融洽和諧，兩人之間的氛圍，倒是比和陸庭深之間，更像是家人。

過了一會兒，許是豌豆公主走累了，陸庭深帶著人，坐到湖邊長椅上。

許輕看過去的時候，豌豆公主靠在了陸庭深肩上。

夕下，他們的影地靠在一起，像極了那些電視劇里，快要許下山盟海誓的人。

遠遠的，拿出手機，撥通陸庭深電話。

他接通電話的時候，依舊是坐在長椅上，沒有毫避諱豌豆公主的意思。

許輕問：“你在哪里？”

“我沒有跟你報備行蹤的義務。”

陸庭深很冷淡，甚至連句在忙一類的敷衍之詞都不愿意給。

“我頭很痛。”目一眨不眨地看著他說，“我需要你，陸庭深。”

陸庭深頓了下。

從來不會如此直接表達自己的需求，除非真的痛得不了。

“算我求你。”

故意放聲音。

陸庭深：“我在應酬，很忙，方清會來看你況。”

說完，他結束了通話。

許輕垂下手，淡看著接完電話后，若無其事又和豌豆公主有說有笑的陸庭深，轉走了。

回家路上，方清那邊來了電話，問是不是不舒服，怎麼沒在醫院。許輕回了句在家，方清聽出不怎麼想搭話，很自覺地叮囑幾句注意，就掛斷了。

車里，導航突然提醒超速。掃過表盤，限速八十的高架，飆到了一百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