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到田徑場的時候教都還沒來。

烏椿收傘放包，準備去站隊時被孟詩雅扯著袖子拉到了樹蔭下。

孟詩雅語氣頗為激：“他是司向淮吧？真的帥得很顯眼啊。”

手指著主席臺下方的區域，有一個方陣在那兒。

男生排在方陣最后排最外側，低著頭研究自己迷彩外套上的腰帶，肩寬長，儀態也好。

雖然還是那副吊兒郎當懶懶散散的模樣，可是肩背始終是直的，形一點也不垮。

隔著一段距離和刺目的，依舊能看出五清晰致，冷白皮的優勢在略顯糙的男生堆里更是明顯。

“是他。”烏椿點了點頭。

“軍訓這不是有盼頭了嗎。”孟詩雅拉著了隊，笑著說。

教列隊進田徑場以后，原本嘈雜喧鬧的方陣也都安靜不。

烏椿他們院里的生人，只排了一個方陣，教看起來也不是很兇。

“我陳越，你們喊我陳教就可以。”

他簡單自我介紹完就開始整合方陣的位置排列。

陳樂和姜儀都是比較高挑的個子，被安排到了后排。

烏椿則是和孟詩雅原地不，在第一排。

烏椿覺得自己161的高不算矮，可是經由教這麼一排，才發現自己還是低估了其他生的高。

第一排就第一排吧。

反正有159的孟詩雅和為伴，頂多是軍訓時被教盯得一些，認真學就是了。

而且在第一排，很輕易就能看見前面的理學院方隊，看見司向淮。

烏椿心里冒出這個想法，蓋彌彰地將帽檐往下了。

的臉本來就是掌大，軍訓的迷彩帽愣是戴出一種加大鴨舌帽的既視。

惹得教又多注意了兩眼，然后開口：“你把帽子調整一下，眼睛都看不見了還怎麼向右看齊啊。”

臉皮向來很薄，盡管教語氣很隨意，但還是不可避免地紅了臉。

又忙著將帽圍小，將帽檐往上抬一些，出一雙黑亮的眼睛。

“這就神多了嘛。”

教評了一句。

烏椿目不斜視，眼神自定位到前面方隊里最出挑的那個背影。

偏偏這時前面的方隊在他們教的指示下全向后轉了過來。

隔著一段不遠不近的距離，烏椿看得有些出神，不可避免地和方陣最后一排的人對視上。

司向淮本來還沒什麼興致，被毒辣的太一烤，整個人都提不起勁兒。

但在看清面前戴著迷彩帽的生以后倒是有種上課和同桌開小差的錯覺。

生穿著一偏大的軍訓服，腰帶勾勒出的腰線細得驚人，莫名讓他想起之前見過的那一截細瘦的腳踝。

瓷白的皮被曬出紅暈，五清麗和，眼神有種故作認真的堅定，和他對視上的一瞬間立刻移開視線，但是目轉了一圈，最后還是又落回他眼里。

司向淮不自覺地勾了勾，覺得可能也和自己一樣，擅長走神。

烏椿只覺得自己的心快炸了。

烈日灼心這話是真的不假。

司向淮的視線停留在上的每一秒都讓覺得分外難熬。

炙烤在底下，一切慌的心緒都無遁形，難以掩飾。

只慶幸自己此刻是在站軍姿，而不是踢正步。

不然一定會同手同腳，走得像個人機。

一上午的軍訓終于在十一點半宣告結束。

烏椿們寢室的人原想著一起去食堂吃個飯，可是姜儀提前點了外賣，孟詩雅又熱得沒有胃口。

最后只剩和陳樂。

兩個人去了離場很近的三食堂，這個點全是大一新生，過去都是一片迷彩。

在窗口排隊的時候陳樂一邊拿巾臉，一邊皺了皺眉：“覺這個食堂很晦氣，磁場不好。”

烏椿還是第一次見這個說法，聞言笑著回了頭：“可能是空調壞了？有點熱。”

陳樂給也遞了一片巾，搖搖頭：“說不上來。”

直到兩個人端著飯四找座位的時候，烏椿才知道什麼心有靈犀。

方所有穿著一包的火龍果T恤，白短，一男打扮，在一眾軍爺里特別顯眼，他隔著老遠的一段距離，朝著這邊的兩人揮了揮手。

“我說吧，混了不干凈的東西進來。”陳樂端著飯，語氣頗為無奈。

更為無奈的是，方所有在人滿為患的食堂里，居然還能占住一個桌子。

那張空著的四人座簡直就是赤的。

陳樂端著餐盤，思考了一會兒，用手肘了烏椿：“算了，我們過去將就一下。”

兩人落座時方所有像是早就料到如此，笑嘻嘻地給們一人推了一瓶冰鎮綠豆沙：“買多了，請你們喝。”

烏椿接過，剛準備道謝，余看見陳樂將綠豆沙推了回去。

“不喝，生理期。”陳樂說這話時眼睛都不眨。

烏椿愣了片刻，像是找到統一戰線似的，也沉默地把綠豆沙推回去了。

“你開學的時候不是來過了嗎？”方所有毫不留地穿陳樂。

陳樂只低著頭往挑著餐盤里的青椒，聲音聽不出緒：“月經不調。”

烏椿知道這是在嗆人，其實不在生理期。

兩個冷戰的小一來一去地互懟，烏椿不是什麼會說話的人，所以左右為難。

覺自己像是一個沒有的吃飯機。

直到對面的空座上多出一個餐盤。

烏椿抬眼，看見那雙悉的眉眼。

“我說了，狗都不喝你買的飲料。”司向淮大概也是聽見桌上兩人在互嗆，面無表地給自己兄弟補了一刀。

方所有瞪著眼睛看他，簡直要被氣笑：“狗都不坐我占的位置，你滾吧司向淮。”

“你罵誰狗？”陳樂一撂筷子，語氣沾了槍藥味。

方所有立馬慫了，教科書級別的跪認錯：“我狗。”

司向淮拉開椅子坐了下來，樂得不行。

烏椿也沒忍住，憋笑太辛苦，一不小心就被嗆到。

嚨里火辣辣地燒著，臉瞬間漲紅，捂著低聲咳嗽了兩下，眼里憋出生理的眼淚來。

陳樂連忙給順著背。

“喝口湯吧，我剛打的。”對面的人給推了一碗蛋湯。

烏椿接過，咽了一口，這才稍微緩過勁來。

但是臉卻是更加紅了。

剛才松弛愉悅的氣氛歸于平靜，這才慢慢意識過來。

司向淮坐在對面。

烏椿覺自己拿筷子的手都僵了，咀嚼作也生。

但司向淮吃飯一直都慢條斯理，看起來家教良好，格外賞心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