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姜云舒緒平復下來，眼睛有些輕微紅腫。

傅承則下樓找家里的阿姨要了冰袋，用巾包裹著給冷敷了幾分鐘眼睛。

緒消耗巨大，再加上今日沒有午休，姜云舒很快就沉沉睡了過去。

窗外月如水，清凌凌地灑在地板上。

借著月，傅承則靜靜地凝視著姜云舒的睡，角像是彎著一個小小的弧度，看樣子睡前到的胎真的讓很開心。

當時他在意著姜云舒的緒波，所有力都放在安上，這會兒夜深人靜，萬千心緒才后知后覺地蔓延開來。

自從姜云舒懷孕以來，這還是他第一次真正到這個孩子的存在。

如果說一開始是出于責任，那麼今晚的胎真正了他心底最的地方。

他俯在姜云舒額頭上落下一吻，又輕輕了的肚子，看著，直到后半夜才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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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姜云舒醒來后，發現傅承則睡得正。

沒了困意，輕手輕腳地起床。

大伯母見姜云舒下了樓，問道，“小舒，今天怎麼起的這麼早？”

“昨晚睡得早，不困了。”

其實姜云舒已經記不起來昨晚是什麼時候睡著的了。

只記得傅承則拿了冰袋給敷眼睛，覺得涼涼的，很舒服，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承則呢？還沒醒？”大伯母又問。

姜云舒點點頭，開心地跟大伯母和分昨晚到胎的喜悅。

“自從過了孕早期，不再孕吐了，再加上肚子又不顯懷，好一陣子我都覺得快不到這個孩子的存在了。昨天它踢我肚皮，踢了好幾下，那種覺又神奇又幸福。”

大伯母開玩笑道，“孩兒他爸該不會昨晚太激，一直睡不著覺，所以到現在還沒醒吧？”

姜云舒回想起昨晚傅承則的反應，他還冷靜的。

他應該沒那麼激，更不至于激到失眠。

“當年你媽懷你的時候，第一次到胎也是在晚上。”姜老太太說，“當時你媽正陪著我看電視，你爸也在旁邊，可把你爸激壞了。你媽還沒掉淚呢，你爸就先哭上了。”

姜云舒驚奇，“我爸哭了？”

姜老太太點頭，“可不嘛，家里人都疼你，但要數還是你爸最疼你。小時候磕破皮，可把你爸給疼的。”

姜云舒捧著玻璃杯，垂著眼睫喝溫開水。

雖然不愿意將傅承則拿來跟爸爸比，但心里難免些許悵然。

這種緒淺淡卻綿長，一直持續到了晚上。

傅承則察覺到了姜云舒緒懨懨，用過晚飯后，不經意似地問了一句，“怎麼了？不開心嗎？”

被傅承則這麼一問，姜云舒才反應過來，像是溫水里煮著的青蛙，已經陷低落緒里快一整天了。

看著傅承則笑了下，“沒有不開心。”

正巧大哥大嫂要帶著姜昱辰出去遛狗，傅承則問姜云舒，“要出去走走嗎？”

姜云舒還沒回話，大嫂就邀請道，

“一起出去走走吧，小舒懷著孩子，更要多走走，多運運。”

姜云舒應了一聲好，跟傅承則說，“走吧。”

出了門，姜云舒跟大嫂和小侄子一起走在前面。

姜景洲牽著狗，跟傅承則走在后面。

來到了廣場，姜昱辰看到路邊有賣發劍的小攤，拉了拉媽媽的角，仰著頭問，

“媽媽，你能給我買一個發劍嗎？”

“不可以，這一周都給你買過多玩了？你是不是跟媽媽說好了，一周最多買兩個玩。”

姜云舒看著小侄子失落的小臉，了他的腦袋，“姑姑給你買。”

姜昱辰小小年紀還有原則，搖了搖頭，“我不要了。”

小家伙垂頭喪氣地往前走了兩步，突然往后跑去，一把抱住了姜景州的大。

“爸爸，我想買一個發劍。”

姜景洲單手將他拎起來，“媽媽不是說了，不可以。”

小家伙一臉認真，聲氣地說，“我可不可以這周買三個玩，下周不買玩？”

“你小子還聰明。”姜景洲說，“爸爸說了不算，你問媽媽答不答應？”

小家伙眼睛亮晶晶的，“媽媽，可以嗎？”

得到肯定回答后，小家伙舉起胳膊，“耶！”

姜景洲笑著跟傅承則傳授經驗，“帶孩子是一門學門，夫妻得一條心。等你當了爸爸，就懂了。”

他帶著小家伙去買發劍，說道，“兒子，把你媽媽喊過來。”

小家伙看著媽媽在跟姑姑說話，真地問，“為什麼呀？”

姜景洲：“因為你小姑父想跟姑姑牽手。”

姜昱辰點點頭，扯著嗓子喊，“媽媽，你來，小姑父要跟姑姑牽手。”

姜景洲哭笑不得。

看著哥嫂一家三口蹲在地攤前挑選發劍，姜云舒的手忽然被人牽起，低頭一看牽在一起的手，微微翹。

兩個人牽著手往前走，經過一個路邊攤，一個小孩脆生生的聲音住姜云舒。

“姐姐，買發卡嗎？這里有好多好看的發卡呢！”

姜云舒走到了攤位前，小孩睜著星星眼，“哇，姐姐，你像仙一樣漂亮。”

“謝謝，你也很漂亮，也是小仙。”

姜云舒看著攤位上擺著的各種發卡，從中挑選了一個小白熊羊氈發卡。

“姐姐，你可以戴上試試。”小孩指了指鏡子，“這有鏡子哦。”

傅承則從手中接過發卡，“我幫你戴吧。”

他抬手，將發卡別在了頭發上，點點頭，“好看。”

姜云舒莞爾，看了一眼鏡子，“嗯，那就買這個吧。”

傅承則又挑選了一個鉤織的鈴蘭花小掛件，一并付了錢。

回去的路上，哥哥嫂子和小侄子走在前面。

景洲哥一手抱著小侄子，一手牽著嫂子的手，一家三口有說有笑地往前走。

這幅畫面給姜云舒帶來不沖擊，心里的不可思議。

旁的男人突然頓住了腳步，姜云舒眼睛看著傅承則問，“怎麼了？”

傅承則嗓音低醇，“出去散散步，有開心點嗎？”

姜云舒眉眼彎起，點了點頭。

傅承則低著眸看，忽地彎腰輕啄了下的，然后繼續牽起的手，“走吧。”

晚間涼爽的夜風拂面而過，姜云舒著他掌心的溫熱，微翹著角跟他一道踱步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