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落筆途中,又抬眼看了看阿修已經送進房,擺在桌面的兩樣東西,眼里異閃爍。
徐戈趕收斂起眼睫,重新將目落在了前的信紙上。
筆尖一揮,最后一道筆墨沾染而下,徐戈緩緩收回筆,將其放置在硯臺之上。
他修長的大手,拿起很快就已經干的紙張,深深地了一眼,便將其折疊,平整地放了準備好的信封之中。
隨后,他終于打開了這整整三日都未曾過一分的小箱子。
看著玉佩上多出來的五六張信紙,徐戈強忍著心頭的意,將自己的信封放在了玉佩和這些紙張的旁邊。
最后又收回手,將桌上的那兩樣東西一并收其中,將那封信在了底下。
“啪嗒。”
箱子再度合上,徐戈將暗扣合上,朝后一倒,靠在了椅背之上。
聽著連綿不絕,不停敲打著房梁青瓦的雨聲。
他注視著這個含著所有不可思議和異的小箱子,陷沉思。
在午時已過,雨聲淅淅瀝瀝,逐漸減弱的那一刻。
徐戈總算是下定了主意。
等這次漳州之行回來后,就親自將這小箱子埋進土里,或投荒郊野外的暗河之中。
這些所有的不可思議,包括玉佩那端的孩兒也都在那時,徹底消失吧.......
徐戈還是徐戈,冷靜肅殺,雷厲風行,不會讓任何掌握不了的事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下午,徐戈果然接到了魏帝傳來的指令。
率錦衛眾衛,明日啟程漳州,徹查漳州知州惡意征收和貪并中央財一案。
第二日一大早,徐戈便。
在皇城之外率領一眾著飛魚服,佩戴刀刃的錦衛浩浩地朝著漳州行進。
在城門口之上,站了兩道人影。
兩人的形皆壯碩魁梧,寬厚拔,不過比之徐戈卻多了幾分虎背熊腰之態。
“太尉大人,一切都安排好了。”
其中著了一黑勁裝的男人驀然開口,看著那遠遠離去坐在馬背上的徐戈,角終是忍不住浮出一抹得逞的笑。
此人乃是這次檢舉揭發漳州知州的巡檢,鄧開千。
而站在他邊的那男子,便是當今位高權重的林太尉,林興安。
聽到鄧開千的話,林興安的臉上并未出什麼特別的緒,他的目一直追隨著遠的徐戈,
“徐戈在馬場上辱我太尉府面子,這次的事雖無法徹底扳倒他,但懲治一番也算是不錯的了。”
林興安此人,雖生得一副正氣凜然模樣,但隨著年歲增大,心中那一豪壯志全都被歲月蹉跎。
到了最后竟是直接沒了威嚴與浩然,反而變了在背后作的小人。
“魏帝雖重徐戈,但這事是魏帝絕不可能再過度包庇,也夠這位目中無人的徐大人喝一盅了。”
鄧開千見林興安如此謹言,自己倒是無所謂地笑了笑。
收回視線的他和林興安一樣,一同看向了遠的徐戈。
但這一眼,卻是直接對上了那雙冷厲,寒涼的雙眸。
恰逢此刻,徐戈回頭,朝著城門之上了一眼。
即便是隔著這麼遠的距離,鄧開千和林興安仍舊能夠大那攝人的威。
“此人絕非良善,易控之輩,若不能同我太尉府同盟,便只能盡早鏟除!”
直到那張人馬徹底消失在視野之中,林興安才收回了目,聲音冰冷,對著鄧開千緩緩地吐出這麼一句。
而后,又邁步離開。
只留鄧開千一人立于城墻之上,仍然震懾,失神在剛剛那道目之中。
漳州離皇城不遠,快馬加鞭一日便能夠抵達。
但錦衛可不是普通的人馬能夠比較的。
一群訓練有素,素質極佳的錦衛僅僅只用了大半日便抵達了漳州城外。
漳州知州松庚早就接到了,皇城在今日會派人來巡視。
但他卻沒想到此行來的人會是錦衛指揮使徐戈。
站在城門口遠遠看著那快馬加鞭而來的衛,饒是做了這麼多年的知州,也忍不住開始渾發,腳打。
“聿——”
韁繩一拉,駿馬前蹄翹起,揚起無數的灰塵。
徐戈坐在馬上,垂眸,用著極其倨傲的眸,居高臨下地看著站在馬前的松庚,音調冷冽,
“松大人,錦衛指揮使徐戈奉皇上之命,特率錦衛眾衛前來徹查漳州這片土地上大大小小的惡行和不公,請讓你的人讓開,迎錦衛進城吧。”
此話一出,松庚徹底愣在了原地,他了自己的耳朵,像是沒停清楚一般重復道,
“什.....什麼?什麼徹查?惡行?不公?徐大人這是什麼意思,上頭不是說,這次只是來巡視的嗎?!”
他一,朝著后踉蹌了一下,被小侍扶住,才勉強穩住了形。
徐戈見狀,自然知道其中的緣由。
他收回目,勒韁繩,只留下一句,“徐某也只是奉命行事。”就直接騎著馬,嚇退了站在城門的侍衛。
徐戈一人城,后那群浩浩地錦衛也就沒了顧忌。
跟隨在徐戈,阿修的后,略過兩旁呆愣著不知所措的軍隊一齊進了漳州主城之。
“知.....知州大人,接下來該怎麼辦?”
那已經完全被錦衛嚇得失神的侍衛,出聲喚著同樣驚恐不知所措的松庚。
松庚咽了咽唾沫,手腳開始不聽使喚。
他抖著一把抓住了邊一個侍衛的胳膊,雙目瞪大,“去.....去皇城找靖王爺!我們.....定是有人要加害....加害我們!!!”
可還沒等著侍衛離開,從遠便走來一位穿著飛魚服的錦衛,他雙手抱拳對著松庚行了一禮,
“知州大人,漳州整個主城能出去的地方都被封鎖,請您回到知州府,等待指揮使的通傳。”
這下子,松庚眼里的徹底熄滅。
死駱駝的最后一稻草也在這時,毫不留地落了下來。
軍隊駛,城中的百姓皆是被這兇神惡煞的錦衛嚇了一跳。
都躲在了道路的兩旁,將城中央的大道徹底讓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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