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這件事,兩人之間的氣氛冷到了極點。
不過陸淮對江曼惱,是氣把自己看了薄寡義,喜新厭舊的無恥之人。
而江曼沉默,則是因為自己剛才的話確實不合時宜。
有心想和陸淮道歉,但看他一副冷如冰霜的樣子,又不知該從哪里開口。
于是兩人就這樣莫名其妙地冷戰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江曼起來后發現,陸淮已經出去了。
桌子上放著一張紙條,上面寫他回營區了,不一定什麼時候回來。
接下來是一些注意事項,告訴該去哪兒買菜和買吃的,甚至還手繪了張地圖,標明了醫院,百貨商店,食堂這些都該怎麼走。
最后叮囑晚上記得鎖好門窗。
江曼握著字條,眼底閃過一容。
平心而論,陸淮對真的還不錯,即使兩人約好時機一到就要離婚,但在這段時間里他還是盡職盡責地做好了一個丈夫該做的事。
不僅幫了很多次,而且還把家里的錢和票通通給了,由管著這個家。
這樣看,昨天說的那句話確實對陸淮很不公平。
江曼抿著,決定等陸淮回來就和他道歉。
可誰知,這一等就過去了三天。
陸淮始終沒有回來。
江曼沒辦法,只好先把這件事放下。
準備先去趟百貨商店,把家里缺的那些東西都補起來。
拿起背包,然后鎖上門出去。
誰知剛走到大院門口,就巧遇上了那天來給侄相親的劉大媽。
看到,劉大媽的臉上閃過一尷尬。
江曼視而不見,冷著臉從面前走過。
見這般無視自己,劉大媽臉上的尷尬瞬間變了惱怒,忍不住開口譏諷:
“呦,這不是江曼同志嗎?怎麼又一個人出門,難道說陸營長還沒回來?”
江曼停下腳步,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沒想到劉大媽這麼關心他回不回來,那要不,我去隊里幫你問問?”
被一懟,劉大媽的臉沉了下來,冷哼道:
“你裝什麼威風,整個大院誰不知道陸營長是為了避開你才躲到隊里不回來的。你以為你長得就有用了嗎,還不是拴不住男人的心。”
“要我說,你還不如識趣點主讓位,也免得到時候被人踹了,面子上難看。”
雙手抱,一臉倨傲看著江曼,心里很是不屑。
早就打聽過了,陸營長回來第二天就歸隊了,連著三天都沒回來,擺明了是沒把江曼放在眼里。
既然這樣,又何必對江曼客氣。
江曼聽到這番話,瞬間就明白了還沒死心,不由得沉下臉,聲音冷冽地說道:
“你一聲大媽還給你臉了是吧,你算哪蔥,居然把事管到我和陸淮頭上。
你有這閑工夫,不如回家管管你兒子吧,聽說昨天把人家的頭都打破了,差點被拉去派出所。
怎麼,事都理完了?醫藥費也賠了?”
江曼說的是劉大媽的小兒子,整日不務正業,惹是生非,是大院里出了名的混子。要不是上頭有哥哥護著,都不知道闖多禍了。
因此江曼這番話算是到劉大媽的痛了,氣得當場臉鐵青。
不過江曼還不解氣,繼續冷冷地說道:“還有,你也別一天到晚的只在我面前說,有本事你到陸淮面前去說,讓他跟我離。”
“要不然,你再多說一句,我就立馬去舉報,說你刻意破壞軍婚,居心不良,是暗藏在人民隊伍中的敵對分子,讓他們把你抓起來,你信不信。”
劉大媽的臉瞬間由青變白,嚇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沒想到江曼看起來弱弱的好欺負,行事居然這麼兇悍。
只不過是讓讓出營長夫人的位置,竟然就要舉報,而且還想誣陷是敵對分子。
若真讓這麼干了,那不管結果如何,他們家在這兒大院也待不下去了。
一想到那可怕的后果,江曼在劉大媽眼里就再也不是一只任人欺負的小白兔了,而是一頭兇惡的母老虎,心腸歹毒。
劉大媽狠狠地瞪了江曼一眼,咬牙切齒道:“行,算你狠,咱們走著瞧。”
江曼輕哼了一聲,轉出了大院。
這種厲荏,欺怕的人見得多了,本就不用怕。
走出大院,江曼按照陸淮畫好的路線圖,往百貨商店走去。
可誰料,走了都半個多小時了,還是沒找到。
江曼的心底有了猜測,自己可能走錯了。
正猶豫要不要找人問路。
忽然一輛綠吉普車停在了自己邊,還“叭叭”按了兩下喇叭。
聲音太近,江曼被嚇了一跳。
下一秒,一個大嗓門突然在旁邊響起:“弟妹,你一個人在這兒干嘛呢?”
江曼驀地抬頭。
只見吉普車的車窗突然搖了下來,出一張略帶悉的臉。
是張誠。
隨后車窗被全部搖下,一張江曼極為悉的俊朗面孔出現在他后。
“陸淮?”
江曼微訝,似是沒想到會在這兒遇見他們。
陸淮薄微抿,然后問道:“你在這兒做什麼?”
江曼略帶尷尬地沖他笑了笑:“我想去百貨商店。”
“百貨商店?”張誠驚訝地喊了一句:“那應該在南邊,你怎麼往這兒走,完全走反了你知道嗎?”
江曼的表更尷尬了,訕笑著說:“原來不知道,但現在知道了。”
陸淮的眼底閃過一驚訝;“你沒帶圖嗎?”
“帶了,但我沒怎麼看明白。”江曼的聲音有些輕,仿佛不好意思說這話。
陸淮也怔住了。
唯獨張誠忍不住哈哈大笑,問道:“你該不會是路癡吧?”
江曼聽到這笑聲,臉上不免出一惱意,說了一句:“我先走了,不打擾你們工作了。”
說罷轉就要走。
“嗷嗚——!”
張誠的笑聲嘎然而止,換上一聲變了調的慘。
江曼心頭一驚,回頭看去,發現陸淮突然下了車。
他一手搭在車門上,眸沉靜地凝視著江曼,低沉道:
“上車,我送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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