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敢多看,一眼已是極限,頂著霍衍山迫的目迅速離去。
等人走了,霍衍山才視線垂落,“還不松手。”
這是有多好吃,聽見吃的要走敢直接上手擰他。奇怪的是,對著那雙漉漉討要的眼睛,他竟應了。
李書妤聞言忙不迭失的松開他,就坐在他懷里,“有芝麻糯米糕!”
早上吃過,很喜歡,特意代晚上還要。
李書妤手去夾,白白的糯米糕,做拇指大的塊狀,上頭撒上零零散散的芝麻,咬一口糯糯的,中間是甜的醬。一連咬了兩口,轉眸卻看見霍衍山正盯著,李書妤猶豫半晌,這才試探的把糕遞到他邊,眼睛撲閃撲閃的。
“你也想要嗎?給你吃,你別老看我。”怪兇人的。
霍衍山了一下被填滿的臉頰,十分嫌棄:“自己吃。”
“哦!”
李書妤迅速收手 ,還真是毫不猶豫。
霍衍山查證了想要的答案,也就沒有留下去的必要,恰逢樊青來,就把人放下出去,李書妤想了想覺的吃了他的飯,還是有必要送一下,也就跟著站起來。
兩人一個拔魁梧,一個小靈,前后走著倒有幾分意思,霍衍山知道跟在后面也沒出聲阻止。
只是沒走多久,他忽然不了,李書妤看到他盯著花圃,靜靜不說話。
“你不喜歡嗎?”知道他不喜歡蘭花,把蘭花都藏起來了,但他又盯著別的……
那也不知道他喜歡、不喜歡什麼呀!
“不喜歡,你能扔嗎?”這些外表麗的東西,只會不停的讓他想起霍夫人。
那人對他生而厭惡,咒罵他“死的人怎麼不是你?”
“踩著我兒的白骨出來,你有什麼資格我母親?”
便是這樣,別人也只會勸他,安霍夫人,“你別怨,為母親不容易。”
這世上真的有人生而帶罪,連怨都顯的十惡不赦嗎?他至今記得霍夫人被他手刃在花叢時,周圍人對他的可憐和失,霍衍山眼睛越來越腥紅。
李書妤瞬間警惕,看著他往前一步,隔開他。
霍衍山意味不明看一眼:“還護短。”
他近一步,李書妤擋著后退一步,等到退無可退愣是站著沒,反雙手抵著他。
后的這些都是牢籠的李懷祈,費勁心思尋的,沒人陪伴是這些花陪,對于別人這也許不算什麼,但對于李書妤這是哥哥的心意,也是的朋友,要保護它們。
霍衍山到的抗拒,斂眉:“真這麼喜歡?”喜歡到反推他,都不愿后踩。
他以為李書妤夠乖巧,原來也不盡然,保護了他厭惡的東西。
李書妤安靜了一會兒,然后抓起他的手,“喜歡,你給我院子,我都把它們搬走。”
想的很好,不會為霍衍山放棄好,霍衍山也不會為去將就,但他們是夫妻,搬去別養霍衍山頂多罵兩句,再全,著就是了。
但霍衍山沒罵,他只是用那眼睛看著,“你住的都是我的院子,怎麼能要求我養我厭惡的東西?”
霍衍山的話很簡單,卻帶著一濃重寄人籬下的味道,不知是氣的還是委屈,頭一次想反駁,可怎麼反駁?
這是實話,無家可歸……
你別看李曜愧疚,要真敢回宮,李曜就敢捆了送回來。找哥哥,李懷祈都還在鐵籠里面,李書妤的沖只在一瞬間偃旗息鼓。
落日的余暉中,眉眼安靜而退步。
“……那我不要了。”
說完噠噠轉,不再理他。
玉瓷般的一個人坐在飯桌邊,手里抓著喜歡的吃食,芝麻糯米糕很甜,那一刻卻吃出了苦,甚至連霍衍山什麼時候走的都不知道。
自然也不想知道。
……
等到掌燈時分,梅嬤嬤又一次推開房門,卻見原先如膠似漆的兩人只剩下瞌睡的李書妤。
“主君呢?”梅嬤嬤趕詢問。
這一點,梅嬤嬤其實很復雜。霍衍山在,怕李書妤遭罪,霍衍山不在,又怕李書妤府上慢待。想當初公主答應下嫁,只是想著公主能得霍家一方小院保命,如今反而奢更多。
人啊,果然境稍微好些,就會變的貪心!
“他走了。”李書妤懨懨的,細看之下臉有些蒼白。
梅嬤嬤邊走邊問:“怎麼走了?”
李書妤搖頭,不想比劃。
梅嬤嬤有些奇怪,“吵架了?”
本就是宿仇的夫妻,可千萬別新婚就鬧不愉快。
李書妤還是搖頭,梅嬤嬤便知道是不愿意說的意思,也就不提,“公主先沐浴吧!”
反正高興不高興的,公主轉就忘,明日再說不遲。
梅嬤嬤規劃著,側眼看著賭氣的姑娘,希公主能幸福,也許健忘對公主來說是好事。
李書妤沐浴的時候梅嬤嬤去鋪床,一個人呆坐在浴湯中,并沒有像梅嬤嬤想的那樣轉就忘,難的想哭,最終咬著忍下了。
兩輩子,李書妤活的如靜水,唯一的波瀾就是遇見霍衍山,人在白紙的時候遇見濃墨是不容易褪去的,健忘又并非沒心,記不住的都是不重要愿意忘記的事,而霍衍山,作為死前抱著的唯一人,是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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