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禾下樓,叮了個面包片,一邊涂藍莓醬的時候,電話響了。
是送餐電話,龍城許記那家非常出名的汕早茶,不夸張的說從每天凌晨五點半就開始火的店,晚了連隊都排不上。
蘇禾口味偏重,送來的餐完全迎合了的口味。
松牛餅,菠蘿包,蝦餃,蘿卜糕,叉燒包,豉爪,鹵煮金錢肚,牛仔骨,腐皮卷,天鵝,石磨腸,干蒸燒麥……
一屜屜擺開,滿滿的一桌子,鋪張又浪費。
典型的司辰律風格,可以不吃,但樣數兒一個不能。
他讓人送的,他自己卻沒吃先走了。
蘇禾坐下來,夾了一塊蘿卜糕,翻看們小群里99+的信息。
鄭喬在兩個小時前@過:嘿嘿,二爺回來過夜了?蘇姐姐又幸福了昂。
下面配著一張庫里南停在大門口的照片。
蘇禾淺淡扯了扯角,回,來吃早餐嗎,買多了。
然后接著往下翻。
鄭喬問姜糖:昨晚和男朋友過的怎麼樣?
姜糖:糾正一下,是前男友。
鄭喬:哦,和前男友過的怎麼樣,春宵一刻在哪過的。
姜糖:別提了,他約我出去,給我點了一桌子吃的,結果他在旁邊加班趕方案。。你能想象嗎?
鄭喬:巧了不是,我經紀人說有事兒找我,我還以為有新戲,踏馬和干坐了一晚上,喝茶喝的我都要吐了,是不讓我走。。。要不是兒子都十八了,我都以為要跟我表白了。。
姜糖:哈哈,不行,別讓我笑,大姨媽來了,肚子疼,我還以為我一腔熱,不會宮寒呢。
鄭喬:來顆布芬。
姜糖:好使嗎,話說布芬怎麼知道我是肚子疼還是牙疼。
鄭喬:買藥的時候說大點聲兒,它會聽。
姜糖:……
蘇禾:糖糖,一會兒把錢轉給你,盛世那邊把版權的錢給我了。
姜糖:說啥呢,你看姐像缺錢的樣子嗎?
鄭喬:你做啥工作,那麼不缺錢。
姜糖:做父母的思想工作。
鄭喬:……你可真狗。
蘇禾怕不要:二爺讓我給你的,那天他就是給你開個玩笑。
姜糖:那也不要,除非他親自轉給我。
蘇禾:…他要面子嗎不是。
姜糖:那不管,你給我轉,我給你絕。
一向視金錢如糞土,視糞土如生命的姜糖,這次格外有骨氣。
鄭喬:你們都高貴,要不轉給我?
姜糖:你想的。
最下面是鄭喬回過來的新消息:我們這些社會牛馬哪配9點了還在家吃早餐,6點半就出門了,后面跟一個唉聲嘆氣的表包。
蘇禾敷衍:早。
鄭喬:趕通告,結果等一個小時了一還沒來,呵呵!
姜糖:誰啊,這麼大架子。
鄭喬:就是那誰,名字就不說了,省的蘇禾又難。
蘇禾了然,一定又是司辰律某個傳過或正傳緋聞的主角之一。
聊天的功夫,蘇禾手機又進了一條短信,確切的說,是一條轉賬信息。
進賬,2000…萬?
但對方賬號藏了。
給司辰律發信息:你給我轉賬了?
過了大約十分鐘,才收到他的回復:沒有。
蘇禾直接把電話打過去了。
剛撥過去那邊就接通了,低磁的嗓音帶著撥:“才一會兒功夫就想我了?”
他似乎在走路,但應該是在公司部,因為聽筒里,是絡繹不絕有人跟他打招呼的聲音,司總,司總早,司總好。
蘇禾都能想象出,他一邊走,角半勾著,慵懶恣意對別人的問候視而不見,連個眼神兒都欠奉的樣子來。
于是長話短說:“二爺,你讓人給我轉賬了?”
