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靳修臣在電話響第三聲時,接了起來，“姐？”

“修臣，你回國了是吧？那你今晚回爺爺這邊吧,他這幾天染了風寒,很不好，你回來看看他吧，他最喜歡你了，興許看到你，他就能早點好起來了。”靳文慧的聲音就像的名字一樣,文文靜靜的。

靳修臣質疑：“爺爺生病了？那你前兩天給我打電話，怎麽沒說這件事？”

“還不是爺爺不讓我跟你說，說不要你可憐他,加上你當時在國外,我跟你說了也無濟于事,還反倒影響你工作。”靳文慧嘆氣：“你們爺孫倆的這脾氣啊，真是一模一樣。”

靳修臣抿了抿，“好，我一會兒回來。”

“那行,我讓廚師多準備兩個菜。”靳文慧松一口氣，又跟弟弟閑聊一會兒，彼此掛了電話。

靳修臣出西裝兜裏的頭繩，給司機：“你把我放路邊，自己開著回去,把桑檸的頭繩給。”

司機提議：“靳總，要不我先送你回老董事長那邊吧？”

“不用,這邊過去是反方向，你來回跑,桑檸的頭繩就晚了。”靳修臣讓他隨便找個地方靠邊停車。

司機照做，心裏卻有點困不解：一頭繩而已，也不用那麽趕時間吧？紮不起頭發，又不是什麽大事，靳總怎麽那麽重視啊？

不懂不懂，真是不懂！

靳修臣下車關門，又叮囑司機：“你回去跟桑檸說一聲，我今晚回我爺爺那邊，應該不會回去住了。”

“好的靳總。”司機點頭應下，緩緩踩下油門駛走。

靳修臣也攔了輛出租車回老宅。

桑檸做好一道清蒸鱸魚，耳尖的聽到外面有轎車聲音，欣喜道：“靳小叔回來了，我出去看看！”

穿著圍，小跑到玄關，見車裏只下來司機，愣了下：“欸？靳小叔呢？”

“桑小姐，靳總回他爺爺那邊去了，他讓我轉告你，他今晚可能不會回來住了。”司機公事公辦的說：“對了，這是靳總給你買的頭繩，他讓我給你。”

桑檸滿的活力突然像是一個被紮破的氣球，眨眼間就消失幹淨。

勉為其難的牽起角笑了笑，接過司機手裏的頭繩：“哦，這樣啊，好，我知道了，謝謝你啊陳叔。”

司機：“沒事兒。”

吳嫂李嫂看著坐在餐桌前、筷子在菜盤裏來去卻就是不吃的桑檸，愁眉苦臉。

吳嫂小聲提議：“要不我們給先生打個電話說一下？”

李嫂猶豫：“先生回老宅那邊，定是因為有什麽重要的事，Q二耳兒五九斯七整理本文上傳，歡迎加第一時間追更咱們去打擾，恐怕不好吧？我們就是打工的，太手主人家的事，難免有些不知分寸。”

吳嫂也猶豫起來：“你說得也是，要不讓桑小姐自己聯系一下？我還是第一次看先生那麽寵一個孩子，若是由桑小姐來說，先生肯定不會不高興的，興許知道自己錯過了桑小姐給的驚喜，還會懊惱呢。”

“這個方法倒是可以一試。”李嫂贊同。

兩人對視一眼，輕手輕腳的走向桑檸。

桑檸聽完兩人給出的主意，一臉我完全不在意的擺擺手：“不用不用，靳小叔難得回他親人那邊團聚，我就不去打擾他了，反正這做菜什麽時候都能做，大不了下次我再給他做就是。”

吳嫂蹙眉看了看滿桌佳肴：“但這是桑小姐你今天特意準備的驚喜，要是先生吃不到，還真是怪可惜的。”

“這些食材以後又不是買不到了，沒什麽可惜的。”桑檸安兩位阿姨，同時也是安自己。

李嫂還是替惋惜，思忖一會兒，出主意道：“桑小姐，要不每道菜都留一點起來？等先生明天回來熱給他吃？”

“可先生不吃過夜的食啊。”吳嫂提醒。

李嫂懊惱的哎呀一聲，“是哦，我都差點忘了這事。”

桑檸聽著李嫂吳嫂一人一句的為著想，心裏的失落慢慢散開，嫣然笑道：“謝謝吳嫂李嫂的主意，我知道你們的好意，我心領了，說實話，我確實是有點失落，但這也確實不是什麽大事，我調解調解就好了，反正下次又做就是。這樣吧，反正靳小叔今晚不回來，吳嫂李嫂，你們去把留給你們的菜一起端上來，坐下陪我一起吃吧？”

