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慧貞聽完,沒對秦悅的過去多做評價,人一輩子這麼長,誰能保證不遇那麼一兩個垃圾呢?
“你喜歡人家?”問兒子。
黎焰沒說話,但沉默的表,算是默認了,若是不喜歡,昨夜不會發生。
莫慧貞深吸一口氣:“三個月沒進城了吧?藥還吃著嗎?”
黎焰點點頭。
莫慧貞視線有點模糊了:“跟悅兒說清楚吧,若人家嫌棄咱,就算了,長痛不如短痛。”
說完準備去廚房,在轉后,兒子看不到的角度,抬起袖子抹了抹眼睛。
黎焰沒說話,手上洗菜的作不停:跟秦悅說清楚嗎?
發病時的他,跟神病人無異,要是知道了,會同他?可憐他?還是害怕他?然后離他遠遠的?
這麼好又巧合的相遇和開始,他卻……
“阿焰!”大舅的聲音,打斷了黎焰的思緒。
一抬頭,只見門口進來一群人,村里干部,還有曲家人。
“大舅,莫村長,蒙書記。”
黎焰話音剛落,同來的曲家老娘就風一樣朝堂屋沖進去了:“好你個不要臉的狐貍,搶男人搶到我們村兒來了,老娘今天不撕爛你的臉……”
反應過來的黎焰轉奔進堂屋,趕在曲老娘的魔爪抓住秦悅前一秒,一把將人拉進懷里護住,冷冷道:“你敢一頭發試試。”
莫村長和蒙書記也連忙跟著進來:“干什麼干什麼干什麼?”
曲老娘‘哇’的一聲坐在地上開始嚎哭:“還有沒有天理啊,都要娶我家姑娘了,還帶個狐貍回來,以后我老曲家還做不做人啊……”
曲吉娜跪坐在曲老娘邊:“阿媽,起來,快起來,你別哭。”
上喊著阿媽別哭,然而自己也哭得一臉的眼淚鼻涕,拉不起嚎哭的阿媽,抬頭看黎焰:“焰哥,你真的不要我了嗎?”
秦悅只覺得心肝兒都了:媽呀,沖了,草率了,自己這是做了什麼孽啊!
大舅莫匯誠大聲道:“好了,是來解決事的就都別哭了,好好說,實在要哭,回去哭夠了再來說話。”
在村干部和莫大舅的勸導與主持下,堂屋里嚎哭的聲音暫停了,有人坐著有人站著,終于有了一副商量正事的樣子。
唯有秦悅,頂著幾道想要撕了的目,尷尬得不得了,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黎焰拿了個凳子放后:“坐。”
然后筆直站邊,對曲家人道:“你們打算還我錢?”
曲家老娘一噎,下一秒理直氣壯:“我閨兒都跟了你了,還還什麼錢?”
黎焰冷笑一聲,沒說話,用腳從八仙桌下勾了個凳子出來,在秦悅邊坐下。
蒙書記看了一眼那白白凈凈的城里姑娘,再看看曲家丫頭,心中一聲嘆息:“老莫,阿焰,老曲家意識到他們的錯誤了,不應該臨著下婚車了加彩禮錢,這種風氣不是正的,我們對曲家人也做了批評,現在,老曲家就打算還是按原計劃,該多彩禮錢就多錢,明兒個日子也不錯,重新辦一場婚禮,請村里人來吃席,你們覺得怎麼樣?”
莫匯誠剛聽到這個建議的時候,覺得還算可行,可現在看到外甥邊的姑娘,他一時搞不清狀況,所以也不便發表意見了。
黎焰抬頭:“我昨天已經把話說得很清楚了,婚禮作廢就是作廢了,不可能再重來,曲家人要是還糾纏不休,就別怪我跟你們一筆一筆算清楚之前的賬。”
說完,直接拉旁邊孩兒的手:“還有一點要澄清,在昨天之前,我跟秦悅是沒有過任何聯系的,所以說不是什麼狐貍,不要總喜歡找借口,把自己的責任和錯誤強推到別人上以求安心。”
后面再說些什麼,秦悅已經記不太清了,因為哭聲爭吵聲實在太了。
但最終不管勸說什麼,威脅什麼,黎焰只堅持自己的堅持。
眼看事是協商不好了,村長和書記也沒了法子,安曲家人幾句后,背著手離開。
曲家人自覺姿態已經放得很低了,黎焰還是不松口,給他們灌了一肚子氣,放了幾句狠話也走了。
唯有曲吉娜,哭得眼睛都腫了:“焰哥,你可以送送我嗎?我想單獨和你說幾句話。”
是真的傷心啊,傷得心都要碎了,喜歡了那麼多年的男人,只差一步就可以他媳婦兒,和他同床共枕,百年好合了,結果因為自己的一念之差,他就真的不要了。
黎焰問秦悅:“我去嗎?”
秦悅一愣,問干什麼啊?
不等說話,曲吉娜帶著怒氣吼道:“你都搶了我焰哥了,還想怎麼樣啊?不過是說幾句話。”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秦悅深吸一口氣:“去吧,有什麼話說清楚。”
“好,那你在家等著,我很快回來。”
秦悅點了點頭。
看著兩人的互,曲吉娜恨得牙都要咬碎了。
從院子里出來,猛地就要去抱黎焰,可黎焰什麼手啊?
輕輕一閃就躲開了:“有事說事,別手腳。”
曲吉娜臉上掛著眼淚:“焰哥,你從來就沒有喜歡過我是不是,所以不跟我親近,更是說不結婚就不結了,一點兒也沒有舍不得。”
黎焰知道指的什麼:“保持距離是好的,沒到結婚的最后一步,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意外。”
“那呢?你說幾個月沒有跟聯系,可是一見面就睡了,剛剛阿媽想打,你拉的時候,我看到脖子下面的草莓印兒了。為什麼可以,我就不可以?說到底你就是瞧不上我是個村姑。”
這句話,曲吉娜幾乎是哭著吼出來的。
黎焰有點囧,他不知道怎麼解釋對一個人有覺時的不自,最終只能說一句:“對不起,辜負了你的厚。”
曲吉娜狠狠抹了一把眼淚:“如果我們家沒有加彩禮錢,或者我不顧阻攔堅持下車要跟了你,你還會要嗎?”
黎焰抬頭:“不會!”
然后認真的道:“但這世上沒那麼多‘如果’,事實就是事實,我們的婚事作罷,現在的我——該對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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