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勁晃了晃腦袋,想把這些七八糟的想法趕出去。
凌東言正好在嘗咸淡,聽到靜回頭,朝揚了揚眉,“醒了?過來吃飯。”
這語氣太居家了。
可能最近太累了,聶行煙竟然有種歲月靜好的覺。
五年的時間鴻,好像從未得見。
注意力全在他上,聶行煙自然也發現了他的不同。
之前幾次見到,他襯衫的領口扣子都是一直系到結的。
但這一次他穿的襯留了兩顆紐扣沒扣。
鎖骨和紋理都清晰可見。
不小心瞄到,又倏然想起昨天,趕撇開視線。
這一覺睡得很飽,聲音還沒恢復好,聽著有些嘶啞,“好。”
慢吞吞地走過去,拉開凳子坐下,“謝謝你。”
這兩天像個闖禍,連累凌東言一直給善后,謝又沒有付出實際行,連道謝都變得沒有底氣了。
“醫生說你退燒后可能胃口不佳,我熬了點青菜瘦粥,補充VC蛋白質的,先吃點墊墊。”
應該是看出來緒不高,“至于你欠我的那頓飯,等你好了再說。”
剛從鍋里舀出來的粥還有點燙,凌東言盛好以后又用勺子翻了好幾遍散熱,等差不多了才放到面前,“睡了一天一夜,肯定了。”
不傻,聽得出來凌東言是怕多想,所以才跟開玩笑一樣說了出來。
不過一聽自己睡了那麼久,倒是有點驚訝。
“確實睡得有點久。”有些尷尬,雙手張開了臉頰,像團子一樣,嘟在一起,臉都變形了。
臉是的習慣作,這麼多年了依然沒變。
凌東言嗯了一聲,眼里沁出一點笑意,也給自己盛了一碗粥,極為自然地坐在旁邊,“醫生說了,你這次生病就是因為沒休息好,多睡覺,對你有好。”
當然知道要休息好。
可是……
這些年睡眠一直不太好,也看過心理醫生,但是沒什麼用,不管多晚睡覺,第二天照例會準時準點醒。
像今天這麼能睡簡直從未有過。
“知道了。”
哪知凌東言一把按住的手腕。
聶行煙被驚了一下,不等回,凌東言嚴肅的聲音已經響起,“不要說不做,你抵抗力這麼差,就是因為平常沒休息好。”
手腕上的力度更大了些,“記住了嗎?”
有點不回答就不放手的意思。
聶行煙低著頭舀了一勺粥往里喂,“嗯。”
左手腕上的重力很快消失,只有湯勺輕的聲音,可卻覺得,剛才被他握住的手腕跟被火燙了一樣,又熱又麻。
這個大平層中間的客廳是挑高了的,整個客廳除了沙發以外,就剩這個餐桌了。
餐桌那麼大,他偏偏要挨著自己坐。
但是這是在他家,也不好避嫌得太直白,說不定人家就喜歡坐這個位置呢?
兩人挨得近,他上獨特的雪霜味道就愈發明顯,聶行煙低著頭,一口一口吃著粥,目不斜視。
反觀凌東言,一勺粥他吃得慢條斯理,像是在品嘗什麼味佳肴。
作越慢,反而越矚目。
不知道為什麼,兩人并肩而坐,聶行煙的心跳有些快。
咚咚咚的,快要跳到嗓子眼了。
“味道怎樣?”
聶行煙嗯了一聲,悶頭夸,“好吃,跟飯店的味道一模一樣。”
說完又覺得太方,又補了一句:“沒想到你還會做飯。”
聞言凌東言側頭看向,“我會的不止這一件。”
聲音玉石相震:“只是你沒發現。”
他視線灼灼,聶行煙覺自己要燒起來了。
只是這麼逃避,倒是顯得自己心中有鬼一樣,一鼓作氣,干脆也側過頭看他。
粥香四溢,白煙氤氳,兩人近到能看清彼此瞳孔里的自己。
凌東言結一滾,把粥咽了下去。
聶行煙的視線也停在了他的結,那里紅痕顯現,不止一。
“你的脖子……”
“自己的杰作記起來了?”凌東言嗓子里似乎含了笑。
聶行煙記起來了,是自己昨天在金帝斯把他當狼撓這樣的。
“讓我看看。”
的手次次比的腦子反應更快。
腦子還沒反應過來,纖細如蔥的手指早已輕覆在他的結,來回輕刮,擔憂的心不是假的,“都出了,疼嗎?”
“你都醫生來幫我看病了,怎麼沒讓順便給你消毒呢?要是留疤怎麼辦?”
昨天沒搞清楚事前因后果的時候,可是下了狠手的。
不止一,頸部結到鎖骨這里,分布著參差不齊的紅痕,看著還是有點嚇人。
倏地上手,凌東言眸暗了一瞬,一把抓住的手。
聶行煙吃痛,急忙解釋,“我就是想看看傷。”
沒想到凌東言放開后直接起。
聶行煙看他突然默不作聲,以為他生氣了。
正想著該怎麼彌補,肩膀上一重,一件薄毯子就蓋到了上,“手怎麼這麼冷,剛退燒又想冒?”
他坐姿有點奇怪,子不朝向桌面,反而有點背靠著,朝向另外一邊。
“這些不嚴重,等下涂點藥就好了。”他了領口,遮蓋住那些紅痕。
手里的勺子攪著熱粥,輕描淡寫地轉移了話題,“出去留學那幾年,白人飯太難吃了,經常得頭暈眼花學習也沒力氣,我就學著自己做飯,做多了就會了。”
“這也是一門手藝,學會了總能派上用場。”
他偏過頭,看了一眼。
他一個男人,生了一雙桃花眼,水波流轉,濃墨重彩極為好看。
嚴肅的時候,是睥睨霸氣,正視人的時候,又目灼灼自帶風流,似乎能看到人的心坎里去。
聶行煙被他盯得心里一晃。
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看不見的地方悄然滋長,不等反應過來,面前的碗已被他拿起來,“好吃就再吃一碗。”
似乎是為了驗證說話的真實,瘦粥連喝了三碗,肚子都鼓起來了才作罷。
吃太多了,只能在房子里打著圈消食。
房子是超級海景大平層,這地段知道,環一線海景房,都是以億為單位售賣,家沒破產以前,興許能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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