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大家在一起啊……”

“姜瑤！是你不珍惜這個和好的機會的！”南舟掛了電話，姜瑤僵的立在那里！

抖著手點開班級群，里面有不剛上傳的圖片。

十來個人圍著桌子坐了一圈。

有呂山，有唐程昊，有陳夢，也有鐵青著臉的南舟。

陳夢坐在南舟旁邊，目如水，全投到了他上。

姜瑤看著面前幾十個等著的玻璃杯，破罐子破摔，關了手機，繼續干活。

八點左右，正蹲在地上清理過道上顧客打翻的水杯，一行人浩浩的進來。

“喲，那人好像姜瑤啊？”

是陳夢的聲音。

姜瑤抬起頭，看到幾張悉的臉，紛紛好奇的打量著。

那表，像是第一次去園看猴子一般。

高挑的陳夢站在南舟邊，兩人挨得極近，雪白的脯快要著他的手臂。

唐程昊一班人也驚訝道：“真的是姜瑤！姜瑤，你這是……在這兒工作？”

旁人看看姜瑤，又習慣的看向南舟。

南舟一言不發，一臉郁的盯著。

一個提著公文包戴著眼鏡的男人過來，蹲在姜瑤邊，聲音和自然：“我幫你。”

姜瑤看著多年不見的呂山，眸里起了一慌張，去搶他手里的玻璃碎片：“我來，你們去玩。”

呂山沒松手，一用力，指腹瞬間滲了出來。

仿佛祈求一般，低聲道：“讓我自己來，好嗎？”

呂山怔怔的看著，松了手，然后從包里拿出一塊格子手絹，拉過的手，把出的手指卷了起來。

他把拉起來站到一邊，然后拿著笤帚利落的把碎片收拾干凈。

同學雀無聲，全都看著。

呂山對姜瑤的照顧，一直都是這麼寂靜無聲的，他們見過。

唐程昊看南舟的臉越來越難看，怕他再待下去會給姜瑤難堪，便推了他一下：“走走走，我們先進去。姜瑤，等下過來一起玩啊，604！”

大家往包廂涌去。

呂山看著姜瑤，結滾了幾滾：“你這些年……”

他想問“你還好嗎”？

但是很顯然，姜瑤并不好。

這句老掉牙的寒暄，對姜瑤來說是一種傷害。

姜瑤出一個笑：“我好的，你快進去吧，別掃了大家的興。”

呂山沒，語氣有些克制不住的急切：“你后面轉去哪個學校了？我去你家找你，說你搬家了。”

姜瑤笑道：“嗯，那房子賣了，我去親戚家住了，遠的。”

呂山：“怎麼都……不和我說一聲。”

姜瑤：“手機掉了，當時QQ被盜了，加上家里七八糟的事……嘿嘿……”

故作輕松的笑著拍了一下他的手臂：“謝謝你，快進去吧。”

呂山推了推眼鏡，有些言又止：“我今天來……”

劉經理走過來，面不虞：“姜瑤怎麼還杵在這兒？”

姜瑤立馬提起笤帚：“這里好了。”

劉經理：“你今天調休了，去玩兒吧。”

“啊，我沒申請調休！”

“南總說了，你們今天有同學聚會，給你放假。你也真是的，和南總是同學也不說一聲，快去吧！”

姜瑤知道，自己若是再反抗，那今天在場的所有同學都會見證是如何被戲弄奚落的。

呂山帶去吧臺找了創口上，才一前一后的進了包廂。

酒已經滿上，有人在唱歌，有人在猜拳，有人在聊天。

南舟坐在沙發中央，一側是嘰嘰喳喳的唐程昊，另一側是陳夢。

包廂里嘈雜，陳夢正用手攏著，對著南舟的耳朵說悄悄話，親昵至極，南舟臉上的淡笑讓姜瑤悄悄松了一口氣。

呂山進來后，拉著的手臂往隔南舟最遠的沙發走去。

旁人和他們囫圇打了個招呼，又各玩各的。

呂山放下包，端了一杯果遞給姜瑤，姜瑤到上多了一道冷冷的目，頭也不敢抬，雙手捧著飲料杯，咬著吸管。

呂山微微側，擋住南舟的目，溫聲和姜瑤聊天。

“初二那個英語老師你還記得嗎？前陣子我還在這邊見了，都退休了，說是兒在這邊工作，跟著過來定居了。”

“哦，那好。”

“學校那個老槐樹，就一百多年那顆，聽說去年刮大風，斷了。”

“是大的，真憾。”

姜瑤規規矩矩的坐在一旁，腳趾蜷，膽戰心驚的等著一顆隨時要炸的炸彈。

陳夢不知道說到什麼好笑的事，笑聲銀鈴般作響，還手捶著南舟的肩，撒一般。

“姜瑤。”

南舟的聲音沉悶，但讓邊的好幾個人都回了頭，陳夢的笑尷尬的僵在臉上。

南舟站了起來，端著酒杯晃著往姜瑤的方向走去。

旁邊坐著的另一個同學立馬騰了位置，房間逐漸安靜下來，大家都看著好戲。

姜瑤的在微微發抖。

他知道，他又來找自己算賬了。

呂山冷眉看著南舟，眸里帶著警告：“南舟。”

南舟本沒搭理他，在姜瑤邊坐下，二郎一翹，長臂放到姜瑤背后的沙發椅背上。

他把酒杯朝揚了一下，臉意味不明：“以前是我不懂事，做了一些稚的事，我給你道歉，你能不能原諒我？”

稚的事？輕飄飄的幾個字，就想把他曾經犯下的罪行一筆勾銷嗎？

現在大家的目都在上，等著說：沒關系。

姜瑤覺得可笑，他們本就不知道，這只是南舟的另一種手段罷了。

南舟的態度溫和真誠，討要著答案：“姜瑤同學，可以原諒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