起鍋的時候，分了一部分菜出來給兩位阿姨，讓們也嘗嘗的手藝。

“不行不行，我們是傭人。”吳嫂李嫂連連擺手拒絕。

桑檸嗔們：“傭人咋了，不就跟公司裏的員工一樣嗎，這有什麽，還是你們嫌棄我？”

可憐的癟：“靳小叔沒辦法陪我了，你們也不肯陪我了嗎？嗚嗚嗚，我好可憐呀~~~”

吳嫂/李嫂：“……”

兩人哭笑不得，又拿小狐貍的桑檸無可奈何，最後只能越矩的坐下，陪一起吃飯。

但吃之前，李嫂還是堅持留了一部分菜出來，“先生回老宅那邊，有時候也會改變主意當晚回來的，所以還是留一點起來吧，萬一他今晚就回來了呢？”

桑檸聞言，不由自主的升起些許期待，就沒有阻止。

希靳小叔真的可以如李嫂所說的那樣回來吧，這畢竟是第一次給他做的大餐，意義還是不一樣的，私心裏還是希他可以回來嘗一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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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修臣今晚總有些心神不寧，這讓他吃完晚飯跟爺爺下棋時，一輸再輸。

靳老爺子有點不悅了，他要的是棋逢對手，可不是一面倒的碾，他沒好氣的把手中的黑子砸進棋奩，拉臉斥道：“難得你回來一趟，你連陪我好好的下會兒棋都不願意？”

靳修臣抵著額角了，不太想跟老頭子吵，好言好語道：“可能剛出差回來，時差有點沒倒過來，加上今天又上了一天班，神不太好。”

靳老爺子怒容驀地一消，臉上浮起懊惱和心疼的神，不自然的道：“那你上樓去睡一會兒？”

靳修臣搖搖頭，“不用，時間還早，也睡不著。”

“睡不著可以瞇一會兒。”靳老爺子揮揮手，“去吧，我也不是非要你陪。”

“我還是陪你看會兒電視吧，棋是不想下了。”靳修臣知道自己難得回來一趟，老頭子其實想讓他多陪他聊聊天。

果不其然，老頭子勾了勾角，傲道：“既然你非要這樣，那可別說我不關心你的。”

他撐著拐杖站起來：“走吧，去外面看電視。”

客廳裏，靳文慧正陪著的五歲小兒子看熊出沒，得知老爺子要看，抱著孩子上樓，樓上的每間臥室都有電視機。

靳老爺子擡手阻止：“不用，就看這畫片吧，我平時也經常陪冬冬看，別說，還好看的。”

靳文慧：“……”

靳修臣：“……”

姐弟倆對視一眼，都笑了笑，人老了後，果然越來越小孩子。

“分公司的事理得怎麽樣了？”靳老爺子喂完小曾孫葡萄，狀似隨意的和靳修臣閑聊。

靳修臣一眼穿他，直白道：“你是想說常馨彤的事吧？趁我出差，強行給我書部塞一個人？爺爺，你要是不想完全放權，你可以回去繼續上，我也不是非要管家裏的公司。”

“嘿！你這是什麽話！”靳老爺子原本對這事是心虛的，但孫子的口氣一下子把他的火點燃，倒是讓他更加的義正言辭：“人家馨彤可是名校畢業的留學海，還是研究生，怎麽？進不得你公司？”

“是屈才的，你讓人家高材生在我這裏屈就，恐怕不太好吧？”靳修臣懶淡的疊雙。

靳老爺子越聽越火大：“你給我裝傻！你明知道我的意思！常家跟我們家那可是一直好，你跟馨彤也算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如今留學歸來，你們兩個年齡也正好都合適了，怎麽就不能試著相相！”

“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那你到底喜歡什麽類型？”靳老爺子質問。

小孩冬冬來回看看劍拔弩張的太姥爺和小舅舅，有些害怕的鑽到媽媽懷裏。

靳文慧指了下餐廳方向，示意小孩去那邊找保姆阿姨要東西吃。

冬冬聽話的離開，靳文慧這才開口：“修臣，你也確實不算小了，如果你心裏有合適的人選，你也可以主追求，試著談一談，爺爺也是擔心你以後沒人陪在你邊，怕你孤單。”

