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頭澆灌下的冷水讓聞年清醒了不,他腦海之中一遍遍回著宗延黎的話語。
子……
怎麼會是子?
聞年狠狠抹了把臉讓自己冷靜了下來。
宗延黎昏昏沉沉不知睡了多久,直到邊傳來意,才緩緩睜開了眼,便看到聞年赤著上,手里拿著里正在擰出水喂給喝。
宗延黎張口一點點喝下,逆著看到了聞年那沉著的眉眼。
軍中日復一日的訓練讓他的形變得健碩了不,再不是初見之時瘦弱枯黃的樣子,眉眼冷峻眸漆黑,看著宗延黎喝了水醒過來才緩緩松了口氣。
他半跪在宗延黎面前,已然恢復往常姿態,像是輕易的接了宗延黎為子的事實。
“伙長,我出去看過了,周圍沒有追兵搜尋的痕跡,這里暫時安全。”聞年沉聲說道:“但是我們沒有足夠的干糧,至多只能待五天。”
“嗯。”宗延黎平靜的應了一聲,垂眸看著自己上包扎好的傷口,似乎已經止住了。
“此地還在高國境,我軍無法來援。”宗延黎躺著休養生息說道:“等干糧吃完,我們就走。”
聞年低聲應下,站起來準備去瀑布下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些吃的,有水源的地方就會有,只是想要抓到多需要一些運氣和本事。
大抵是老天開眼,也可能是聞年有些本事,竟真他在瀑布下的水潭里抓了兩尾魚,當天傍晚聞年就生火把那魚烤了給宗延黎吃,雖說沒什麼調味劑,但是在這種時候能吃上一口魚,已是鮮至極。
聞年不敢留火,擔心夜晚火引來敵人,滅了火撲了煙,坐在一邊吃了兩口干糧。
夜里宗延黎發起熱來,是聞年一遍遍去瀑布邊打服為拭,散去的熱度。
整整五天時間,聞年寸步不離的守在宗延黎的邊,一天只吃兩口東西,了就去瀑布邊喝水,大部分時間都獨自一個人坐在拐角背對著宗延黎,需要方便的時候才會過去扶。
起初宗延黎還有些別扭,但是這種時候不得不靠著聞年,不是扭的時候。
只能心平氣和的接,絕不逞強,避免傷勢更嚴重。
五天之后干糧徹底吃完了,他們也重新啟程。
“伙長,你可以嗎?”聞年看著宗延黎皺眉詢問道。
“別廢話。”宗延黎拿起自己的長刀,支撐著站起來抬眼說道:“走。”
宗延黎和聞年從巖之中爬了出去,小心翼翼的觀察四周況,待走出了碎石山谷發現此遍布搜尋的痕跡,就連他們的馬都被帶走了,如今只能徒步走回去了。
聞年觀察了片刻說道:“那些人應該是在這里找了很多遍,沒有發現之后就放棄了。”
宗延黎點了點頭,指了個方向便與聞年往前走了。
宗延黎重傷未愈,如今徒步走自然是沒那麼輕松,好在這里離婺國邊境已是很近了,二人走了整整一天終于看到了邊界石碑。
他們終于回到了自己的國土。
聞年背著宗延黎又走了兩個時辰,終于遇上了宗延宏景派來找人的兵馬,至此功回到了平南營之中。
營帳宗延黎坐在床邊端著水碗喝水,帳簾被掀開,宗延宏景疾步:“阿黎!”
“父親。”宗延黎捂著腹部想要起。
“不要,傷勢如何?”宗延宏景抿盯著宗延黎道:“軍醫為何還沒到!”
“父親不必擔心,只是一點小傷。”宗延黎自然沒有讓軍醫看過,而是平靜抬眸說道:“高國公主可安全?”
宗延宏景看著宗延黎這毫無傷痛的樣子,有些擔憂的皺了皺眉,深吸一口氣說道:“高國公主已經被陳大將軍保護起來了,除了了些驚并無什麼意外,倒是你此去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
宗延黎知道當下婺國對高國還尚不知,故而宗延黎擺正臉把自己所知之事一一告知。
宗延宏景越聽越是心驚,更加明白宗延黎此行是何等兇險,若非他行事機警事事籌謀,恐怕他們這一行人多半都是要折在高國之中。
“好一個狼子野心的高國!”宗延宏景驟然握拳痛擊桌面,他萬萬沒想到高國竟已是易主了。
“盟約已,高國如此作為實在不可饒恕。”宗延宏景驟然起道:“你好好養傷,為父過幾日再來看你。”
宗延宏景當即將消息帶回去給陳大將軍,勢必是要從高國上再討來些什麼好。
宗延黎沒再去管此事,聞年從軍醫取來了傷藥和繃帶,既是已經讓他照顧多日,一事不勞二主這傷藥重新包扎的事兒便也讓聞年做了,順便把上的臟污清理干凈,換了服。
“伙長!”聞年這才抱著宗延黎換下來的臟服,和那浸滿的白布走出來,迎面就看到了蒙奇和霍文啟幾人。
蒙奇幾人瞧見了那淋淋的紗布,臉大變,哪里還顧得上別的,大著就沖進了營帳,好像生怕自己去晚了一秒,就見不到宗延黎最后一面了。
正在系腰帶的宗延黎抬眼看去,對上了蒙奇幾個四個大臉。
不疾不徐穿上外道:“喚什麼?”
蒙奇悲切難過的緒卡在了嚨里,看著那正襟危坐在床邊的宗延黎,看著像是能打死一頭牛,哪里像是快死的樣子啊?
“伙,伙長你沒事啊?”蒙奇磕了一下上前詢問道。
“一點小傷,死不了。”宗延黎平靜的應答著。
“我就說嘛!軍醫都沒來,咱們伙長肯定沒事。”蒙奇大喜過,哈哈笑著走上前坐在了桌邊說道:“真是嚇死我們了,伙長你跟聞年躲到哪里去了,竟是躲了這麼多天!”
“我還以為……”蒙奇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們回營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宗延宏景,求著宗延將軍快去救人,奈何只能在我國境搜尋,不可輕易踏高國境。
搜尋多日都不見宗延黎和聞年的蹤跡,蒙奇幾人恨不能殺回高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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