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若綿斟酌著回復媽媽,“您別急,咱們不知道他的住址,您來了也沒用,我明天再試著去堵一堵他,您安心,好嗎?”
祝敏慧看似面有愁容,便問,“怎麼了?”
程若綿搖搖頭,“沒什麼,還是之前那件事。”
“你舅舅還是一直不回復?”
“……嗯,我今天去麗·宮門口堵他了,沒堵到。”
“麗·宮?你去那兒堵他?”祝敏慧詫異,臉上浮現擔憂的神,“沒遇到那個人吧?”
程若綿心里一跳,“沒有。”故作輕松對祝敏慧笑一笑,“哪兒能那麼倒霉,只去一次就撞見。”
祝敏慧還是放心不下,“……你明天還要再去嗎?”
“……嗯,暫時是這麼打算的。”
“我陪你去!”
祝敏慧斬釘截鐵。
有一起當然更好,還能換換位置放放風,蹲點范圍也能擴大些。可……說到底,那地方不是他們這些普通學生該沾染的,怕自己陷囹圄,更怕拖累祝敏慧。
程若綿輕松地笑著,“沒事的,我有分寸。”
祝敏慧知道的子,看起來弱弱毫無攻擊,實則一旦心定,便是任何人也難以扭轉。
祝敏慧沒再多說,只默默下了決心。
第2章
第二天,程若綿上午在宿舍看外文書,下午出校乘地鐵去面試。
現在是寒假期間,再開學便是大三下學期,大廠實習崗競爭激烈,聽一個在大廠工作的學姐說,一個最普通的實習崗都能收到近五百份簡歷,能通過篩選進面試已經不易。
做足了萬全準備。
春節假期臨近尾聲了,北城的地鐵又開始鼎沸起來,許多疲憊的人拉著扯著行李箱越過地面間隙進到車廂里去。
程若綿坐在靠邊的座位上,烏央烏央的人進車廂,前過來一個拖著行李箱的孩,手上大包小包,臉很差,像是累極了,程若綿起了,輕聲說,“你坐吧,我馬上下車了。”
孩詫異,連忙說了兩聲謝謝,坐下來。
程若綿仰頭注視著車門頂上的站點示意圖。
還有三站才換乘。
-
到了目的地,去洗手間整一整著裝,被帶著去到面試的會議室。
面試完從大樓里出來,抬起頭,周圍高聳的寫字樓玻璃幕墻反著刺眼的,二月份午后三四點鐘的太,空有這幅囂張腔調,實而缺乏溫度。
程若綿打開APP搜索了一家附近的咖啡店,循著導航找過去,點了杯冷萃,打開電腦學習。
打算在這里待到日暮降臨,天一黑,到了應酬的點兒,就到麗·宮門口去。
不知道程平是為誰家工作,更不知車牌,更不知有沒有可能那麼不湊巧,此刻程平是跟著老板在外地出差。
可別無他法,走投無路之時,笨方法也得一試。
想起麗·宮,便不由想起祝敏慧口中的“那個人”。
輕松只是表象,心底自然是懼怕的。
大一時候在國貿某餐廳做兼職,聽說那餐廳外國人多,能練練口語。
沒過幾天,卻被一個名谷炎的男人糾纏上。
前面幾次,程若綿都想盡辦法擺了,可后來這人變本加厲,輒威脅恐嚇要去麗·宮陪他。
向輔導員求助,那時才知道,此谷炎是膏粱子弟,輕易惹不起,報警也試過,可谷炎對沒有任何實質的侵害,最后也只是不痛不不了了之。山窮水盡之際,谷炎的書向出了援手。
書幫著周旋,幾次三番帶從麗·宮全而退。
后來有一陣不聽“差遣”不乖乖地往麗·宮去,谷炎便趁著酒意闖到外語學院生宿舍來服。
鬧得不可收場。
老師趕到的時候,谷炎已經走了,程若綿裹著毯子坐在宿舍地上瑟瑟發抖,周圍圍了幾個安的同學,大約是此前的場景太駭人,同學們個個驚魂未定,有的臉上還掛著淚,是共了程若綿的緣故。
后來,學院出面從中調停,提出折中之法:谷炎家里出錢送程若綿去英國換一年,條件是,程若綿不再追究此事。
深思慮之后,程若綿接了和解。
其實也沒有別的選擇,胳膊畢竟擰不過大。
作為英專生,有出國讀書的經驗,總歸是好事。如此,讀完大一,去英國換讀完了大二,目前已結束換課程,回國半年了。
這半年,谷炎一直沒再出現。
-
到晚上八點鐘,程若綿出發去麗·宮。
路上收到祝敏慧的消息,問打算什麼時候去,回復說已經在路上,大概二十分鐘就能到。
祝敏慧讓注意安全,回了好。
防用的小工都在口袋里,隨手一抓就能用,為了以防萬一,甚至特意穿了長和運鞋,為方便逃。
程若綿先走到對街觀察了下,借著麗·宮門口的燈箱看清了保安的面孔,幸好幸好,今兒值班的保安不是昨天那個,看了看車,穿過人行橫道,去到昨天蹲守的老地方。
今天的保安沒來跟搭話,只偶爾警惕地瞥一眼。
等了半個鐘。
終于有一輛車沿著車道駛來,是要拐院門的意思。
好像是昨天見過的那輛邁赫,這次方向相反,前擋玻璃正巧被院門口的燈箱映著,約看清了駕駛座的面孔,預料之中的失,駕駛座是個年輕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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