“我神世界很富，這一點你們無須擔心。”靳修臣神極淡。

靳老爺子每次聽他這種話就來氣：“你這意思是通知我們這輩子不結婚了？”

靳修臣回答「是」，但話到邊，腦海裏鬼使神差的浮出一張青春的小臉，一時改口：“我沒這樣說，但的事，勉強不來，我希你們不要再催我，還是說，你們希我像我爸那樣，勉強娶一個不的，等妻子去世後，再變本加厲的在外面花天酒地？”

一提起自己那不爭氣的兒子，靳老爺子的底氣就一瀉千裏，他尷尬的咳嗽兩聲，“不催你可以，但馨彤現在怎麽說也進了你的公司，你可不許給我隨便開除啊，你這樣，我就沒臉見你常爺爺了。”

“你弄進來的，你自己想辦法，等實習完，我不希再看到。”

“你個臭小子，你就非要那麽絕？”靳老爺子憤怒的拍沙發，“人家小姑娘都那麽主了，你就一點機會都不給別人？”

“總比吊著人家好，生最好的青春就那麽幾年，沒必要耗在我上。”靳修臣越說越興味闌珊，想著反正也看過老頭了，而他看起來也沒大姐說的那麽嚴重，中氣依然十足，便整理整理西裝，起道：“我今晚還是回去睡吧，免得你看到我，病加重。”

“看來你很有自知之明！趕走！我看到你就煩！”靳老爺子氣呼呼的怵了下拐杖。

靳文慧為難的看看爺爺和弟弟：“爺爺，修臣，你們……”

“姐，我走了。”靳修臣打斷靳文慧後面的話，淡淡頷首一下，轉離開。

“以後沒談，你都不用回來了！”靳老爺子繼續說氣話。

靳修臣腳步未停的走出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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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檸練完舞，疲力盡的抵著牆坐下，拿起手機看眼時間，都快十點，這麽晚了，想來靳修臣不會回來了。

失落的鼓鼓腮，雙并攏曲起，下擱到膝蓋上。

眼皮有些沉，昏昏睡的打了個哈欠，到上床睡覺的點了。

算了，還是不等那個男人了，回臥室洗澡睡覺吧，明天還要去參加那個獨舞的選拔呢，這可得打起十二萬分的神。

桑檸又打一個哈欠，著眼睛站起來。有氣無力的走到門口，握住門把手擰開。

不想一開門，看見一臉激的吳嫂，兩人俱是嚇一跳，各自往後退了一步。

“哎喲，嚇死我了。”吳嫂驚魂未定的拍打心口。

桑檸跟作差不多，按住心髒位置，呼吸有些急促：“吳嫂，你怎麽在這？你上來找我有什麽事嗎？”

“哦，對！”吳嫂被提醒，臉重新變得激，“桑小姐，先生回來了！”

“什麽？靳小叔回來了？”桑檸不敢置信的睜大眼睛。

吳嫂眼睛笑瞇一條，用力點頭：“回來了，真的回來了！就在樓下呢！李姐在給他熱菜了！”

桑檸咧燦笑，急急忙忙的往樓梯跑，到了一樓，沒在客廳看到靳修臣，又繼續朝餐廳跑過去，裏甜甜的喊：“靳小叔？”

靳修臣聽到小姑娘他，下意識的循著聲音走過去。

結果兩人在視野阻的餐廳門口迎面上，然後跑太急的孩來不及剎車，一頭撞進他懷裏，又吃疼的趔趄後退，眼看要摔倒，靳修臣眼疾手快的摟住的腰，把人抱回懷中。

這算是兩人之間最正式的一次擁抱。

四方軒的那次後背式不算，車上那次摔倒型的也不能算。

桑檸再次嗅到悉的沉木香，心慌意的僵住，連自己接下來要幹什麽都不知道。

還是靳修臣看一不，擔心的問道：“怎麽了？撞到哪了嗎？還是嚇傻了？”

桑檸大腦一震，速速清醒，抱歉的後退，拉開安全距離，心跳七上八下的撒謊：“是有點撞懵了，靳小叔你膛好啊！”

“自己跑步不注意，倒怪起我來了。”靳修臣輕笑。

“本來就是嘛，邦邦的。”桑檸著額頭，越吐槽越上頭：“你這練的是，還是鋼鐵啊？”

“怎麽？你有興趣？”靳修臣慵懶挑眉。

桑檸臉紅的一噎：“……”

有興趣又怎樣？你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