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第一生研究所的所長是位老學者,七十多歲依舊將全部熱和生命奉獻給了科學,端著杯子的手還有些抖,眼睛看著越良宵的時候,稍微有些不對焦。“不知道協調局的警來,是有何用意啊?”
越良宵先向他解釋了一下關于賠償的事,這個是不可抗力的事,老學者也表示理解。不過,他可不覺得這值得協調局的隊長特地跑一趟,“不知……還有什麼事?”
越良宵看了一眼在外面正在吵的二人,確定聲音傳不出去后,才打開手環顯示出了艾倫的信息。“是這樣的,這個名艾倫的人是協調局目前正在找的人,但原因我不能,關于他的事,我希你能夠如實告訴我。”
老學者放下茶杯,扶了扶眼鏡,瞇著眼看了許久,才緩緩道:“老啦,看不清。不過艾倫的信息的確有留下……”
“所長,關于中央第一生研究所的資料我已經得到了,我想知道的是,系統沒有記載的東西。比如,他正在研究的科研方向,或者研究果……”越良宵收回空顯屏,那些系統上記載的,也不過是生平履歷,關鍵的東西一概沒有。
“嗯……艾倫……來所里的時間不長,他一直在地下工作。”老學者巍巍地站起來,走到后面的柜子里,翻出一堆紙質資料。
老學者一邊翻著,一邊和越良宵說著他印象中的艾倫。“中央第一生研究所是我一生的心,但是它的歷史,我卻知道得不多,因為研究所并非我建立的,而是一位姓艾的先生。
“三十年前,那位先生將研究所贈與我,唯一的條件便是,地下10層需要留下自己做研究,我不可以,還要給他打掩護。我太那棟研究所了,便應了下來……
“那時候地下一直有一位老教授,后來他可能是生病了,便換了艾倫過來。那位老教授的資料我沒有,但是艾倫來的時候,走了走過場,隨意填寫了一下履歷,至于真假,我也是不能過問的。
“我雖然不知道什麼,但我卻有一張畫,似乎是一位同他參加過科學流會的士贈與他的,但是他拒收了,我留了下來。”老學者總算是找到了那副畫,紙上的線條依舊鮮明。這年頭能親手贈與這些東西的,大抵都是在表達慕的。
越良宵接過畫,看了一眼便有些不可置信。覺得畫像與本人就算有些出,也不應該相差太多。可這幅畫像上的男人,明顯是四十歲以上的年齡,看起來很儒雅,戴著一副金眼鏡。“這……艾倫的年齡大概是?”
“四十歲左右吧。”老學者坐到一旁捶著背,“不太說話,有些清高。他應該不喜歡別人議論他的年齡,大概履歷里寫了幾歲。”
“不……不僅僅是寫了年齡,連臉都不一樣了……”
聽越良宵這麼說,老學者驚訝了一會兒,“怎麼會?照片都是當場拍攝上傳的,就算履歷是假的,照片也應該是真的,和這幅畫,應該差不了多。”
越良宵放下了畫紙,如果說這個畫上的人才是真正的艾倫,那麼……很有可能研究所的信息被人篡改了。“謝謝您,我知道了。那……關于艾倫的研究,您了解到什麼程度?”
聽到這里,老學者皺了皺眉,搖頭道:“這我不能說,我不能違背艾先生的意愿。他贈與我研究所,我便不管他在地下做……”
“如果說,他們在地下做的事,會害死無數的人呢?”越良宵打斷了老學者的話,并不確定地下的研究是什麼,但不代表不會誆人一下。
老學者愣了一會兒,“這……這怎麼會?”
“他在下面做了什麼,你不是也看到了?那你應該知道,他有沒有害人才對。”
聽著越良宵越來越低沉的聲音,老學者一時發蒙,喃喃道:“怎麼會……我雖然見他帶人下去過……可是……”
老學者突然噤聲了,然后緩緩開口:“他在研究機械改造,經常帶不同的助手去底下。這半年間,他大概招募了一百名的助手,我以為……他只是需要助手……”
越良宵一驚,那個艾倫本尊居然真的在研究所的底下做人實驗?!那為什麼軍方在廢墟里什麼都沒有找到?難道是被Scythe拿走了?
“好,我知道了,謝謝您的配合。關于今日的口供,我已錄像。如果未來需要上聯邦法庭,還請您出面。我還有要事,先告辭了!”越良宵沒再客氣,起離開了。
腦子里實在太了,居然真的有人就在聯邦的眼皮子底下做人實驗。當年中央城市外圍的研究所已怒了軍方,此時居然又發生這樣的事!
越良宵恨得牙,的父母便是為剿滅違法人實驗的研究所而死,也曾在中央第一生研究所的廢墟上九死一生,怎能不恨?
