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聲停的瞬間,沈南風就已經清醒了。
但仍閉著眼維持著那個姿勢裝睡,直到邊多出一個人的呼吸聲,旁邊的床墊也陷了下去。
“別裝了。”
“放心睡吧,我不會你的。”
宋祁安的聲音聽起來已經恢復如常,沈南風壯著膽子睜眼,只見到了他的背影。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宋祁安的聲音聽起來好像……有點生氣。
可能是怪爺爺自作主張吧。
忍了忍,沈南風還是手輕輕了他的脊背。
背對著的宋祁安瞬間皺眉。
“你沒事吧?是不是還是很難?”
宋祁安閉上眼,咬著牙,眉心突突的跳著。
他之前怎麼從來沒覺得沈南風的聲音聽起來如此。
幾句話就能撥得他心神不寧。
“我沒事,快睡吧。”宋祁安冷冷答道。
可他越是這樣避之不提,沈南風就越是無法放心,又向他的方向湊近了幾分。
“我聽說這種藥很傷的,你以后會不會……哎!”
話還沒說完,宋祁安就瞬間翻將抱進了懷里,雙臂用力,似乎要將人進自己的里,錮的沈南風幾乎不過氣來。
嚇了一跳,手忙腳的手想推開。
“別!否則我不能保證還能不能忍得下去。”
只一句話,就讓懷里的人安靜了下來。
宋祁安無聲的深吸一口氣,聞著沈南風上飄來的陣陣馨香味道,他閉上眼。
“睡吧。”
沈南風僵著沒,直到過了半天,確定宋祁安沒有想進一步的想法,才后知后覺的有些不自在。
他們從沒這樣親的相擁睡過。
哪怕是從前,在為數不多的幾次房事之后也都是各睡各的,一張大床,兩人各站一邊,中間仿佛隔著一條銀河,老死不相往來。
這還是第一次,沈南風的額頭抵著他的膛,耳畔仿佛就能聽到他強有力的心跳,對方的溫通過雙臂源源不斷的朝上傳輸,的頭下就枕著他的胳膊。
沈南風忽然想起了什麼。
“你記不記得小時候,你跟人打架那次。”
話匣子仿佛瞬間被打開,宋祁安在黑暗中睜開了眼,在沈南風看不到的頭頂勾起了,笑容溫和。
“嗯。”
他只淡淡應了一聲,沈南風就滔滔不絕的說道:“那時候你用椅子打斷了人家一條胳膊,爺爺氣得不行,回到家把你打了一頓就送進房間關了閉,幾天幾夜都不讓你出來。”
宋祁安點點頭:“我被關了三天,你溜進來跟我呆了兩天,爺爺每天只讓人送一人份的飯進來,我了兩天肚子。”
沈南風沒忍住笑了起來。
兩個人都默契的沒有提那次宋祁安手的原因。
從小到大,那是他唯一一次打架。
原因是學校里有人傳出風言風語,說沈南風是宋家給宋祁安養的養媳。
那時的宋祁安才十幾歲,年輕氣盛,意氣風發,聽人在背地里這樣嘲笑沈南風,當時就跟人了手。
后來他被爺爺關了起來,沈南風被嚇得半死,趁半夜竟然從臺爬進了他的房間,說什麼都要留下來陪他。
那時宋祁安怎麼哄都沒用,只能將人留了下來。
晚上沈南風不敢睡覺,他們兩個就是這樣躺在一張床上,宋祁安用被子將包裹起來,在旁邊跟聊天說話。
那時候沈南風真的嚇壞了,害怕宋家人會生氣因此把趕出家門,但又對宋祁安心存愧疚,好不容易才下定決心打算陪他一起。
當時年齡小,沈南風并不明白老爺子這只是小懲大誡。
是真的以為宋祁安會被關一輩子,溜進去的時候,也是真打算陪他一輩子。
“你當時還說,要跟我一起被關一輩子。爺爺要是晚幾天將我放出去,我恐怕就先一步被死了。”
兩個人都默契的笑了起來,這一瞬間,仿佛他們不再是劍拔弩張瀕臨婚姻破滅的夫妻,而是變回了曾經那對親無間的兄妹。
“誰讓你不告訴我?而且當時爺爺就是因為發現我在你那里才把你放出去的,你應該謝我。”
聽著懷里人憨的話語,宋祁安微微點頭。
“是,托你的福。”
話音落下,周圍重新陷安靜。可此刻,一無言的在兩人之間蔓延,宋祁安了,忽然開口道:“我們不要離婚。”
沈南風在他懷里愣住了。
“你……說什麼?”
他重復:“我們不要離婚,嗯?”
盡管知道他是為了老爺子的,可此刻沈南風還是在他懷里悄悄紅了眼眶,為了不讓他聽出端倪,甚至不敢張口回答。
又過了半晌沒聽到的回答,宋祁安催促:“睡著了?”
沈南風吸了吸鼻子,剛想張口,宋祁安放在枕邊的手機在夜中突兀的亮了起來。
兩個人都下意識看向那個方向。
宋祁安瞬間松開了,在沈南風看清來電顯示之前將手機拿了起來。
沈南風的心微微沉了下去。
半夜這個時間能讓他如此張的電話,恐怕只會是一個人打過來的。
宋祁安翻下了床,走進衛生間去接,沒過幾分鐘之后他就走了出來,眉頭微微皺著。
“我有點急事,要先離開。”
心里早有預料,可此刻的沈南風臉仍然不是很好。
“房門被爺爺鎖住了。”
宋祁安走到一邊的床頭,打開第二個屜。
“這里有鑰匙。”
他拿起鑰匙站直子,過窗外的月,沈南風看清了他臉上的幾分愧疚。
原來……他還會愧疚嗎?
“你先休息,我可能會回來的很晚。”
叮囑完他轉就想走,可沈南風的心卻猛的一沉,先大腦一步快速出手,直接拉住了他。
宋祁安停下腳步回頭。
“能不能別走?”沈南風開口,聲音帶著一不易察覺的委屈。
起碼在這一夜,不想讓他離開。
黃粱夢也好,就這一碗,沈南風想給他們之間畫上一個完的句號。
宋祁安頓了頓,就在沈南風心里深幾分希的同時,他開口了:“抱歉,我會盡快趕回來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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