司辰律那邊傳來一聲低笑:“呦,小腦袋瓜聰明,知道摳字眼了。”
蘇禾心想果然,剛否認說沒有是因為,錢不是經他金貴的手轉的:“我用不著錢,再說版權的錢都給我了嗎不是。”
“留著吧,業費,過兩天不起,又要哭鼻子。”
蘇禾:“我什麼時候哭過?”
司辰律心頗好,逗:“前一陣子沒暖氣那天夜里,小狗兒哭了?”
蘇禾:“…我那是做噩夢了。”
司辰律悶笑:“夢到我了?”
蘇禾那邊也笑了聲兒,心想他還有自知之明:“夢到狗了。”
司辰律:“呵,一天不打,就要上房揭瓦。”
后來蘇禾又問黃肅想要一個司辰律的賬號,但黃肅不敢私自給,“嫂子,您別為難我,司總給您您就收著唄,咱話說回來了,司總的錢還不都是您的嗎?等于左口袋倒右口袋了而已。”
黃肅說話永遠不會讓人難堪。
和姜糖,就是兩個極端。
專踩別人雷點兒。
晨會的時候,司辰律一連打了幾個噴嚏,一向康健的他,在一夜沖了3次冷水澡后,如約冒了,甚至有點兒低燒。
整個會議室的氣都有點低。
在座的已婚男士不,他們看的清楚明白,司總滿臉都寫著,求不滿,四個大字。
其實準確的說,除了求不滿其實他還有點兒困,昨夜蘇禾睡的香,他卻一夜沒睡,實打實的清醒了一夜。
從深夜再到天亮。
司氏的高管個個都是人兒,誰敢在這個節骨眼往槍口上撞,紛紛挑了部門河清海晏的場面匯報了一番。
散了會,黃肅火速拿了藥,給司辰律沖好送到了辦公室。
司辰律看著烏漆麻黑的藥,皺著眉:“端走,難聞死了。”
黃肅一手端著藥一手端著蜂水,討好著:“司總,就一口,喝了您再喝口蜂水,行麼。。”
司辰律睨他:“你再廢一句話。”
黃肅默了默,半晌后冒死進諫:“…主要是,冒吧,它傳染,這兩日您要是去太太那邊…”
司辰律在文件上簽字的作停了下來,掀眼看黃肅:“你說什麼?”
黃肅肝兒:“…馬上端走。”
司辰律:“不是,第一句。”
黃肅回憶著:“司總,就一口…?”
“拿來。”
黃肅:“……”
想笑,憋住了,多有點兒佩服自己,司總的七寸,他現在是一打一個準兒。
臨中午的時候顧之在他們那個沒有司辰律的小群里打聽:昨晚戰況如何。
黃肅空回復:一般,這不,還冒發燒了,我估著,一晚上凈沖冷水澡了。
顧之:嘖,可憐見兒的,聽著就令人心愉悅。
洪昇:想笑,但不敢。
默言:呦,那麼新鮮呢,龍城還有我們司二爺拿不下的人?就沒拿出前一陣兒把我打個半死那個氣勢來?
黃肅老神在在的:問世間,為何。
顧之:一降一!
退出群聊,顧之站在醫院辦公室落地窗前,給司辰律打電話,明知故問:“病了?”
司辰律正靠著椅背閉目養神,了眉心,嗓音帶著微啞:“看我笑話?”
顧之:“你這一去,蘇禾那兒一晚上水表都得多走5個字,咋的,你雙手廢了?”
司辰律舌頭從后槽牙掃過,哼笑:“你以為我是你呢,天天夜里手都能被你用的冒火星子。”
顧之:“那也比你強,都登堂室了,還拿不下,一個字,慫!”
司辰律似笑非笑:“你懂什麼?”
顧之:“我懂你,指定一晚上都沒舍得合眼。”
司辰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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