還有那些,被他們騙來、抓來做實驗的人,怎能不恨?
越良宵徑直坐上了懸浮車,后面的林繁斐二人喊了好幾聲都沒聽見,差一點就把車開走了。幸虧林繁斐手快,不然他們都不知道怎麼回去。
“老大,你這是怎麼了啊?”越良宵面上雖然沒什麼,但林繁斐總覺得好像發生了什麼事。
“對啊,隊長你是不是挨罵了啊?你別生氣啊,咱政策在那里擺著呢……要不,我去幫你罵回去?”蕭筱這孩子不但圣母心,還偏心。一旦認定了家越隊是好人,心里那桿秤可是歪得可以。
林繁斐轟了一下,“去去去,一邊涼快去,你是不是又忘了自己是什麼人了?再說老大能是那麼小氣的人?都跟你似的?”
“抱歉,讓我靜一下。”越良宵被兩人吵得頭都大了,從駕駛位離開,到后面去了,讓林繁斐駕車回去。
蕭筱被兩人夾攻,委屈地癟著坐在前面,一雙大眼睛瞪著林繁斐,恨不得出來的是X線。
越良宵在后面,心里緩緩平復下來。不管真艾倫之前做了什麼,現在也找不到人,而且那個假艾倫又有什麼用意,也完全不知道。現在要做的,就是找到艾倫,將他緝拿回去。
當然,在緝拿之前,需要先向艾倫了解忌機械的事,以及關于真艾倫的事,他究竟知道多,并且有什麼目的。
艾倫畢竟不是召喚,想找就能找得到,這次也沒有狗將他給攆到眼前,所以越良宵的調查一直沒有進展。
盼星星盼月亮,沒盼到二三也沒盼到假艾倫,卻是等到了高伽。
高伽秉持著他一貫的紳士作風,來一趟辦公室都要拿捧花。他掛著笑,將花束遞給越良宵,“果然,只有這鮮艷的玫瑰才配得上你。”
“高校?是有什麼事嗎?”越良宵直接將花束放在了辦公桌上,擺出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高伽坐到對面,翹起,狀似無意道:“沒什麼事,只是聽說你去找了中央第一生研究所的所長,不知道你是不是找到了什麼線索。”
不等越良宵回答,高伽繼續道:“那次研究所炸事件,是由我的下屬理的,報告我都看過了,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但是一個研究所無故被炸,總是會有些原因的。于是……我就懷疑,或許是那個研究所里有Scythe藏的東西,他在得知我即將抵達中央城市后,忍不住出手了……”
說起來,中央第一生研究所炸那天,也的確是軍方宣布高伽校會來中央城市的那一天,這樣說,也算說得過去。
而且,越良宵回憶那天,發現Scythe的確在廢墟上找東西。再結合所長給的消息,有人在地下進行人實驗,那麼……Scythe非常有可能在廢墟里找通往地下的路,去拿某些東西。
但越良宵總覺得有什麼地方有些違和——高伽說Scythe炸掉研究所拿回自己的東西,可那個研究所是一個姓艾的人贈與所長的,并且是在三十年前。而三十年前,Scythe估計還沒立志和聯邦作對呢,所以那實驗怎麼可能是他主導的呢?
“怎麼了?”見越良宵的樣子,看起來的確知道了什麼。高伽心中有些不安,他不想節外生枝,對于他來說,越良宵只是一塊需要被拋出去的磚,他可不想玉還沒引來,就砸了自己的腳。
越良宵搖了搖頭,將在研究所的事說出,卻是去了假艾倫的部分。“我是去和所長談炸賠償的事的,然后隨意聊了一下。所長給我,研究所的地下部分,并非他負責的,而是一位姓艾的先生,至于在做什麼實驗,他沒有給我。
“所以……那個姓艾的先生,會不會是您所說的Scythe呢?他做了一個偽裝,在那個地下藏匿了什麼東西?”
高伽盯了會越良宵,發現面上沒什麼變化。雖然疑心,卻還是保持了表面上的和平。“嗯,很有可能。
“好了,工作的事就說到這里了。我來這里,是想要問一問你晚上有沒有時間,我有沒有榮幸請越大隊長吃個飯?”高伽轉移了話題,上說著無關的事,心里卻是想著那個所長的事。
越良宵心里難過著回家也只是睹思人,但一抬頭見到高伽,想到要和他奉違,不知道要死多腦細胞,寧愿回家躺著胡思想。
高伽被拒,卻也沒有什麼不快,只是提出了要將越良宵送回家。
見越良宵上了樓,高伽才坐回懸浮車上,抬起手腕,自手環上發出訊息,讓其他人在周圍盯好。
高伽自以為將這種變相的監控掩飾得非常好,卻不知,路旁的綠化中著一道影,將這一切都看在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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